很快後麵跟來下人,手裡端著湯藥,裴淳賦口渴,也顧不上湯藥苦,就要伸手去接,韓氏卻突然將湯藥端到一旁,故意讓裴淳賦拿不著的地方。
一向溫柔似水的妾室這會兒冷了臉,一臉嚴肅的說道:“老爺,你倒是躺得自在,我兒子還在牢裡呢,你可有什麼辦法將我兒弄出來?”
裴淳賦乾巴巴的嘴皮子都要粘在一起了,看著像換了個人似的韓氏,裴淳賦感覺到不可思議。
韓氏仍舊說著,“老爺是不是想糊弄過去,要是這樣的話,也休怪我不客氣了,這湯藥老爺是不想喝了麼?”
“韓氏,你什麼意思?”
裴淳賦怒了,話說他才在床上躺了一日,正痛著呢,不喝藥,這一把老骨子怎麼好得了。
韓氏不慌不忙,因為她剛才得知老爺跟主母和離了,一想到府中無主母,她就是後院的老大,心頭那叫一個高興,要是兒子能平安從牢裡出來,那就更圓滿了。
正好趁著老爺受傷躺床上要人伺候,她大可提出要求,這個時候沒了主母在府上,看誰能照顧他,隻有他求著自己的時候。
韓氏不緊不慢,半點不驚慌,反而接著問裴淳賦,關於兒子要怎麼救出來,再怎麼說那是裴家的獨苗了。
“老爺要是不把這支獨苗救出來,你將來死了都沒法跟祖宗交代。”
他還活著就咒他死呢?裴淳賦真是氣壞了,眼神緊緊地盯著那一碗湯藥,可是這屋裡內外的下人都不聽他的話。
這一刻,裴淳賦後悔了起來,但凡發妻在,這妾室就不敢這麼囂張,基本他現在都可以躺在東院裡有發妻無微不至的照顧。
“老爺,你到底救是不救,給句話。”
眼看著湯藥的碗落到了韓氏的手中去了,裴淳賦瞪大了眼睛,瞧著意思他若是不答應,湯藥都不給他喝。
“我去求晉王,但也得我能下床才成。”
“那倒不用,我派下人抬著老爺去任府,沒求成,你就賴在任府,把悅姐兒搬出來說事,再不然,我帶些婦人去任府撒潑,大吵大鬨,我要鬨得任府不得安寧。”
“到那個時候,看晉王還給不給麵子,還不得把我家兒子放出來。”
裴淳賦看著眼前再無溫柔可言的韓氏,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似的,她怕是還不知道,晉王並未臨幸悅姐兒,還做著當晉王府嶽母的夢。
“來人。”
韓氏擅自做了主張,立即叫來下人要抬走裴淳賦,可那到手的湯藥,弄是不給裴淳賦喝下,韓氏更是說道:“老爺做戲做真些,你都摔成這樣了,把你往任府宅外一放,不得在桃柳巷鬨得轟轟烈烈。”
裴淳賦隻覺得老臉無處擺放,眼看著下人真的聽韓氏的話要來將他抬走,裴淳賦怒不可遏的開口:“全部退下,我不會再去任府。”
“老爺。”
韓氏以為拿捏住了裴淳賦,沒想到他不聽話,氣壞了,一雙美眸含怒看來,以前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裴淳賦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見到韓氏,他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