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兒子,葛氏的眼淚又來了,還以為兒子在鳳翔府當知州過得如意,當年去往巴蜀之地,如此偏遠又治安不好的州郡,他們還擔憂過,結果平安歸來。
而今在繁華的鳳翔府,反而遭了罪,誰能想到這個結果。
任婆子安慰著,也將宋九的安排說了,葛氏痛哭不止,任婆子便生了氣。
“從安是一方知州,他身為知州本就該居安思危,而今連半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便是給京城裡送個信的人都沒有,母親不覺得他這官當得有些失敗麼?”
“都是母親給慣壞了,若是從安沒有三房兜底,該當如何?就這麼陷入泥潭,誰人來救?”
葛氏怔住,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卻是被大女兒嚴厲的語氣給嚇住。
其實當年裴家當家的初來平江府當知州,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的,一個外放的官員,在朝中又無權勢,到了地方上,地方官員根本不理他。
表麵上個個恭敬,暗地裡但凡新知州派下的政務,不是這個原因便是那個原因,總是執行不下去,若要強著來,指不定落入地方官員的陷阱。
當官哪有這麼容易呢,不是被地方官員拿捏了,就是特立獨行,有自己的本事,方能統領一郡。
任婆子的話倒是罵醒了葛氏,然而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事是這麼個事,可是兒子還得救。
任婆子放軟了語氣,“吉人自有天相,三房已經派人去幫他了,定會查出原因,且不要再在宅裡鬨騰老三一家了,他們也不容易。”
葛氏沒了辦法,隻得聽了女兒的話。
而此時的鳳翔府,在那繁華街頭的知州府中,裴從安左擁右抱兩位美妾,正與舞姬飲酒作樂。
數杯酒下肚的裴從安醉得辯不得方向,兩位美妾扶他入房,本想寬衣解帶的服
侍他,結果他倒頭就醒,呼聲震耳欲聾。
兩位美妾見他如此不勝酒力,輕蔑一笑,皆是起身,年長的美妾冷笑道:“一個新提拔上任的官員,沒兩年呢,就想作威作福。”
“給三爺傳個話,新知州不過如此,且等著好消息。”
另一位美妾接了話:“姐姐,我這就去傳話,隻是咱們還要留下來服侍他麼?”
年長的美妾冷哼一聲,“誰願意服侍一頭豬,咱們走,等天亮時他快要醒了,再過來。”
兩人退了出去。
而打著呼聲的裴從安卻立即盼開了眼睛,很快從榻上坐起,哪還有醉酒的模樣,他嫌棄的聞了聞身上的酒味,心頭苦澀不已,突然明白了當年父親為何千方百計的嫁女兒攀附京城晉王,一心想要提拔入京城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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