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妃的安排,便是一杯散功湯藥,不動一兵一卒奪得帝位,先前在宴席上耶律存明想要動手被夕妃攔下來的怒火暫且不提。
耶律存明將一份讓位聖旨在桌案上攤開,這就上前磨墨,準備讓國君畫押。
耶律英德看著夕妃與耶律存明勾結在一起的樣子,氣得咬牙切齒,一世英明毀於一旦。
夕妃故意在此時開口相問:“存明,有一事我不明,你剛才在宴席上為何想要動手?當著天下臣民的麵弑君,這樣豈不是難以成事?”
耶律存明頗為傲慢的朝夕妃看來一眼,這女人就是成不了事,如今到了這一步,倒也不妨告訴她,於是說道:“若是當著眾臣的麵殺了他,我再提起當年三弟之死的原因,敢問天下人誰不恨著這位弑弟弑父的暴君?”
原來如此,當年耶律琰熔之死還要嫁禍在國君的頭上,如此他成了明君,是替父替兄弟報仇的好人。
夕妃臉色不太好看了,床榻上的耶律英德算是徹底看清了兄長這麼多年軟禁隱忍的真麵目。
每次在他麵前卑躬屈膝不問世事的兄長,原來打的是奪位的主意。
耶律英德似乎也沒有了先前那般氣恨,反而平靜地看向了夕妃,這麼多年寵著她,無非是念著阿墨的那點情,她這麼多年在他身邊活得自在,如今跟了大哥,她後悔麼?
“存明,三弟是誰殺的,你比我更清楚,你當真認為天下人都會聽信於你麼?”
耶律英德說這話時看了夕妃一眼。
耶律存明眼神裡帶著戾氣,他惡狠狠地看了床榻上的國君一眼,顯然不想在此時與他提及三弟的死,於是拿出匕首抵在了耶律英德的脖子上,下了令:“告訴我,兵符令牌在何處?”
耶律英德沒接話,倒是身後的夕妃突然開了口:“存明,待你奪下帝位,這兵符令牌自然能落你手上。”
耶律存明回頭看著夕妃,看來她是知道令牌的下落了,也是,她與二弟朝夕相處,這麼有手段的女人,又豈會不知道呢?
“隻要他答應將帝位傳給你,你便是寮國臣民的主人,到時候,你是打算殺了他還是軟禁他?”
夕妃一邊說著一邊取下耶律存明手中的匕首,將陳放在桌案上的聖旨拿了起來,準備逼著耶律英德讓位。
隻是夕妃問了這一番話時,耶律英德便反應了過來,他看向了兩人。
耶律存明看著勝利就在眼前,帝位即將到手,便耐著性子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耶律英德,目光陰狠地說道:“會給他留個全屍。”
夕妃的眼神不太對了,果然英德沒有說錯,她的夫君是耶律存明所殺,同樣成為帝王,而耶律存明隻想斬草除根,沒有半點兄弟情,所以先前英德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