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雙手扶著書桌撐著身子,顯然很不可思議,卻又像明白了許多的事。
“不可能的,母後答應過我,不會再對蓉兒出手。”
蓉兒肚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也是李氏一族的長孫,怎麼可以?
李誠猩紅的眼盯著跪了一地的金吾衛,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兵器,無形的憤怒和殺意籠罩在書房裡。
李誠將一柄短刀握在手裡,淩亂的腳步走到報信的金吾衛麵前,短刀抵在對方的腦門,他咬著牙問:“是誰動的手?”
金吾衛不敢接話,皇宮後院,金吾衛無法進入,而在這皇宮後院裡能隨意決定人生死的,那除了皇上,隻有皇上的生母太後。
金吾衛不答,李誠一刀砍死了他,鮮血撒了一地,李誠也突然站立不穩,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臨近的金吾衛連忙起身上前相扶,李誠卻是咬著血牙下令:“回京。”
“皇上,不可。”
有金吾衛統領上前阻攔,李誠手中帶血的短刀指向了統領,“朕要回京,你敢阻攔?”
“皇上,燕國賢王還在煥城,煥城隔著邊城隻有兩座城池,一旦皇上離開,他們定會逃走,放虎歸山終是禍事,還請皇上三思。”
李誠氣得一刀刺向統領的肩膀,統領不躲不避,任由那柄短刀刺穿肩膀,血流了一地。
李誠一腳將人踢翻,冷聲開口:“回京。”
統領暈過去了,沒有統領的阻攔,誰又敢阻攔呢。
李誠就這樣匆匆翻身上馬背,帶走了一半金吾衛連夜離開煥城,往京城的方向快馬而去。
但願他還能來得及趕回去救下蓉兒。
而煥城潛邸,宋九一家三口正商量得起勁,一直蹲守打探的府衛突然趕回客院,將前頭院裡調動兵馬離開煥城的消息告訴了宋九一家三口。
由李誠親自調動兵馬離開,莫不是邊城起戰事了?難不成是宇哥兒已經跟錢斌遇上了,他們在邊城打起了仗,李誠這是去支援的?
不管情況是什麼,今夜的金吾衛少了一半,連著李誠也不在府上,那不正是他們一家人離開的好時機了麼。
一家三口相視一眼,收起輿圖,立即下令,子夜時分離府,走密道出煥城,再入山,到那時小團子如魚得水,再無人能追上他們。
府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調走了一半金吾衛,餘下的金吾衛基本都調來了客院守著,金吾衛統領受重傷暈厥,眼下正是群龍無首之時。
夜裡,金吾衛開始犯困,客院外的金吾衛見院裡沒有什麼動靜,想必國君離開的消息他們並不知道,今夜指不定不會有什麼,他們仍舊像往常一樣安心的守著,犯困了便眯會兒。
宋九穿著夜行衣爬在她家夫君的背上,一家三口帶著府衛和親衛們跳上客院的圍牆,看到院外比平素多了不少的金吾衛,走得也就異常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