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不及父子二人多聊,賢王妃帶著禁軍便來了。
徐家後院,一股死氣籠罩在頭頂,抄家滅族那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宋九在書房裡單獨見徐懷,問他為何要將魯濟送出宮去?
徐懷跪在底下,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一臉蒼白的說道:“使臣團擄走了小兒,那是徐家的命根,老夫隻能愧對先帝,愧對皇上。”
看來魯濟入宮利用國書換得通行文牒之前,早已經想到了離開皇宮的法子。
宋九又問徐懷,問他知不知道寮國細作的事。
此時的徐懷半點不瞞,全盤托出,他根本就不知道賢王和賢王妃在偵察寮國的細作,原本與魯濟一同入禦書房見皇上,已經是受到了威脅才去的,事後他與眾位大臣等在殿前,魯濟突然威脅他送他出宮去。
宋九又仔細的問了徐懷可有在大殿上見到有什麼人與魯濟接觸。
徐懷搖頭,他當時心神不寧,與眾位大臣在一起也不怎麼說話,心裡惦記的隻有他的小兒子。
宋九見問不出什麼,便吩咐官兵圍了徐府。
而徐家小子送上的賬本中,是這些年歲試經徐懷手破例入朝為官的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弟入朝為官,必然先去翰林院,再之後自然憑著家世,左右吏部予以調任,去到各部當值提拔。
細看下,這些世家子弟在朝中盤根錯節,不管吏部中有多少這樣的清單賬本,還是通過各種聯姻,各世族之間換職提攜,這些內幕已經多到數不勝數。
宋九將賬本放於茶案上,她坐在馬車裡,心頭有些沉重,她終於理解當年先帝的難處,也深深地替小團子和小圓子未來當政的困苦而憂心。
朝堂上沒有公平可言,這是寒心的,但看小團子最近處理的國政上,宋九發現女兒比兒子在國政上還要嚴厲也會更大膽一些。
宋九回到宮中,將徐家的賬本交給了小團子,由著她去定奪,而宋九滿臉疲憊的守在了兒子的床榻前,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還亮的時候,宋九突然醒來,是夢到了她家夫君被四大宗師圍攻,這讓宋九心神難安,起來時,正是五更天,前殿有了動靜,多半是小團子準備去上早朝了。
宮門已開,裴小西滿臉歡喜的帶著解藥入了宮。
賢王府那些中了巫毒的府衛已經救醒,解藥完全沒有問題,裴小西這才送入宮中的。
韓稷正在煎藥,一聽到徒弟真的研製出巫毒解藥,也是麵上一喜,師徒二人來了養心殿。
這解藥還真不是這麼好調配的,要不是裴小西操探住巫醫十七,誰能想到解藥在巫醫十七的眾多毒蟲之中,而且用的還是一隻毒性超強的母蟬。
宋九親眼看著小西將通體黑得發亮的母蟬送入小圓子的鼻子下,她很震驚,忍不住問道:“為何會黑得發亮?”
“是毒藥喂出來的,一般操控這種巫蠱的醫者,他身邊的毒蟲從幼時便以毒藥喂之,同樣的蟲子,藥性不同有不同的效果,所以解毒還得下藥之人方有法子。”
難怪裴小西利用三局兩勝的希望誘騙巫醫十七與他比試,小西硬扛了兩場,為著的便是操控住巫醫十七,從而得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