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從竹椅中起身,的確也是怪事,按理說從一匹寶馬的馬背上摔下來,不死也得殘,偏生她啥事也沒有。
為了避開百裡夫人的箭,她本意是曲身借著馬術避開,沒想到座下寶馬通靈性,見她有避開之意,竟然直接前蹄跪下了。
要是有馬鞍的話,她是不會摔下來的。
然而她摔下來了,她一向的好運又救了她,居然摔倒在水草之中,沒受重傷,不過是一身狼狽而已,在南穆夫人的營帳中已經換了衣裳。
如今外傷抹了巫藥,清清涼涼的好了大半,至於內傷,她根本沒有,吐出的血沫子是她咬破舌根故意為之。
於是石姑也將自己今日遭遇一並說了出來,在南宮先生麵前,她有種奇怪的安全感,她聽存本心,對南宮陽並沒有隱瞞。
南宮陽先前還憂心忡忡,這會兒聽到她什麼事兒也沒有,很明顯的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他怎麼沒有想到呢,賢王妃一直以來就運氣好,能生出天下貴子的母親,又豈會不受上天的眷顧。
畢竟昨夜南宮陽可是觀了一夜的星,就是害怕他們今日參加狩獵節出什麼事兒,星象沒有什麼變化,按理是一切順利的。
石姑活動了一個筋骨,還真沒有說假。
南宮陽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提著心說道:“如今夫人替南穆府馴服了一匹汗血寶馬,在幽州城裡出了風頭,恐怕幽州城的權貴都會生出想法來,尤其是阿拔裡將軍。”
“我看,夫人何不借著這一次受傷,養個兩三月,將雜貨鋪子也一並關了,清靜幾日如何?”
南宮陽的建議不錯,有了南穆府巫醫的診斷,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外說自己受了重傷,這樣一來,還能讓南穆府多記恨一下百裡府的仇。
於是石家雜貨鋪子便從今日關了鋪門,而為了方便與鐵鋪來往,乾脆將兩方院子中間的牆打通了一扇門,以後一家人從裡頭行走。
而此時狩獵場上還沒有完,先前石姑遇上了阿拔裡將軍帶著勇士想要馴服野馬群,哪知石姑離開後沒多久,那一群野馬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原本還困於陣中的,轉眼散開往四麵八方逃走。
阿拔裡將軍眼睛都瞪直了,這野馬群一向不會分散,今日竟然像個人似的通了靈性,還懂得各自逃散的道理,更是毫不猶豫,這不符合常理。
想歸想,阿拔裡將軍太想要得到汗血寶馬了,不得不將身邊的下屬分出幾波來追擊,自己也帶上了兩人朝著其中一匹馬的方向追去。
可是汗血寶馬用足了腳力逃離,豈是普通戰馬能追上的,追了上十裡的山脈,馬的蹤影都找不到了,連馬蹄印都消失了。
看著前方就是險山壁,又想到以前牧民的傳言,說險山壁上有野人出沒一事,還有那些猛獸,阿拔裡將軍隻得氣急敗壞的停了下來。
勞累了一天,一匹馬也沒有得到,阿拔裡將軍不由得記起先前派人去阻攔的那匹寶馬,那寶馬上坐著的人似乎在哪兒見過,隻是阿拔裡將軍出身不凡,一般人哪能入他的眼記住。
既然那兒有匹好馬,阿拔裡將軍不再耽擱,帶著人馬返回營地。
狩獵節有三日,這些人會在山中狩獵三日,可是如今被南穆府得到的那匹寶馬打破了平衡,導致不少人在狩獵節上失了樂子,這會兒營帳前後圍滿了不少人。
南穆夫人生怕有變動,已經準備叫人將寶馬直接送回南穆府養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