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黑水城回來，曾經去過陳家莊，結果紅姑娘死於瘟疫，而你們……”
鷓鴣哨下意識看了晏祖一眼，頓了頓，對著花靈繼續道：“……你們好不容易脫離了這個苦海，師兄又怎麼能回去再把你們拖下水？”
鷓鴣哨說是這麼說。
但是晏祖卻知道，鷓鴣哨剛才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是什麼。
他都回陳家莊去找紅姑娘了，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借口，而不來找花靈和老洋人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師妹？
不說彆的，告個彆總好吧？
問題在於，鷓鴣哨倒是想來找花靈和老洋人。
但是他沒有地址啊！
當時晏祖以為是另一個世界，根本沒有留地址這個東西。
而不管是九叔和四目道長，還是花靈和老洋人，都是通過世界通道從瓶山返回的義莊，更沒有路線可以打聽。
“陳家莊……”
晏祖沉吟一下：“說起來，和陳總把頭他們也好久沒見了，他們沒有留下你？”
頓了頓：“而且我記得當時在陳家莊的慶功宴上，陳總把頭可是將紅姑娘許配給了你，你也說過，西夏黑水城異形櫃來，就取紅姑娘為妻的。”
當初晏祖是在陳家莊參加完慶功宴之後，才回的義莊，所以對於這些事情，也是了解、參與過的。
晏祖的話，讓鷓鴣哨的神情更加沮喪：“羅帥用師兄給的米糧換了銀錢槍炮，又招募青壯擴充了兵馬後，就趁著馬振邦和麾下主力被滅而群龍無首的機會，一路前往滇南占據馬振邦的地盤，偶然間得到了有關雮塵珠在滇南的線索。”
“因為我之前一意認為雮塵珠就在黑水城，並且還去到處尋找摸金校尉，導致相當一段時間內都是蹤跡不定。”
“所以在尋找了我一番無果後，總把頭便帶著卸嶺的弟兄們，前往滇南彙合了尚未完全站穩腳跟的羅帥，再次集結了數千人的精銳，準備替我尋找雮塵珠。”
說著，鷓鴣哨的眼眶通紅：“可是最後在滇南遇到重重危機損兵折將，最後更是在毒障之下全軍覆沒，除了寥寥幾人逃出生天外，就連總把頭和羅帥都生死不知、再無音訊。”
“我前些時日重回陳家莊的時候，更是得知在我走後，湘陰一帶大災之後起了大疫，不僅紅姑娘死於瘟疫，就連陳老爺子也因為痛失愛子而悲傷之下吐血亡故。”
“卸嶺一門，更是因為接連失去兩任總把頭導致群龍無首，再加上門中精銳九成都折在了滇南，如今的卸嶺已經名存實亡、各奔東西，諾大的陳家莊，隻剩下了一些走不動的老弱。”
鷓鴣哨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
曾經風光一時，擁有數萬嫡係卸嶺群盜，在整個江湖上都聲名顯赫、威風八麵的常勝山陳家……就這麼沒了？
那雖有傲嬌卻不失情義的陳玉樓、一個妥字行天下的羅老歪，這倆人就這麼失陷在滇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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