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沒有一種花禦已知的現實適合解釋現在的情況。
她麵前不遠處那個看著跟睡著了一樣的女人身上一絲咒力留存的痕跡都沒有。
就像是咒力徹底拋棄了她。
“說錯啦,是咒力配不上我哦~”
本應該清亮空靈的聲音帶上莫名的沙啞和戲謔,但依舊華麗的聲線從咒靈背後傳來。
花禦僵硬著身子望向前方,前麵草地上草葉正在月光下隨風舒展著葉片,哪有剛才還看似無知無覺躺在那的那個奇怪女人的身影。
而與之對應的是從花禦那最脆弱的眼睛中長出的枝條上傳來的觸碰感。
那個奇怪的女人不知何時坐在了花禦空閒的右臂上,右手正慢慢撫摸著花禦眼中長出的樹枝。
她的動作讓花禦和剛剛趕來的漏瑚倒抽了一口涼氣。
作為花禦的引導者,漏瑚自然也清楚,那新生的樹枝是抗打擊能力極強的花禦唯一的外在弱點。
由於是從人類對森林的憎惡、恐懼中誕生的詛咒,花禦不曾擁有像他一樣過於強大的戰力和破壞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比不上尚且還是咒胎形態的另外兩個特級詛咒。
但禍福相依,花禦獲得了他們幾個詛咒中最強的抗打擊能力,也就是所謂的防禦加點拉滿了。
但上天卻仿佛給花禦開了一個玩笑。
她的眼睛裡長出了新生的枝芽。
相較於她刀槍不入的軀體和無法被感知的咒力,新生的樹枝顯得無比脆弱。
漏瑚不是沒想過取出枝芽的可能。但一旦試圖取出樹枝,花禦的氣息就開始虛弱,咒力儲備也瘋狂下跌,於是漏瑚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
他不可能拿花禦的命去試。
但現在,突然出現的女人卻觸碰著花禦的弱點,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
這讓漏瑚十分憤怒。
除了被忽略,更多的是因為家人被限製著的無力感。
花禦的弱點就在這個不知名的女人手下。而她能在一個特級詛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坐在她的肩膀上,實力該會有多恐怖?
“我剛剛就看到你了……”
伽莉緹婭細白的手指握住了那脆弱的枝條,隨著手指的收縮用力,花禦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表情。
“花禦!”
隱藏在暗處的漏瑚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此痛苦,不由得衝了出來,朝著伽莉緹婭大喊道:“放開她!”
眼前明顯喝嗨上頭的女人保持著握住枝條的動作,身子卻朝後傾倒,腦袋隨著她的動作歪向漏瑚,長發也垂落下來。
紅唇咧開,露出她有些尖銳的犬齒,臉上慢慢掛上了邪妄的笑容。
然後她手上用力。
“啊!!!”
痛苦的尖叫聲從她身下的咒靈口中傳出,綠色的如同樹汁一般的汁液從眼眶中仄仄流下來。
但哪怕已經痛苦到極致,花禦卻依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並不是花禦自己想站著,而是因為一股外在的力量支撐著她,不讓她倒下去。對這樣殘酷的行為,花禦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瘋子!你找死!”
單純的咒靈哪見過這陣仗。
無論是花禦還是漏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但卻又如此強大的人。
看著自己的同伴受到重創,漏瑚直接開啟自己的領域試圖阻止這個瘋女人進一步傷害花禦。
但是領域沒來得及展開。
無數的金色絲線憑空出現,以相互交叉的形態,就像一張巨大的蛛網將漏瑚死死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