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二百零九章(2 / 2)

“白穗是我的師妹,未來更是我不二的道侶,你喜歡她可以,不過不要逾越了界限——”

“昆山和桃源合得,自然也斷得。”

不是談及的個人,而是昆山和桃源兩宗。

陸九洲是在警告他,哪怕他是桃源主的親傳,他這劍也落得下去。

清岫看著眼前神情冷峻的青年,很難和記憶裡那個溫潤如玉,君子端方的人聯係在一起。

他雖不覺得白穗他們兩人可以長久,可昨晚的事情的確是他失禮在先。

嫉妒作祟,情緒一上來便做了荒唐事。

清醒時候想來,就算他們最後走不到一起,他現在這般也算不得磊落坦蕩。

至少在他們斷了關係之前,他存了這般心思本就不對,還付諸了行動。

“……抱歉。”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她。”

青年顧忌著白穗還在裡麵休息,壓低著聲音說道。

“她那麼信任你,你要是覺得抱歉就該坦誠告訴她你的身份。”

清岫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陸九洲這樣純粹直白。

他不是不想要告訴白穗,是怕她的疏遠。同時,他的安危關係桃源,越少人知道越好。

陸九洲覺察到了他的為難,他頓了頓,手腕一動收回了命劍。

“看來這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事情。”

“既然你沒法像我一樣向她坦誠一切,那麼就請你和她保持距離。”

“……我知道了,那樣的事情我之後不會再做了。”

他話音剛落,一記劍鋒劃破了清岫的眼角。

隻差毫厘,便會傷及要害。

“陸九洲,你做什麼?!”

“是我該問閣下想做什麼吧?”

清岫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記極重的威壓給壓在了身後的牆麵。

“哢嚓”一聲,凹陷了一片。

陸九洲隻有一道神識,要是真交手起來自然不是清岫的對手。

隻是他的速度比聲音還快,先發製人輕而易舉。

“我讓你和她保持距離,是讓你離開她,而不是讓你繼續死皮賴臉地纏著她。”

清岫啞然,他垂在兩旁的手不自覺握緊,壓著情緒並沒有動作。

“……我不能離開,我有一劫數要渡。”

“師尊告訴我在雷劫將至之前我必須待在讓我擇選了性彆的人身旁,離開她我必死無疑,在她身旁或許有一線生機。”

陸九洲看得出來清岫並沒有說謊,然而正因為他說的是實話他才更加惱怒。

他眉宇之間滿是鬱氣。

清岫眼眸閃了閃,在兩人僵持了許久後,他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我可以立血誓,在曆練期間我不會再做出任何逾越之事,否則渡劫失敗,萬劍誅心。”

青年沒有說話,隻直勾勾注視著清岫,看著他劃破掌心立下誓言。

等靈咒順著血液流回,陸九洲的神情才稍微緩和。

“這件事我不會與她說,你好自為之。”

陸九洲這麼說了一句,身影如煙,散在了日光裡。

一直低頭處理著傷口的清岫眼睫一動,覺察到了什麼抬眸看向了門口位置。

白穗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此時正扶著門往陸九洲消失的方向看去。

“清岫師姐,剛才我師兄是不是來過?還是我還在做夢?”

從昨晚模模糊糊把清岫當成了陸九洲之後,白穗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聽到聲音出來的時候陸九洲剛離開,剛醒腦子迷迷糊糊的,外麵日光正盛,一時之間辨不清楚。

“……來過,剛走。”

清岫不大想提陸九洲,他不著痕跡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後。

“你身體好些了嗎?剛才千手過來看了你的情況,又喂了你幾顆毒丹。”

“……他這是生怕毒不死我啊。”

白穗聽到自己昨晚剛死裡逃生,今天一大早又被灌了毒藥,嘴角抽搐道。

她這麼吐槽了一句,餘光不自覺又往陸九洲剛才消失的地方看去。

應該是自己在昏迷時候無意識喚了陸九洲,所以這才把他召過來了。

他待不了多長時間,她醒的太晚,好巧不巧他剛離開。

白穗歎了口氣,心裡有事也沒留意到清岫眼底的異樣情緒。

“師姐你彆擔心,我還好,除了可能失血過多有些無力之外沒什麼大礙。”

她說著想要過去,結果一邁步,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清岫見了瞬身上去及時扶住了她,不想手剛碰上白穗,單單隻是隔著衣料便似被落雷劈中般疼得他臉色一白。

他是立了血誓,隻是一般這樣的血誓隻要不起邪念,並不至於連碰觸一下就這般疼痛。

是陸九洲,他在白穗身上下了桎梏。

“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日的毒還沒清除?”

白穗著急想要伸手探查一下,清岫倒退一步,慌忙避開了她的手。

“沒,沒事,你先回屋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去一趟毒林。”

他的手被電得麻木。

緩了一會兒這才牽強地朝著白穗勾了勾唇角,也不等她詢問,禦空入了毒林。

眨眼便沒了蹤影。

白穗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清岫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宿主,你剛才做了什麼?】

【不知道。】

【可能美麗的玫瑰都帶刺吧。】

【……??】

……

在萬毒窟的日子過得枯燥又冗長,白穗每日除了練劍便是試毒。

而等到她體內的金蠶完全寄宿成功了之後,已經是一年後了。

也是在快要離開南疆之前,千手才將在她身上種了蠱毒的事情告訴了她。

他說她身上的金蠶和靈禪子身上的子蠱是共生關係。

但是如今的她並不能解除靈禪子身上的蠱毒,不是因為蠶食不了子蠱的毒,而是她並非下蠱者。

南疆的毒修入不了靈山,靈鳥亦是,千手讓她給靈禪子帶句話。

【解鈴還須係鈴人,若下了決定,便來一趟南疆。】

白穗不懂這話什麼意思,卻隱約聯想到了原著靈禪子也曾來過南疆 ,在第二次仙魔大戰時候。

隻是那時候他的蠱毒無解,如今應當是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吧。

從南疆離開的時候,雖然這一年裡他們在這裡受儘了非人的待遇。

可不得不說這裡的毒草毒蟲淬煉了他們的靈體,於他們的修行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風祁和謝長庚在前段時日突破了結丹瓶頸,達到了金丹修為。

按照白穗這樣剛入道不過兩三年的,按理說哪怕資質再好最短也得十年左右摸到結丹後期。

隻是她這一年服用的多為妖丹,竟也在近日隻差一步便達到了金丹之境。

唯有清岫這種金丹跨元嬰的便要難上許多,短短一年儼然是難有大突破。

四人從南疆一路南下,鳳山妖林,深淵秘境。

五年後,在白穗修為已至金丹的時候,清岫也終於有了雷顯之相。

他並沒有白穗想象之中瓶頸將破那麼高興,反而越發沉默寡言。

像是害怕什麼,寸步不移跟在她的身邊。

前段時間他們剛從深淵的一處秘境走出來,那秘境出口臨近昆侖。

因為在秘境受了傷,這裡是昆侖地界,周圍也沒什麼妖獸出入,於是謝長庚提議現在這裡修養幾日再動身。

不想三日後,一道落雷猝不及防劈開了蒼穹。

滌蕩的劍氣破雲,翻湧的雲海之上,一個身影如折翼的飛鳥“轟隆”一聲墜了下來。

等到他們循著動靜禦劍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傷痕累累,倒在血泊之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桑子俞。

桑子俞在之前蓬萊時候主動留下來幫陸九洲護過法,於白穗算是有恩情。

不單單如此,即使他和她沒什麼交集,她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麵前。

昆侖,蓬萊和昆山關係一般,卻未交過惡,桃源和昆侖世代交好。

四人沒什麼異議,準備將桑子俞送回昆侖治療。

不想風祁剛把桑子俞背起,青年眼睫微動,意識混沌地說道。

“彆回昆侖……我已經被師尊逐出師門了。”

“……”

這個走向熟悉得讓白穗心情複雜。

“那玄殷呢?我聽寧玦說她是和你一同曆練的,怎麼隻有你一人?”

白穗表麵上是在問玄殷在哪兒,實際上想要知道他們如今到底發展到哪一步劇情上了。

是桑子俞被玄殷始亂終棄,欲奪金丹未遂,還是玄殷因勾引正派弟子 ,被當做妖女囚禁於昆侖?

桑子俞將丹藥咬碎咽下,緩了一會兒後回答。

“在合歡宗……”

“她宗主之爭敗了,按照合歡宗的規矩就算沒有死在對決中,也會被奪了金丹,廢去修為。”

敗了?怎麼會?

按照原書劇情不該是玄殷吞了桑子俞的金丹,修為大增,成了新任宗主嗎?

在白穗疑惑的時候,桑子俞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解一般皺眉。

“早告訴她要回去的話把我的金丹帶上。她之前拋下我,被我帶回去關起來的時候咒罵了我無數遍,說什麼早晚要殺了我,結果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反倒下不了手了。”

“真是婦人之仁。”

青年嘴上這麼說著,可唇角卻不自覺上揚了一個淺淡的弧度。

信息量很大,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這一次玄殷是真正栽在了桑子俞手上,而不是逢場作戲。

這是好事,白穗也替她高興,找到了個真心喜歡的人。

但是高興的同時又替原文的陸九洲不值。

這玄殷什麼眼光,我師兄哪裡比這個桑子俞差?

白穗想到這裡癟了癟嘴。

“所以這是你救她時候受的傷?”

桑子俞沉默了一瞬。

看著眼前和玄殷生的七八分相似的白穗,少有的覺得有些鬱悶。

“……不是,被雷劈的。”

他說到這裡悶悶補充了一句。

“元嬰雷劫。”

作者有話要說:  桑子俞:著急救老婆,忘記還有個雷劫了。

白穗:玄殷什麼眼光?

陸九洲:電擊警告.

時間大法,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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