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道大典
昆山瓊玉台——
天剛蒙蒙亮, 雪嫣然早早的來到了瓊玉台督促弟子們修行。
倒不是雪嫣然轉性了。
而是她前些日子剛突破金丹,成為了昆山乃至修真界年輕一輩裡少有不到百歲便至這種修為的丹修。
在受儘了青燁漫長壓迫之後,如今又剛被長老委派到瓊玉台督促弟子修行,可謂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清靜峰的師弟是吧, 你這比劃的什麼啊, 看著挺強壯一小夥子怎麼屋起劍來軟綿綿的?還有你, 我瞧你好一會兒了, 入門劍法教了快一個月了, 怎麼還能出錯?”
“……我聽師兄他們說師姐當年入道兩年了, 也沒把整套劍法舞對過。”
雪嫣然一聽心虛地拔高了聲。
“胡說八道!是誰說的?有些人就是嫉妒你師姐我是個百年難遇的丹修奇才,什麼也比不過我, 就在背地裡酸言酸語,說我壞話。你才入昆山多久,這種瞎話你怎麼能信呢?”
“可這是白師姐說的啊。”
“之前她也來瓊玉台指導我們劍術, 有個師妹舞錯了好幾次,以為白師姐會訓斥她急得快要哭了,白師姐安慰她說師姐當年也總出錯,還錯了兩年,所以用不著那麼自責。”
“白師姐說的這話是安慰她編的善意的謊言還是真有此事,這個我不知道……”
那弟子說到這裡一頓,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聽了雪嫣然的話半信半疑看了過來。
“可你們兩個一個是劍修一個是丹修, 白師姐應該不至於嫉妒師姐故意編造這些來騙我們吧。”
雪嫣然沉默了一瞬。
千算萬算, 百密一疏,沒想到最後在自家門前失了火。
“……咳咳,當然, 她說這些當然是為了安慰那個師妹,以我的水平怎麼可能會連一套入門劍法都舞不對?”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避開了對方狐疑的眼神。
剛想要再說什麼轉移注意力,不想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陸九洲。
她一愣,對於陸九洲的到來有些意外。
倒不是陸九洲不能來,隻是再過不久便是他和白穗的結道大典了。
他應該有很多事情要準備,沒有空閒來瓊玉台督促弟子晨練才是。
“陸師兄,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陸九洲微微頷首,見周圍弟子留意到了這邊,便帶著雪嫣然去了一旁的紫竹林。
這才斟酌了語句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平日裡你和阿穗玩得最近。”
“所以我想問問……”
“你知道她最近是有什麼事情,去了哪裡嗎?”
結道大典雖然快到了,但是陸九洲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備好了一切。
就連請帖也都一一寫好了。
所以對於其他修者來說在結道大典之前總會忙的焦頭爛額的情況,在陸九洲這裡並不存在。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生怕有半點紕漏,又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次。
在終於放心了之後,再去找白穗的時候,發現她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昆山。
期間陸九洲試圖用神識去探知,結果白穗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將他給她的那塊玉佩帶上。
他想要找她便難於登天了。
“?她沒告訴你嗎?”
雪嫣然很是驚訝地看了過來,發現陸九洲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反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她上個月初就去北海了,好像是去斬殺一頭魔獸什麼的。聽說是個三萬年級彆的,還挺棘手,走之前還特意來找了青燁師兄借了法寶。”
這個倒不是白穗主動告訴雪嫣然的,是她當時去找青燁的時候碰巧遇到了白穗來借法寶。
三萬年限的魔獸?
那修為至少也在小乘,白穗一個元嬰隻身去北海斬殺,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雪嫣然見他黑了臉色,甩袖準備禦劍往北海方向過去。
“誒師兄,你彆著急。白穗不會有事的,她拿了青燁師兄的靈寶,而且還叫上了風祁一起,對付那頭魔獸不成問題。”
陸九洲腳步一頓,僵硬著身子回頭看了過去。
“你說她放著我不找,找了風祁?”
“……”
雖然雪嫣然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看到陸九洲頗受打擊的樣子還是很是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救命,該不會這結道大典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吧。
……
風祁靈根剛修複沒多久,便被白穗給叫來了北海。
他躺在床上已經快發黴了,許久沒活動筋骨手癢癢的厲害,於是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白穗從青燁那裡借的是一顆水龍珠,隻要有它在北海所有的妖獸的氣息都無所遁形。
也正是借著這靈寶,他們才能這般輕易找到那頭魔獸。
斬殺那頭魔獸的過程是有些棘手,不過卻也沒耗費太多時間。
風祁看著白穗將那魔獸的妖丹和魔角取了出來,洗淨放到了儲物戒指裡。
“按理說我應該分你點的,但是這些東西對現階段的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暫時不能拿它們當做報報酬給你。”
白穗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將血跡在身上擦拭了下,席靠著一塊礁石喘著氣說道。
“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你之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來找我,或者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隻要不違背道義的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我是自願過來的,沒想過要你什麼報酬。”
少年麵無表情地收了劍,拿出圖紙看了看之後要去的地方。
上麵被白穗用紅點標注的地方,不是什麼妖獸魔獸的巢穴,就是北海的一些稀有的靈寶。
什麼千年鮫珠,深海珊瑚,鮫綃寶珠,竟然還有昆侖麒麟和火鳳凰。
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應有儘有。
“之前我就想問了,你突然要這麼多靈寶靈獸做什麼?而且還非要在一個月以內。”
白穗也沒想過隱瞞,隻是風祁沒問她也沒主動解釋過。
如今他問起來了,她也順著回答了。
“還能乾什麼?用來當彩禮啊。”
風祁莫名:“陸九洲給你的彩禮不夠?”
“是我給他準備的彩禮。”
白穗絲毫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讓人驚訝的話,她頭枕靠著手臂,抬眸看向了碧藍無垠的天空。
“這個結道大典他等了那麼多年,期待了那麼久,我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等著他來娶我。”
“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也想給他最好的。”
……
白穗再次回到昆山是一個月後,她怕陸九洲發現她身上的血腥味擔心,回來之前特意去靈泉裡清洗了一遍。
確定了沒什麼味道後,這才回了房間。
正當她坐在床邊,拿出儲物戒指準備清點嚇裡麵的東西的時候,一隻冷白的手從被子裡探出。
一把把白穗給拽到了懷裡。
那個氣息太熟悉,讓白穗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
“你什麼時候來我房間的?”
“……從你離開昆山後我便每日都來。”
陸九洲的聲音喑啞,也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聽上去有些鬱氣。
“我聽雪嫣然說了,你去了北海,還是和風祁一起去的。”
白穗挑了挑眉,轉身順勢抱住了他,勾唇笑問道:“你吃醋了?”
青年眼眸閃了閃,低頭抵在了她的額頭,兩人距離很近,呼吸也交纏粘膩了起來。
“我知道你和他隻是朋友。”
“還有,我不是吃醋,我是生氣。”
“在我們結道大典在即的時候,你不告而彆也就算了,還叫上了風祁。明明我就在你身邊,你不找我,卻舍近求遠找了外人……”
“這件事我找誰都可以,但是唯獨你不行。”
陸九洲還沒說完,白穗彎著眉眼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不告而彆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下次不會了。”
其實白穗是故意不說想要給陸九洲一個驚喜的,結果不想雪嫣然暴露了她的行蹤。
好在問題不大,他隻知道自己去了北海,卻並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白穗伸手將他緊皺著的眉毛撫平,然後輕車熟路湊近吻了吻他的唇安撫道。
“我好累,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不可以陪我睡一會兒再起來?”
陸九洲張了張嘴,然而想要說的話在瞥見白穗眼下的青黑後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