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時候還一直劍不離身,生怕旁人碰觸到的顧止,在自己表演了一番空手接白刃後直接把劍扔給了她。
說好的劍修的半身是劍,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絕不輕易假手於人嗎?
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先前他還說了這是一把至少千年的神兵,這麼隨便的嗎?
白穗這麼想著,而後麵無表情地抱著這把神兵。
也不多問,任由顧止帶著她穿越雲海。
“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從仙鶴背上高高躍下,穩穩落在了地麵。
他這麼說著,鬆開手將白穗輕輕放下。
白穗抱著七煞站穩後,這才抬眸往四周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得她手一抖,險些沒抱住劍。
在被顧止從桃林帶走之前時候,白穗原以為對方不過是將自己從一片林子帶到另一片林子來加訓而已。
結果瞧見自己站著的地方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塊地方寸草不生,周圍也不知怎麼回事時不時傳來“滋滋”電流聲響,隱約還能瞧見幾道細小的閃電。
上麵瞧著倒還好,最可怖的是往下看。
下麵深不見底,隻能瞧見氤氳的雲霧縈繞,像是一根擎天之柱。
這裡高得離譜,先前的仙鶴也沒全然飛過來,隻在半途時候折返。
顧止淩空踩著雲海之中的青雲階,才將白穗給帶了過來。
他們此時就在這最上麵,好像動作稍微大點兒便會搖搖欲墜。
“師,師兄,這是哪裡?該不會這就是你所說的要帶我加訓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了,還上麵空氣稀薄,白穗說話都哆嗦難受。
“你現在所看到的這道天塹是當年我……咳咳,我宗昆山劍祖曆雷劫時候,引天雷劈下而形成的。”
他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見白穗光顧著害怕了,沒發現什麼異樣後這才繼續說道。
“你雖剛洗髓,不宜過度修行。不過這過度修行隻局限於不可過度運轉靈脈調動靈力,若單隻是體力上的修行倒是可以多多益善。”
洗髓所洗的是靈根和靈脈,的確不妨礙肉身上的修行。
而劍修比起其他修者也更是注重身體方麵的鍛煉。
後者掌握的主要是五行術法,前者則要以人禦劍,操控的是劍本身。
沒有一個足夠強健的身體,不僅沒辦法駕馭自己的命劍,更有可能會被劍反噬,走火入魔。
顧止的資質的確數一數二,可當年在修行上也並不是那般一帆風順。
他最是怕疼,卻也還是再入劍塚擇了七煞,擔心被其劍氣反噬失去理智後跟著靈山佛子苦修了近百年。
想到這裡顧止身體似乎又隱隱作痛了起來,可麵上並未顯露分毫。
他負手而立,山風將他的衣袖吹起,白衣墨發,儼然一副仙風道骨姿態。
“下個月便是宗門考核,依你現在堪堪築基的修為,若想要在這短時間內通過考核,獲得參加仙劍大會的資格的話,不采用些非常手段是不行了。”
聽了對方這麼一通後,白穗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一旁深不見底的溝壑,又看向了顧止。
“冒昧問一句……”
“你的非常手段是讓我從上麵下去再爬上來嗎?”
顧止沒正麵回答白穗,他直勾勾注視著她。
“你害怕?”
“你要是害怕的話大可以現在叫停,我不會強人所難。”
不是大哥,這他媽是個人都會害怕吧!
得知真的要從這麼高的地方爬上來的白穗整個人心態都崩了。
她抱著七煞不敢亂動,欲哭無淚地看向顧止。
“林師兄,我知道我現在時間緊迫,該努力修行,我也不怕吃苦。”
“就是這修行方式你能不能換一下,換一個能和它相抵可以嗎?”
青年聽後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你不想爬這懸崖?”
“嗯嗯嗯,我不想爬,所以咱們可以換一個嗎!什麼都好,隻要不是爬這個玩意兒就成嗚嗚嗚!”
高度和難度要和這天塹相當,而且還要達到同等修行程度的。
一時之間讓顧止去找,的確是有些困難了。
他薄唇抿著,抱著手臂思考了半晌。
正在顧止絞儘腦汁沒有主意的時候,此時臨近黃昏,正值飛鳥歸林。
上頭傳來了幾聲嘶啞的鳥鳴。
顧止眼眸閃了閃,抬眸往上看了過去。
在霧色縈繞裡,日光橘黃,青鳥盤旋與雲海之上,等到它們飛離。
隱約間之後的青雲階顯露出來。
“唔,要不就爬這青雲階吧。”
“傳說青雲階是混沌補天時候掉落下來的千萬碎石懸浮而成,一共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階,取自扶搖直上青天之意。”
說到這裡青年收回視線,看向順著他所指一臉震驚往上看去,而後瞳孔地震的白穗。
他眼神放柔了些,輕聲與她說道。
“沒事,左右也就是八萬多階而已,快的話三日夜應該就能爬到底。就算你萬一真的踩空了也莫怕,我不走,我就在下麵接著你。”
顧止不說這話還好,他自以為的安撫非但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反而讓白穗更加崩潰了。
抖得跟篩子似的。
淦啊,救命!!
所以他媽的我不入地就得上天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師兄救命!
麼麼噠。
崽子修行,牛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