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唇抿著,勾著繩子將那塊玉佩取了出來。
陸九洲疑惑地注視著白穗的一舉一動,看著她把自己給她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
白穗原本是想著對著晃一晃,示意她有這塊玉佩護著沒事,讓他不要擔心。
可那一拿出來她腦子裡不可避免想起了青燁的話。
——【這上麵有陸九洲的神識。】
等一下,既然有神識,他應該感知得到吧。
她精神力不夠,所以也不知道神識一般能夠感知到什麼程度,有沒有距離限製,是否必須運轉靈力才行。
這個距離,應該不遠。
如果沒法說,那是不是意味著碰觸下可以傳達給他?
白穗盯著這塊通體瑩白的靈玉許久,視線落在了那個“九”字上麵。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根本壓製不住,也不知道是單純好奇心在作祟想要驗證什麼,還是自己心裡在隱秘期待著什麼……
她咽了咽口水,渡了自己的靈力在其中,然後指腹放在玉佩上麵,緩緩摩挲了下上麵的紋路。
很輕的動作,溫熱柔軟,羽毛拂過一般。
卻激得陸九洲繃直了身子,差點站了起來。
因為周圍有太多人看著。
陸九洲薄唇抿著,手緊緊攥著隱在衣袖之中,額頭青筋凸起,因為用力骨節都泛白。
這一變化太過細微,外人看不出分毫異常。
哪怕是在白穗眼裡也隻能看到他稍微坐直了身子,斂了眉眼。
唔,看來是猜錯了。
好像,沒什麼反應……
白穗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失落,她沒有再繼續渡靈力在玉佩上,珍重著將它放了回去。
她沒有發現的是
——在她低頭的瞬間青年喉結滾了滾,額頭也不知什麼時候沁了層薄汗。
那鴉青色的頭發後麵,他的耳根也染上了緋色一片,一直蔓延在了脖子根。
大約怕是被發現,陸九洲不動聲色抬起手覆在了脖頸側邊,用靈力慢慢將不正常的顏色壓了下去。
是青燁給她說了什麼,還是她自己發現了什麼?
陸九洲眼睫微動,不甚自在的往少女所在方向看了過去。
她並沒有移開視線,見他看過來後紅唇微啟,一字一頓無聲對他說道。
【沒事師兄,我很好。】
“……”
可我不大好了。
……
就算現在心裡有事要說要問,可都不是個好時候。
今日的守擂比試還有一局,等到結束了之後再去找陸九洲說清楚吧。
白穗反省了下剛才自己情緒波動太大了,陸九洲也是為自己好,怕自己有心理負擔這才沒說的。
要是自己再強一點就好了。
她這麼想著歎了口氣,餘光瞥見了站在寧玦旁邊的那個青衣修者徑直走到了前麵。
白穗記得他,那是寧玦的師兄桑子俞。
他好像是金丹後期修為,而陸九洲和青燁為金丹巔峰,相比起來前者隻稍遜一籌。
在桑子俞禦劍上了問心台後,白穗順著視線這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也落在了上麵。
是玄殷。
卷軸之上清晰顯露著他們兩人的名字,白穗雖然看見了也還是有些恍惚。
在原文裡玄殷對上的是陸九洲,現在則是桑子俞。
她從擇劍考核到來蓬萊試煉,拚死拚活了這麼久都是為了讓陸九洲和玄殷避開,現在實現了。
白穗反而覺得不大真實了起來。
青衣修者目如點漆,在這樣強烈的日光下似乎也映照不了分毫光彩。
在他對麵站著的玄殷則是一身紅衣豔麗,和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玄殷剛至金丹,對上的又是個金丹後期的劍修。
按理說這種程度的差距,除非出現什麼奇跡玄殷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隻是《仙途漫漫》裡陸九洲那樣的修為對上玄殷也險些吃了大虧,裡麵具體比試情況並沒有細致說明。
不過從設定來看,估計應該是不知情愛的劍修被撩撥亂了分寸這樣的展開。
不然主係統也不會發布這樣的任務,竭儘全力避免陸九洲和玄殷對上。
現在雖然玄殷的對手不是陸九洲了,可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尤其那桑子俞作為劍修眼睛還不好!
萬一玄殷贏了,那她就要對上寧玦,而且既然她都贏了桑子俞了,或者運氣好的話她可能還會再贏了寧玦。
到時候就要真的對上陸九洲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穗焦慮了起來。
“青燁師兄,你和昆侖那個劍修交過手嗎?你覺得他對上玄殷能贏嗎?”
“十年前在不周山交過手,是個挺棘手的對手。”
能讓青燁做出這樣的評價,看來桑子俞實力的確強勁。
“那個合歡宗的女修我沒見過,不過她既是聖女,估計魅術之類擾亂心神的術法應該很強。”
他沒有因為玄殷是合歡宗弟子有什麼偏見,很是客觀分析著兩者的情況。
“那你的意思是說桑子俞對上玄殷有很大可能會輸對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隻是說她魅術很強,並不是說桑子俞應付不了。”
青燁皺了皺眉,不明白白穗為什麼這麼在意兩人誰勝誰負。
可看到她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的樣子,還是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了。
“的確,於劍修而言來這種擅長魅惑和幻術的修者不好應付。因為人不可能一直保持著緊繃戒備的狀態,而劍修因為五感敏銳,所見細致,留意的東西越多越容易被迷惑。尤其是在對戰時候,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招。”
青燁說到這裡掀了下眼皮,抬眸看向了問心台上那個青色身影。
哪怕這麼近距離,朝著玄殷行劍禮的時候他也沒有拿正眼看過對方分毫。
“但是這個情況出現在任何劍修身上,都不可能出現在桑子俞身上的。”
白穗被對方這樣篤定的語氣給弄得一愣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反應了會兒也沒明白對方話語裡的意思。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順著問道。
“為什麼沒用?他不是也是劍修嗎?”
“因為他是個瞎子。”
“你見過有誰對瞎子拋媚眼的嗎?”
白穗被噎住了。
她順著青燁的視線看了過去,桑子俞正在行著劍禮。
然而卻是對著那童子位置。
完美避開了玄殷的方向。
“……”
這哪裡是個劍修,簡直是個盲僧。
雖然青燁這話是損了點。
不過,好像,似乎,是那麼個道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玄殷:……遇到克星了。
白穗:妙蛙妙蛙,國服第一盲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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