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臉頰上的軟肉突然被捏住,微弱的痛感令他回過神來。
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夾雜了一絲淡淡的怒氣。
“死死死,就知道死!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捅對方幾刀解決不了的呢?如果有那可以多捅幾刀啊!”
栗梔說著伸出了另一隻手,用力的掐住了程澈另一側臉龐,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他好一會。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也無法百分百共情你的傷痛,但我想要告訴你……”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遇事何必要委屈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是最珍貴的。”
“死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為何不選擇繼續活下去,做一些讓親者快仇者痛的事情呢?”
程澈靜靜聽著沒說話,心中卻已經波瀾肆起,一種已許久未出現過,名為“感動”的情緒,席卷了他千瘡百孔的心。
就在這時,栗梔忽地鬆開雙手,一本正經地大喊道:“兄弟,你聽我一句勸!”
“這年頭,情緒穩定的人才是瘋子,做人真的沒必要太正常!擺爛是常態,發瘋是永恒!”
“你隻要堅定地認為,討厭你的人該死,你討厭的人更該死,那就沒有過不去的坎!誰敢絆你就創死他,拿他的骨灰種荷花!”
她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十分自然的話鋒一轉。
“所以,請把我為你犧牲的初吻、衣服、健康身軀,折合成人民幣還來,不然我這就把你給丟回去!”
這一刻,情緒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程澈的感動瞬間變成了不敢動,眼角與唇角不受控的直抽抽,“離譜”二字差點沒脫口而出。
不過,縈繞在他心頭多年的負麵情緒,倒是全部隨之煙消雲散了。
栗梔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臉上綻放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悟出了這些道理。
雖然得到了重來的機會,但終究是晚了。
但,她希望他明白的還不晚。
與其說,她救起的是個陌生人。
不如說,她救起的是曾經的自己。
栗梔想著悵然的歎了口氣,伸手拿過扔在旁邊的手機,打給120說明了情況與地點後掛斷。
結果,一扭頭就對上了程澈怪異的眼神,連忙解釋道:“我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你一個字都不必當真,安心等120過來吧。”
程澈聞言依舊死死盯著她,一言不發也不知心中作何想。
栗梔對此倒也不在意,抓住旁邊濕漉漉的衣服,從地上站起來便轉身離去。
程澈見狀下意識要起身,卻因手腳無力而作罷。
他望著栗梔逐漸遠去的身影,猶豫再三後大喊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栗梔並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戲謔地回應道:“我姓老名公,你可以叫我老公!”
美麗不分性彆,漂亮的都是老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程澈無奈地皺了皺眉,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來去都是自由風,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下次見麵要叫老公,老公帶你創人帶你飛。”
程澈聽到這個回答後,突然輕輕的勾了勾唇角,眼神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帶他創人帶他飛是嗎?
好,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