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腿還在顫,身體熱得像火爐,每一寸皮膚仿佛都在灼燒。
但是她在心裡立誓,從現在開始,絕對不可能再倒貼那個沒有心的毛頭小子!
片刻之後,隻聽臥室房門砰地閉合,顯然關門之人沒怎麼注意力道,聲響震了震雲嬈的耳膜。
她仍窩在“蟬蛹”裡,怨念道:關門就關門吧,小屁孩,咱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下一刻,她緊緊裹在身上的被褥突然被人用蠻力扯開。
少女嬌軟的身體抖落出來,很快就被另一個更重的東西蓋住了。
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你怎麼......”
雲嬈想問,怎麼這麼快就去而複返。
可惜,她的後半句淹沒在疾風驟雨一般的吻中,再然後,除了嗚咽,幾乎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漸漸明白過來。
靳澤把她丟到一邊,確實是急眼了,不過他並沒有逃,出門隻是為了拿點東西。
好回來對付她。
......
這間臥室的窗戶沒有窗簾,室外的陽光可以肆無忌憚地傾瀉入內,然而窗戶安得高,即便日光刺眼,因為照射角度問題,房間內並不很亮。
雲嬈就這麼在一片溫和的光照中睜開了眼。
她裹著被子躺在床榻正中,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因為身體太過疲累,雲嬈睜眼後,混沌了很長一段時間。
靳澤呢?
噢,他現在還是大學生,應該去學校上學了。
現在幾點了?
這個她自己回答不出來。
房間很窄,書桌就抵著床,雲嬈爬起來一點,伸手就摸到了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看到老人機蒼綠色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數字,雲嬈懵了。
十一點四十五分?
因為照顧她的長途跋涉,他們昨晚歇下時,不過九點。
當然,後來又鬨了良久......最晚也不會超過零點吧?
她怎麼能睡這麼久。
雲嬈手支著床,腿往床沿移,想要坐起來。
誰知,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竟然完成得幾近吃力。
身上好幾個地方泛著疼。
尤其是某處,居然被弄麻了......
她回想昨夜,簡直可以用野火燎原、撼山摧城來形容。
還得加個詞——沒完沒了。
二十七歲的靳澤,比起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期,體力雖然維持得很好,但是到底增長了一些年歲,心智成熟穩定,自控力也更強,很少出現完全失控的情況。
昨晚的“交流”,就屬於非常失控。
少年微眯著眼,猶如一隻失控的猛獸,狠狠盯緊他的獵物。
靈魂脆弱,意誌薄弱,野火一點,除了那玩意兒,就什麼也不剩了。
即便是吃慣了大葷的變態姐姐,回憶起來,也是滿麵通紅,心如擂鼓。
雲嬈扶著腰坐直了些,肚子裡傳來清亮的一聲“咕記嚕”——
抬起眼,正好瞧見桌麵中央一張字條。
【廚房粉色保溫盒裡放著早飯,熱了吃,吃完馬上回房間,鎖好門,彆亂跑】
雲嬈捏起那張紙條,無聲地彎了眉眼。
把她當三歲小孩呢。
這般想著,她心尖卻很暖,仿佛那張紙條上殘留了他溫暖的體溫,順著她指尖,一路傳至軀乾,最後溫柔地包裹住了她的心臟。
-
中午十二點整,上午的課程一結束,靳澤便如同插上了翅膀,飛一般往家趕。
路上,偶遇打招呼的女同學,他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笑,正當人家殷殷欣喜時,他的步伐卻一刻不停,瞬間就將人甩到了身後。
正午灼烈的陽光照得人身體熱,心也熱。
靳澤先去餐館買了午飯才回家。
他走到公寓門前,掏出紙巾擦乾淨自己臉上滲出的薄汗,然後,才鄭重其事地打開那兩扇門。
臥室裡空無一人。
靳澤的表情滯住,笑意凝在唇角。
他退出房間,又在公寓內其他地方裡裡外外找了一遍。
都不在。
少年臉上暖融融的血色蕩然一空。
房間內仍有她的痕跡,至少昨天的遭遇,不是他白日發夢。
靳澤緩了口氣,抓著手機,一邊撥打她的美國號碼,一邊順著樓梯往下跑。
回鈴音嘟......嘟......一聲接一聲,許久不見有人接起。
少年從7樓衝刺到樓底,統共不超過二十秒。
他漫無目的地拐了個彎,失神間,耳邊的手機突然滋滋一聲,接通了。
“學長.....”
“你在哪?”
焦急的話音甫一出口,靳澤便於前方不遠處,一片寬敞的草地上找見了雲嬈的身影。
她站在一位遛狗的美國老太太身邊,言笑晏晏,似乎正在聊天。
仿佛心有靈犀,雲嬈也側過頭,目光立時找到了他。
她臉上的笑意斂了些,似是看不明白他此刻的表情。
隻見靳澤邁開長腿,大步朝她走來,冷白的膚色映著灼灼日光,如通透的玉,玉麵泛著些微水光,剛擦淨的臉不知怎的又淌下兩滴汗來。
他來到雲嬈麵前,不由分說將她抱進懷中。
遛狗的老太太識趣地牽著她的泰迪走開了。
雲嬈抬起胳膊,柔柔地回抱了他一下:
“學長,怎麼了嗎?”
“不是讓你彆出來嗎?”
他的聲音很沉,聲帶帶動胸腔,悶悶地震著。
雲嬈笑了笑:“美國也是人生活的地方,哪有那麼危險?”
她究竟有多嬌弱,在他眼裡,竟然連門都出不得?
靳澤回答說:“這一帶,經常不太平。”
其實他心裡知道,不太平也隻是偶爾的,這一片到處是居民區,就算住的人三教九流了些,總體而言還是穩定和諧的。
他就是單純的不太想讓她出門。
最好她無論去哪,都有他陪著,最好她永遠待在他保護得到&#30340記;地方。
最好的最好,隻屬於他一個人,彆人看都看不見。
雲嬈大概也能察覺出來,這份有些幼稚的獨占欲。
她覺得新奇有趣,可愛極了。
要知道,年近三十的某靳孔雀,占有欲也很強,是個醋塘子成精,但他生了一張舌燦如蓮的嘴,想她的時候、吃味的時候、占有欲爆棚的時候,無一例外,他都在說騷話。
明明是他自己情緒不穩定,卻非要把她臊個透。
不像現在的小靳澤......
“你身體......還好吧,嬈嬈?”
他突然貼在她耳邊念了一句,嗓音輕得像羽毛掃過,
“可以叫你嬈嬈嗎,或者叫寶寶?”
雲嬈驀地一激靈。
開始了。
騷話基因好像要覺醒了!
雲嬈的耳朵被他念得通紅,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
他牽著她慢悠悠地回到家,兩人擠坐在小小的書桌旁吃飯。
靳澤一邊給雲嬈夾菜,一邊不無抱歉地說:
“本來應該帶你去吃一些高檔的餐廳的,可我還想攢點機票錢,以後可以經常回去看你。”
雲嬈眨巴眼睛:“這個已經很好吃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相信學長以後一定會非常成功,非常有錢的!”
靳澤笑了下,琥珀色的眼睛微垂著,眸光蘊著融融的暖意:
“嗯,那我相信你。”
雲嬈:“我們以後會住非常豪華的大彆墅,門口還帶一塊大花園,用漂亮的鐵藝圍欄圍起來,花園裡再種一顆聖誕樹,樹下還有貓咪和狗狗追逐打鬨,貓咪就養英短金虎斑,狗狗就養威風凜凜的大白熊......”
她說得動容,杏眸亮閃閃的,仿佛一切是她親眼所見。
靳澤凝視著她的眼睛,好像也親眼看到了她描述中的場景。
“一定會實現的。”
他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兩人聊得激動,靳澤笑時,身體晃了晃,褲子口袋裡忽然掉下來一盒東西。
那東西是紙盒包裝,覆著塑料膜,落地後彈了兩下,正好停在雲嬈腳邊。
她垂了垂眼,眸光不禁狠狠愣住。
靳澤也瞧見了。
他立刻彎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那東西拾起來,用掌心包住,然後起身走到旁邊的立櫃,將東西藏進了櫃子裡。
雲嬈分明瞧見了,此時卻呆得厲害,異常尷尬地問了句:
“什......什麼啊?”
靳澤很快回到她身邊。
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挺拔的身子忽然俯下,單手扣住她下頜,對著少女略顯油光的小嘴,徑直吻了下來。
四唇廝磨,溫柔繾綣。
一吻畢,少年頰邊帶著一抹可疑的紅暈,嗓音沉磁入耳,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是我們嬈嬈最喜歡的東西嗎?”
雲嬈更呆了。
片刻後,又聽他用那溫沉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昨晚那個,尺寸不夠,質量也差,表麵記太粗糙了,貼合度也不夠好,差點意思。”
差點意思你特麼弄那麼久?!
.....
雲嬈終於從呆愣中驚醒,嚇得直接抱住了靳澤的臉,質問道:
“老公,是你吧?你也穿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