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點頭，沒有否定武氏的話，畢竟曆史上的武則天，最終還真坐上了那個位置。
“母後，你若真下定決心了，那兒臣........，現在就把長安城的兵權交給你。”
武後挑眉，“月兒既然已經站隊了，為何還要去邊境？”
之玉淡淡一笑，“兒臣說突厥有異動，並非空穴來風。”
“突厥人這段時間，的確有南下侵犯我大唐的想法。”
“兒臣既在父皇麵前發了毒誓，要忠於大唐，那兒臣如今又豈能讓突厥南下。”
武後抓住了之玉口中的關鍵詞，“毒誓？忠於大唐。”
之玉諷刺一笑：“是啊，毒誓。”
“就算兒臣是大唐的公主，也得發這個毒誓。”
聽到之玉這麼說，武氏久久不語，“那你還說想做儲君........”
之玉搖了搖頭，滿眼堅定的道：“這儲君，我自然是要做的。”
“父皇說，若我是個男兒，那儲君之位，非我莫屬。”
“可我偏偏是個女孩，偏偏我不能繼承皇位............”
“聽到父皇說這話的時候，我心中難受極了，皇兄無才，卻能穩坐太子之位。”
“而我，無論多努力，卻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可我不甘心，我自認，若我坐上那九五之位，我做得不會比誰差，那我為何不去爭取哪個位置呢.”
聽到之玉的話，武後也有些觸動。
古往今來，都是男子執政，這些掌權的男子，為了他們的權力不被威脅，就把女子擋在國家權力之外。
他們寫書規訓女子，用言語打壓女子，企圖把女子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讓女子為他們生兒育女，供他們消遣玩樂。
為了讓女子聽話，他們甚至還編纂了大量的書籍，抹黑曆史上為數不多掌權過的女子.............
久而久之，賢惠成了女子的標配，端莊成了女子的準則，若有人跳出這些條條框框，那就是離經叛道，是世人所不容的。
“所以，月兒對那個位置，早有覬覦，是嗎？”
之玉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道：“父皇不傳位給我，那我就自己去奪。”
“太宗皇帝為了奪皇位，不惜發動了玄武門之變，我李令月，也不是不能效仿他...........”
看到之玉充滿野心的眼神，武後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月兒的膽子，還真是大。”
之玉麵色如常的搖了搖頭，“母後，不破不立，既然這世間沒有女君，那母後就去做第一個吧。”
“規則永遠是用來打破的，既然前人製定的規則擋了我們母女的道，那我們何不聯手，打破這道壓製女子的桎梏，建立屬於我們的新規。”
聽到之玉一字一句充滿力量的話，武氏心中有些澎湃，但她並未完全相信之玉的話。
“你手中有軍權，你若想坐上那個位置，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謀算，為何又要站我的隊？”
之玉淺笑嫣然的看著武氏，“同為女子，母後和我一樣，知道女子的心酸，也知道女子踏入這滿是男子的朝堂，到底有多不易。”
“身為母女，我知道，我母親的野心，並不比我的小。”
“我更知道，我的母親，比我更適合做這天地間的第一位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