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人格分裂(6)(2 / 2)

“等、等一下!”林夕被拽得一個踉蹌,立時喊停。她抓著推車來到樓梯口,將推車打橫放,用力一推,便恰好卡死了樓梯口。

這樣或許能拖延些許時間,西裡爾見她如此舉動,也不反對。等她趕上來之後才往上跑,筆直的背影幾乎要將人完全籠罩。

他們爬上了天台,林夕聽見喧嘩嘈雜的聲響,下方的空地上似乎圍滿了人。高塔上的探光燈四處掃射,刺目的光就像一隻白慘慘的眼球,令人無端心慌。晚間的風很冷,呼哨的聲響和其他散碎的聲音交融成一團,如同黏膩的膠水倒進了逼仄壓抑的空氣裡,讓人煩躁而又窒息。

林夕的聲音有點抖,她磕磕巴巴地道:“為什麼,動靜會這麼大?”

西裡爾聞言微微偏首,他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下更顯剔透,平和中又藏著三分晚風淩冽的冷。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我炸了他們的軍火庫,砸了他們關押病人的特殊病房匣門總開關。”

林夕聞言立時閉上了嘴,改口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逃出去。”西裡爾將溫妮放下,讓她靠坐在牆壁邊,他抬手往腰間一抹,林夕便看見他手上多了一捆黑繩,繩子上頭係著一隻寒光凜凜的鐵爪,四隻爪子尖角如刀,關節活動自如。林夕隻看見大佬走到天台的邊緣,微微估量了距離,便甩著飛爪一把丟了出去。之後他將黑繩穩穩當當地捆紮在欄杆邊上,對林夕招了招手,道:“恐高嗎?”

“不恐高,隻是我的臂力可能不夠支撐我這麼吊著。”林夕實話實說,慫得很坦誠。

大佬顯然也清楚這一點,從口袋掏出一個長條形的工具,剛好是一個巴掌的大小和長度,長方形,表麵上有四個凹起,握在手中十分契合。工具的內部是滑輪,大佬將這個工具往繩索上一扣,工具就十分平順地在繃緊的繩索上滑動了起來。

“你握著這個,滑過去。”西裡爾確認了繩索的承重力,才轉頭低聲道,“我帶著溫妮過去,你彆擔心。”

林夕抿了抿唇,額角沁出了冷汗,她張了張嘴,道:“……西裡爾,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四下明明無人,但是卻有鼓點一樣密集的腳步聲敲打在她的心口,讓她張惶失措,惴惴不安。

“彆怕。”西裡爾溫和而又不容拒絕地拉過林夕的手,他冷靜的神情像一幅畫,每一筆都刻在她的心中,“彆怕,莉拉,勇敢一點。”

——“如果絕望,請你勇敢。”

林夕穆然間冷靜了下來,她翻身爬上天台的邊緣,握緊了繩索。

西裡爾轉身去抱溫妮,林夕正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矮樓,她要借助工具滑到那一棟矮樓的樓頂,然後……

“嘶——!”倒抽冷氣的聲響喚醒了林夕的理智,她猛然扭頭,卻看見西裡爾一把甩開了溫妮,有些痛苦的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腰側。

溫妮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她被摔在地上,手裡握著一柄軍用匕首,臉上似哭似笑,神情癲癇。而西裡爾則倒退了幾步遠離了溫妮,林夕能看見他霎時冷硬的眉眼,那從容平和的表象被揭開,底下藏著三尺玄冰,冷入肺腑,鋒芒畢露。

他用力地捂住自己腰間的傷口試圖止血,但是不斷湧出的鮮血還是泌出了他的指縫,濡濕了他深色的衣袖。

林夕:“……”

林夕整個人都凹凸了。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溫妮居然捅了大佬的腎!看我的嘴型!她.捅.了.大.佬.的.腎!

仇殺?情殺?報社必殺?

失去一塊肝的我如何配得上還擁有兩個腎的你?連一顆腎都不給我你好壞好壞的?每個人都是隻有一顆腎的天使,隻為尋找到自己的另一顆腎,然後彼此擁抱一起飛翔?我的一塊肝你的一顆腎,放進裝滿福爾馬林的保溫杯,你一杯我一杯,從此彆分誰和誰?

晚風吹,戰鼓擂,豬隊友報社誰來賠?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收看下一期《法治在線》!

腦海中飛快刷過一大片彈幕的林夕孤獨無助的站在天台的邊緣,在風中默默地淩亂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