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一百一十章】鬼哭醫院(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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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茫茫然地抬起頭,天花板上懸掛著老舊的白熾燈, 燈光閃爍不定, 時有電流的噗呲聲響起, 似乎還能看見被老鼠咬開的電線空悠悠地懸掛在半空。鼻腔內縈繞不散的腐朽氣息和一股子陌生的鐵鏽味殘忍地折磨著林夕的肺腑,提醒著她自己不是身在臥房中的事實——但是她分明記得自己斷片之前, 閨蜜宋雯一臉嫌棄地把她甩到了租房的床上, 還隨手將一條濕毛巾糊在她的臉上。

但是現在,她靠著堆積如山的雜物箱, 眯著眼睛盯著頭頂上的白熾燈,除了自己在做夢這個理由以外,她想不出自己為何會坐在一個如此詭異的地方。但是如果是在做夢, 那身體對於宿醉的反應未免也太過真實了些。

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長發,揉了揉脹痛的眉心, 林夕扶著紙皮箱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頭痛欲裂的大腦一時間無法理智思考自己眼下的處境, 但是不管如何, 先解決生理需求比較重要。

繞過落滿灰塵的貨架以及雜物,林夕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渾渾噩噩地擰開了門把手,走出了這間雜物室一樣的房間。

門外,是一條狹窄陰暗的走廊。

林夕環顧四周, 隻覺得環境陰森潮濕, 樣式有點像是醫院, 卻又有些不同。天花板每隔一段距離便懸掛著一個白熾燈泡, 但是因為相隔的距離太遠, 便顯得四周昏暗一片。讓林夕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那些燈泡的燈光竟然也有所不同,蒼白與昏黃交織,看著詭異極了。

這屋子的設計師是誰啊?簡直走腎不走心。林夕麵無表情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算了,上廁所比較重要。

順著走廊往前走,抬頭竟然看見了安全出口和公共衛生間的指示標牌,單單從格局來看,的確是很像一家醫院。隻是從臟汙程度上來看,應當是一家荒廢了許久無人打理的醫院,不過既然還有供電,那便代表醫院中還有人吧。

林夕找到了公共衛生間,擰開有些生鏽的門把,推開門時便是一聲老朽的吱呀聲。撲麵而來的味道實在有些不美妙,林夕皺了皺眉,倒也沒有抱怨什麼。她先照了照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披頭散發宛如貞子小姐姐一般酷炫的造型,這才慢吞吞地推開了第一間隔間的門。

“哦,擦……”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屏血色,林夕眼神呆滯地張了張嘴,發出了兩聲無意義的氣音。

仿佛有人惡作劇一般用紅色的油漆潑進了衛生間,牆壁,馬桶,地板,滿滿的都是已經乾涸的黑紅血水,牆壁上還有紅色的血手印。馬桶蓋蓋著,不知曉裡頭有什麼東西,但是那紅色的血跡,分明是從馬桶的邊緣裡不斷溢出來的。

——這種情況,莫非是哪個妹紙來了大姨媽?

——不對,這種出血量,絕對是在廁所裡生崽崽了吧?

林夕沉默了三秒鐘,然後慢慢地關上了門扉,走到洗手間的最後頭,打開了另一間隔間的門。

總而言之,先解決生理需求吧。

酒精壯膽不是一句笑言,林夕覺得自己現在就很麻木,與其說是膽大不如說是有些反應遲鈍。直到解決完燃眉之急,林夕才能空出幾分心思,一邊沉默地洗著手,一邊思考自己眼下的處境。

陰森恐怖的醫院,滿是血跡的衛生間,林夕第一反應是報警,但是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她身上仍舊穿著畢業晚會時穿著的黑色風衣,翻折長靴,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高冷”二字。但是手機、錢包、以及從不離身的挎包卻不知被誰拿了去,此時兩手空空,一臉懵逼。

掬了一捧冷水洗了洗臉,總算找回三分理智的林夕卻沒有回頭再去開門的勇氣,她捂著額頭靠著牆壁,思考到底有誰在整蠱自己——她性子內斂還有些較真,不是活潑好動亦或者溫柔可親的性格,在學校裡人緣也一般,甚至還有人背地裡說她呆板似塊木頭。如果真的集體開玩笑,應當輪不上她自己。而唯一的至交好友宋雯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比起惡整她,閨蜜自然會更注重她宿醉後不適的身體。

但是如果不是有人整她,她記憶又沒有斷片,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醫院裡?

況且,他們學校附近哪裡來的一家如此老舊的醫院?甚至還用著將要停止生產的白熾燈,如今大城市裡哪家哪戶用的不是LED?

林夕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她腦子依舊昏沉,但是此情此地也覺得有些脊背發涼。哪怕她是個無神論者呢?也不由得胡思亂想了一些恐怖片裡的劇情。她忍不住搖了搖頭,想著沒必要自己嚇自己,大不了找個人問問情況,或者先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吧。

林夕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待的那間雜物間,在一堆沾滿灰塵的雜物裡翻找,終於找出了一個手電筒以及破舊的雨傘,勉強可用。

林夕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將雨傘夾在腋下,充當防身的武器。隨後擺弄著那快要壽終正寢的手電筒,一點點地往外挪去。

不知道是宿醉的後遺症還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林夕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手軟腳軟還使不上力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頭的不安卻越發沉重,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的鐵鏽氣味甚至讓她有種喉頭一甜的錯覺——大概是廁所裡那刺目的紅色給她造成了太大的視覺衝擊。

林夕聽見了聲音。

除了頭頂上燈泡發出的刺啦聲以外,從遠處的的確確是飄來了模糊的歌聲,這代表著這個詭異的醫院裡的確有人在活動。

林夕說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期待還是恐懼,她抿了抿唇,用力地握住了手中的雨傘,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反正先不要和他人有所交談,先暗中觀察一下,總不會有事的吧?

林夕這般安慰著自己。

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模糊的歌聲也變得清晰,那是一個稚嫩的童聲,嬌嬌地哼著一首聞所未聞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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