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盧植看了一眼劉彥,最後歎了口氣。
他知道,當年的一絲絲情分才是讓劉彥親自來自己這裡的原因。
自古人情債最是難還,雖然盧植並不認為當年的略微指點有什麼恩情,但既然對方想還,他也沒必要故作清高。
畢竟,他的子嗣也就剩一個小兒子還活著了。
“實不相瞞,老夫一生共有四子,隻可惜,前三子皆因州亂而亡,如今隻剩一幼子尚在。”
盧植麵露哀傷之色,說道。
喪子之痛或許是盧植心裡很難釋懷的一個心結。
盧植一生貢獻給了大漢,其膝下子嗣卻少有陪伴,常年被留置在幽州。
而黃巾起義那一年,剛好是盧植喪子的一年。
黃巾賊軍肆虐幽州,將盧家儘滅,盧植還未從喪子之痛中回過神來,就立刻受命掛帥平叛。
若非幼子剛剛出生不久,隻能帶在身邊,怕是老頭一輩子連一個兒子都剩不下。
“不知令公子何在?”
劉彥點了點頭,問道。
“就在屋中讀書。”
“毓兒,出來。”
盧植目光看向草屋,旋即開口喚道。
不多時,一名少年從屋內走出,看樣子也就八九歲的模樣。
因為山風的緣故,少年的皮膚略微有些黑。
“這位是為父曾經跟你提及過劉州牧。”
盧植拉著少年的手臂,介紹道。
“見過劉使君。”
盧毓對著劉彥恭敬地一禮,顯然盧植平時沒少調教這個兒子。
“無須多禮,我稱呼令尊為師,你自然是我師弟,日後叫我師兄即可。”
劉彥揉了揉盧毓的頭,溫和的說道。
“是,師兄。”
盧毓再次一拜,恭敬地叫了一聲。
“盧師,眼下天色已經不早了,冀州還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
“在下不便久留,這邊準備離去,不知盧師可願隨我一同返回冀州?”
劉彥目光重新回到盧植臉上,開口問道。
“老夫年事已高,近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差,就算去了冀州,也很難幫到你什麼。”
盧植說的很委婉,不過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