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差點就問出口,又覺得過於不合時宜,而此刻想逃避已經來不及,隻能跟著他,往彆墅走去。
這條路忽然又變得很短,短到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彆墅門口。
容伽禮的手掌多了一枚鑰匙。
是半扇形狀的蝴蝶浮雕銅製鑰匙,顏色像是兩人出生的暮秋時節。
路汐知道這枚鑰匙,當年原是一對的,可以拚湊成整隻完整的蝴蝶,她指尖微縮著,冰一樣的冷,下意識地側過頭,恰好撞入了容伽禮的眼神裡。
他看著她,幽深瞳孔倒映著她的臉:“你那枚呢?
容伽禮問出這個問題時,路汐就知道她怕是又要冒犯到他了,字字都是顫悠悠的說:“扔了。
當年相愛得情投意合,滿懷著少女的甜蜜收下鑰匙的畫麵似乎恍如昨日,一分道揚鑣就將定情信物扔得乾淨,怎麼論,路汐自知都是心虛那個,可她又無法做出真正解釋,隻能認下,也慶幸夜色模糊了她的謊言。
氣氛沉靜數秒後,容伽禮語調很平靜說:“路小姐翻臉無情的做派讓人甘拜下風。
“不會了。
“……
*
隨著彆墅那道鎖了已久的大門被開啟。
路汐和容伽禮前後走進去的那瞬間,她仿佛是回到七年前那個似曾相識的秋天,室內滿是珍稀而又藝術品般的家具物件,都歸於原位置靜等真正主人的來訪,燈突然亮起時,眼前一晃,下秒清晰地看到了懸掛在壁爐台上方的那幅海島風景油畫。
路汐盯著發怔間。
容伽禮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嗓音在耳邊響起:“還記得這幅畫嗎?
路汐怎麼會不記得,漆黑眼眸的視線開始變
得模糊眨了眨後說:“它是你母親生前的最後一幅遺作畫中的女人背影是我母親。”
十六歲那年路汐的母親身患癌症晚期最終逝世。
同一年立春宜林島被台風登陸而容伽禮同樣經曆喪母
路汐不願再回想。
容伽禮伸出手扯過一條黑色的厚重椅子坐在壁爐台前偏偏要問:“我們是怎麼相識的?”
路汐睫毛輕顫了下卻不動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感到茫然為何要這樣問短暫地沉默下反問道:“在跟你回來拿舊物有關係嗎?”
容伽禮始終情緒比她平靜語速很漫不經心:“跟我拿舊物有沒有關係似乎由我說了算。”
路汐輕輕抿了唇:“可你看著像是審犯人。”
“審犯人的話。”容伽禮重複她透著明顯指控的話笑了笑:“從古至今是要嚴刑逼供的路小姐。”
路汐覺得嚴刑逼供這四個字光聽著就能讓人呼吸不暢於是想了想靜靜地聽任由自己抽離情緒試圖回憶往昔道:“放暑假的時候我每天都到沈容昔退休後所住的彆墅學芭蕾一次無意間經過這裡發現了你掛在客廳的這幅畫。”
“畫裡有我日思夜想的母親身影……我很好奇是怎麼入畫的就三番兩次跑來打擾你靜養。”
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