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對她露出了不明顯的笑添了絲生氣:“我很久都沒有弄傷自己啦跟你說小秘密昨晚保姆又像電影裡的魔鬼一樣從門鎖孔洞裡偷窺著我洗澡我聽你的話隻是去冰箱裡偷了點兒番茄醬抹在脖子上嚇她。”
路汐也被這個保姆偷窺過甚至帶著江微去找江樹明揭發過。
而江樹明在百忙之中還要抽一兩分鐘聽到這些身形站在樓梯上太過高大麵孔嚴肅說:“保姆早就跟我儘責彙報過你們一個文文弱弱愛到處磕傷自己一個……”
他冷漠的話頓住卻掃向路汐這張漂亮的臉蛋話沒說完卻明明白白地透露了出來。
保姆說從海島接到家中借住的這小姑娘不一般瞧著學習好又會跳芭蕾私下卻什麼都來她書包裡藏著煙和拆過
的避孕套,每到周五晚上廚房就會丟失點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姑娘要回島上了,想從江家拿點東西救濟自己債台高築的父親。
後來後來的某一天。
保姆又跑到江樹明麵前說,路汐昨晚從島上回來,悄悄避開監控的死角找了個閣樓裡的櫃子,將書包裡一張信封藏了進去。
她給翻出來拆開看到,裡麵是錢。
路汐孤身一人被送到江家寄宿念書,路瀟已經沒有能力給她提供生活費了,她身上怎麼可能有錢?肯定是在家中偷了值錢的東西,拿出去賣掉換錢了!
*
回憶戛然而止。
路汐眼眸望著窗口自己的臉,這張臉好似也在看她。
時隔了七八年,她當初離開宜林島之後,就沒在踏足這座島和白城的地界,都快忘記在江家寄宿時被保姆無處不在監視著的噩夢陰影。
保姆已經是慣犯了。
她在江家效力多年,是江微母親的心腹,說話也會被輕信三分。
路汐比逆來順受的江微有反骨,她不能忍受站在浴室裡洗澡時,被一個穿著樸素的保姆趴在門上偷窺。在廚房裡拿了瓶快過期的牛奶喝,就被暗暗諷刺偷東西。
以及藏在櫃子裡信封的錢,是容伽禮發現她口袋裡永遠隻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紙幣後,為了維護她過高的自尊心,變著法子哄她收下的零花錢。
而意料中的壞結果還是發生了。
保姆發現了她新的秘密基地,還言之鑿鑿說她偷東西,卻拿不出證據。
江樹明看似大度不往下追查,實則是默認了她的罪名。
路汐知道,她不是平白無故能寄宿在像城堡一樣的江家彆墅,每一件事的背後都有代價。
可她承受的代價。
不該是被保姆這樣肆意踐踏著尊嚴。
當晚路汐懷裡端著容伽禮給的零花錢,到沿路邊的商鋪裡購買了一捅油漆,在保姆洗過澡,剛從浴室出來時,全部一滴不剩地潑到了她身上。
路汐站在樓梯上,冷眼看著肌膚都浸透著刺激氣味的保姆說:油漆為粘稠油性的顏料,在未乾的情況下是可以燃燒的。
再有下次。
她會多購買一個打火機。
路汐放下搖晃著冰塊的酒杯,從長桌上抽了張紙巾將指尖的透明水痕一點點擦拭去,就像是擦拭去七年之前,遺留在指尖的乳白色油漆。
十分鐘後。
她起身結賬,安靜地離開了這家小酒館。
…
…
麵對晚宴上的衣香鬢影。
容伽禮興致不是很高。而斜對麵坐著隆策資本董事長的愛女一身深藍色的晚禮服精心打扮過對滿室的英年才俊都不感興趣目光倒是幾分流連忘返在容伽禮這邊。
他沒像一些上位者身邊圍繞著鶯鶯燕燕隻帶男秘書還生了張拒絕開葷的性冷淡臉。
偏偏這臉教人近距離看了就惦記著。
酒後三巡趁著大家聊到熱絡有人將話題扯到了聯姻上。
雖然無人敢打趣容伽禮卻可以打趣隆策資本董事長的愛女:“你爸爸有沒有透露想把你往哪家嫁?”
陳斯儂笑得稚氣又天真:“還沒有呢要不各位伯伯幫我做媒挑個長得最好的我喜歡看臉去。”
要長得好的。
大家都將目光往容伽禮身上去。
見他神色冷淡。
有人打圓場:“這種事很看緣分還得看雙方意願不能讓小姑娘一廂情願主動……”說著就搬出了個紐約這邊的豪門秘聞出來打比方據說是啟林資本那位新任話事人聽說在心底藏著個白月光可惜兩人情路坎坷身份地位懸殊甚大又叫宿氏集團的千金窮追不舍地惦記著最終就算迫於現實聯了姻也跟怨偶似的處著。
陳斯儂好奇問:“那白月光是誰啊?”
那人說:“隻知是個女明星不知姓名。”
容伽禮幾乎沒動筷眼神漠視著這一切。
直到晚宴結束他離場陳斯儂都在小聲地跟父親埋怨:“我這身高定裙不好看嗎?為什麼容伽禮今晚的目光都不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隆策資本董事長半拖著不甘心的愛女也離開宴會半哄著:“好看藍得漂亮。”
容伽禮在淩晨之前回到了酒店房間還是免服務狀態
秘書在門外說:“路小姐單獨出去了保鏢沒跟的太近但是看到她去了趟醫院。”
容伽禮始終沒說什麼話轉而走進浴室將袖扣摘下兩指不輕不重地放在了大理石質地的洗手台上。
剛洗完路汐就從外頭回來了。
她借著玻璃窗投進的淺淡月色看到落在客廳沙發的西裝外套就知道容伽禮從晚宴歸來了。
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