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有人叫我,回過頭看見了鄭歡。
“小滿。”鄭歡站在離我隻有幾步的距離,她大口換氣,頭發已經散開,妝也花了,嘴唇的口紅正在掉色,那抹紅色一直延伸到她的下巴處。
我終於想起她剛才和彆人接吻時的畫麵。
“我們還是朋友嗎?”她毫無厘頭地問我,這句話也問出了我心中所想,那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顧左右而言他:“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她笑著走上前,我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煙味,煙味附著在原本的香水味上,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一點也不好聞。
我轉過身,往前走。
她以為我生氣了,拉住我的胳膊,又問我:“你還是我的朋友嗎?”
這次她沒有用 “我們”,而是說的“你” ,仿佛我們現在的關係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本應該生氣或是委屈,但我心裡隻有內疚和不安。
“不是嗎?”我反問她,我也想知道她的答案。
她挽著我大笑起來,一路上講了很多她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她交了男朋友。
“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但他喜歡我。”她認真想了一會兒才告訴我。
“你抽煙了?”
她否認了,她說自己不喜歡煙味,隻有那群男生才抽煙。
我又問了關於她的事,最後她總能把話題扯到我們身上。
我才想起,我沒有給她成長的禮物,也沒有把書還給她。
當我再次回想這段經曆時才知道,我們的逃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彼此推遠,而那些沉默著、沒有說出口的話是我們關係破裂的證據,我們對此視而不見。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鄭歡是鄭歡,我是我,我們之間再也沒有我們了。
進入中學後,母親開始培養我安排錢的能力,她每個月給我五十元當作零花錢,如果考試進步十名能多拿五十元。
可我沒什麼進步空間了。
我每個月會用一半的錢在小賣部買零食,剩下的錢就存起來。
我約了鄭歡到甜品店,我買了一個芒果蛋糕,蛋糕不大,隻夠兩三個人吃。
“小滿。”她麵露難色,上翹的睫毛有弧度地在空中擺動著,“我最近不吃這些東西,不好意思啊,還是你吃吧,你比我瘦。”
鄭歡已經長大了,她能熟練地模仿大人說話的方式,那句話肯定還有其它意思,像藏在玫瑰花下的刺,我儘量去躲開它,卻還是被刺傷。
“這本書……”我用挽留的口吻說。
“不用了,送給你了小滿。”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