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給我的。”
“你該早點說的。”
回家後,我先換了套衣服,再把那把傘撐開放在陽台晾乾。我抬頭望著天空,發現窗外依舊有光。
客廳的地板上找不到以前的那些光圈,那棵發財樹早已不在。我心裡有些惋惜。
母親在我們吃完晚飯後才回家,她加了班,整個人看上去很疲倦,褲子被雨打濕了很多。
她見到我後,很高興地說:“老師說你學鋼琴很有天賦,他說想多培養一下你,上課時間多增加一個小時,你相當於能上一節半的課。”
她是第一次肯定我,隻靠轉述彆人的話就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同時,我也在問自己,我真有天賦嗎?
我想起陳榛的話。
答案是否定的,我頂多算一個努力的庸才。原本膨脹的虛榮心占據了我的整個身心,現在身體仿佛被托舉在空中,整個人像一個泄氣的氣球,可能下一秒就要飛向虛妄的天空。
母親說:“家裡麵應該買一架鋼琴,這樣就能聽你彈彈了,我以前也喜歡鋼琴。”
提起以前,母親的激情不複存在,她又成為那個平常而沉重的自己。
“家裡哪裡有地方放得下。”父親調大電視音量,以此來增強反駁母親的氣勢。
母親沉默片刻,冷靜地回答:“陽台。”
我們都往那邊看去。
我幻想擺放一架鋼琴的陽台能有多擁擠,人隻能側身從鋼琴經過,更不用說平時澆花,晾曬衣服了。
接著,母親不悅地問:“你沒去接小滿?”
她發現了那把黑色雨傘,我們家從來不用黑色雨傘,年長那輩認為黑色不吉利。
“去了,她走得快,路上碰到了。”父親閃爍其詞地說。
母親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去了臥室,她是想父親跟著一起去。
父親依舊不為所動,他隻是更加頻繁地更換電視頻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