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個弄出指南的陸乾?看上去確實頗有少年英氣,一看就不同凡響。”
……
“多謝諸位抬愛,本官隻是做好分內之事而已。”
陸乾笑著,向四方拱拱手。
這般謙虛態度,自然又是得到一番溢美稱讚。
“幽雪,這便是你看中的人?”
此時,不遠處一座閣樓雅間內,方幽雪身旁坐著的一位紅袍老者轉頭問道:“怎麼老夫覺得他有點那個……”
“厚臉皮?”
方幽雪亭亭玉立,麵若冷霜,接話吐出三個字。
“咳咳,確實有點厚臉皮。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特意催動罡氣傳開聲音,老夫自問做不到他那等程度。”
紅袍老者捋著三尺白髯,搖頭笑道。
“哈哈,太叔父,陸乾上任以來,肅清鎮撫司,清剿幫派,立巡捕房,建飛天盾衛,還弄出一本指南影響一郡商業。可見其能力手段之犀利,區區一點厚臉皮又算得了什麼?”
一旁陪坐的方天老哈哈一笑道。
原來,這紅袍老者竟是現任方家家主!隻差一步就能踏入法相外景境的飛天境高手!
紅袍老者頷首點頭慈笑:“這麼看來,陸乾這少年確實有幾分可取之處。也難怪幽雪你對他青睞有加。不過,尋常人根本入不得幽雪你法眼,莫非這陸乾還有其他過人之處?”
“沒有了。”
方幽雪輕輕搖頭,冷然道:“不過……我就喜歡他的不要臉。”
“呃!”
紅袍老者,方天老聞言齊齊一愣,隨即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邊,包廂之中殺意一片。
袁久一隻手吊在脖子上,另一隻手拿著千裡鏡,通過窗口看了陸乾幾眼,嘴裡傳出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放下千裡鏡,滿臉陰戾狠厲,轉頭道:“陸乾這廝到底什麼時候死?”
“急什麼?”
趙離給自己斟滿一杯酒,一飲而儘,陰惻惻道:“陸乾已經收了曹和,柳三開,韓甜三人的一份錢財。證明此獠貪婪無比,郡試那一份錢他一定會收到!倒是抓住這個把柄,奏入京中,先剝了他的飛魚鬥服,罷了他的官,看他還怎麼囂張!”
說完,他扭了扭脖子,同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關頭,盤得油光發亮,宛如燈泡。
“這也太久了!我恨不得現在就剝他的皮,吃他的肉,以泄我心頭之恨!”
袁久將手中千裡鏡一扔,坐到桌邊,猛地握拳一錘桌子,殺氣騰騰道。
砰。
一聲悶響,桌子紋絲不動,反而是袁久拳頭震得生疼。
這更讓袁久氣得心火直冒。
自從中了毒,變得男不男女不女,他的肉身力量一直在衰退,現如今,居然連錘一下桌子都會疼,可見肉身之脆弱!
這一切,都是陸乾造成的!
陸乾得死死死死死!
一旁的周先生搖著扇子,看著這二人,心中冷笑不已。
兩個廢物。
錚鳴。
突然一聲琵琶錚鳴響起,仿佛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清晰地傳到方圓十裡,將一切聲音都壓了下來。
眾人皆是一靜,傾耳聆聽。
這是一曲充滿俠骨柔情的古箏琵琶曲。
曲到一半,突然,一道悠悠簫聲融入進來,完美契合,天衣無縫,顯露出高超的樂藝。
四周武林中人皆是雙目一亮。
等到一曲終了,一道清朗聲音響徹天地之間:“簫中旋音藏柔情,扇下腥血寄俠骨,隨江去,清風明月任我行。”
伴隨著聲音,一道藍衫人影,從遠處房頂之上縱躍跳射而來。
最終,他飄落在湖左邊最高處的閣樓金瓦之上,手中玉蕭轉了幾圈,插回腰間,手中白紙扇唰的一下打開,輕搖笑道:“在下飛天觀溫清風,見過諸位江湖豪傑。”
碩大金色半月之下,君子如玉,好生風流倜儻。
一時之間,不知多少富家小姐眼冒星星光芒。
閣樓上,陸乾神色猛地一沉。
詩號?背景音樂?
哼!在我地盤裡,居然有人比我還會裝逼?小子,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