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筠傲然道。
張公子聞言不禁笑了笑。
剛才的千萬元石,現在的百歲武聖,足以證明這個茗筠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在撒謊。這麼一來,豈不是反證這畫中人窮困潦倒,武道修為低下?
這時,黃袍中年人,白袍婦人相視一眼,皆是半信半疑:“茗筠,你說的可是真話?”
“當然!我茗筠看上的,豈會是一般人物?”
茗筠很是認真回答到。
聽到這話,中年夫婦雙眸大亮,又看了一眼畫軸上的青衣男子,越加覺到英俊瀟灑,豪氣衝天。
一百歲不到的武聖,這絕對是天才啊!
“不過,張公子的外曾外曾曾曾曾祖是正一道盟的人仙……”黃袍中年人摸了摸下巴。
“他的爹爹,也是人仙!”
茗筠立刻打斷說道。
“且慢!”
張公子笑著插嘴道:“正一道盟的人仙我都認得,其中百歲不到的武聖,我也如數家珍,但仔細想來,並沒有哪個對得上。看來,他應該是哪位隱藏高手的後輩子孫,不妨你帶他過來,讓我見識見識這位身家千萬元石的武聖?”
“是啊,是啊,帶他過來一起吃個飯。不過,若是這位公子在外邊,沒空的話,那也沒事,過幾天再見也不遲。”
旁邊的白袍婦人開始瘋狂打掩護。
“他就在大乾。”哪知道,茗筠渾然沒有會意,卷起畫軸,放進紫木長盒中,淡然道:“我也想將他帶過來,直接洞房成親,隻不過有幾個人不同意。”
“誰?他爹娘麼?”
中年黃袍人微微皺眉。
“不,是他的幾個娘子不同意。”茗筠收起了紫木長盒。
“什麼?”
“有婦之夫?”
瞬間,中年夫婦雙眼一瞪,麵麵相覷。
旁邊的張公子不禁笑出聲來:“哈哈,茗筠,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我越是喜歡你了,居然編了這麼一個人出來。”
“誰說我是編的?”
茗筠雙眼一凜,肅然道:“這畫中人姓陸,字乾,二十歲,武聖修為,乃是當今大乾皇帝,他爹是趙玄機!這張畫,是我從一個名叫吳彩子的畫師手中重金購得,畫的是陸乾在沙水縣當捕快時的樣子!”
“陸陸陸陸……乾?居然是他,難怪有點眼熟!”
“這人不是半步武聖麼?怎麼突然之間就突破了武聖?”
中年夫婦震驚了。
旁邊的張公子笑容也是立刻僵在臉上,瞳孔微縮。
陸乾之名,如雷貫耳,連遠在正一道盟的他也是天天聽到,本以為隻是彆人吹噓出來的,沒想到這人竟然突破了武聖!
這麼一比較,陸乾完勝他,不,簡直是將他摁在地上摩擦的那種。
“我已經與陸乾談了幾筆生意,是絕不可能回去成親的,張公子,請回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我是不可能的。”
茗筠肅然拱手道。
“這……”張公子望向中年夫婦。
黃袍中年人一看,神色有點尷尬,輕咳一聲:“茗筠,祖父這邊還好,但是你曾曾曾曾祖那邊,已經收了張公子的聘禮。”
“嗯?收了聘禮?”
茗筠神色一沉,臉色有些難看。
“筠兒,那位始終還是你的長輩,你聽他的吧。”旁邊的白袍婦人輕歎一聲。
目睹這一幕,張公子鬆了一口氣。
這個茗筠乃是一等一的奇女子,商業奇才,娶回來起碼能讓他的生意增長好幾倍,雖然長得有些怪,但他勢在必得。這招下聘禮走對了。
“長輩麼?”
茗筠一聽,深呼吸一口氣,猛地一甩袖袍。
砰的一聲重響。
一具漆黑鐵棺直接飛出來,落在廳中,震得煙塵飛起,桌椅搖晃,茶水四濺。
隨即,一股驚人的氣息從裡邊散發出來。
赫然是人仙的氣息。
“祖宗在上,子孫不孝,婚姻大事請你抉擇!”
茗筠深深一拜,直接一掌拍出,將棺蓋轟飛。
一團西瓜般大的紅光立刻衝了出來,在廳中滾蕩來滾蕩去,濃烈硫磺氣場立刻彌漫四周。
這就是茗家老祖?
聽說茗筠當年差點慘遭滅門,是茗筠她爹從墓陵裡直接挖出老祖的屍體,扔出去對敵,最終大發神威,殺死了來犯之敵。
張公子臉色微變,情不自禁退後一步。
中年夫婦則是神色肅然,向著紅光躬身一拜。
則是,茗筠肅然問道:“祖宗在上,你覺得筠兒該嫁給張公子麼?”
話音剛落,那團紅光衝過來,繞著張公子繞著飛旋三圈,縷縷灰氣立刻從張公子身上被吸出來,融入紅光之中。
隨後,紅光中傳出一道蒼老聲音:“彆嫁,這家夥是個雙向插頭。”
說完之後,紅光往前一滾,又射回鐵棺中,棺蓋自動飛起,轟的一下蓋上。
靜默。
廳中一片死寂。
唯有屋外的寒冬裂風,呼呼作響,吹得人心頭一片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