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了什麼？
感覺像種了什麼古老的秘術。
一種用孜然、辣椒、胡椒等等調料做成的……讓人完全無法抗拒的蠱術。
舒墨默默吞咽了下，決定放棄抵抗。
她看著那罪惡的油鍋，誠實地一指，“你好，麻煩給我來一份炸蘑菇。”
“好嘞。”
攤主應道，聲音清脆。
她撈了一鏟子裹好麵粉的蘑菇，滋啦一聲投入滾沸的油鍋，然後抬頭問：“你要微辣還是中辣、重辣……”
兩人對視，彼此皆是一愣。
() “老板？”
“駱奕？”
在舒墨麵前站著的油炸小攤的攤主，正是旅店雇傭來每周六負責在烤魚大會幫玩家烤魚的員工駱奕。
和她一起的，還有另一名員工趙思語，兩人原本就是好友，舒墨雇傭駱奕的時候，後者主動提出以降薪為代價，將好友也一起拉來了溫泉打工。
舒墨倒是沒給她降薪，直接將趙思語以駱奕助手的身份留了下來。
因為她們隻在每周六來一次，平時不住員工宿舍，所以露臉的機會比較少。難得在烤魚大會之外的地方碰見她們，舒墨還驚訝了下。
“這炸物小攤是你開的啊？”她仔細回憶了下，發現自己還真沒留意登記的攤主姓名，“我記得你不是隻會烤魚和烤肉嗎，什麼時候開發了炸東西的技能點？”
“誒，老板你怎麼知道我還會烤肉的？”駱奕疑惑道。
她之前隻烤過魚，印象中還沒有在舒墨麵前展示自己烤肉技巧的機會。
舒墨一頓。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駱奕的員工麵板上看到的吧？
一個烤魚精通，一個烤肉熟練，寫得清清楚楚。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家以前是開農家樂的，不會隻有烤魚這一道料理吧？”她故作若無其事地說，“而且看你燒烤時的手法就知道，烤肉肯定也是一絕。”
這麼一套商業吹捧打出去，駱奕反而不好意思了，舒墨趁機轉移話題，“但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你還會做油炸的東西呢。”
她嗅了下，“味道還這麼香。”
員工麵板上之前可沒寫這一條。
“嗐，開創一點副業嘛。”駱奕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解釋道，“我本來想開個燒烤攤的，但食材不太夠，炸蘑菇和炸薯條倒是可以支撐起一個小鋪子。”
烤魚已經有專門的烤魚大會了，再在周末集市賣，連賣兩天，生意恐怕不會好。
而且她既然已經被舒墨雇傭，也不好在其他地方繼續以個人名義售賣。
駱奕想得很清楚。
“對了，我剛才去那邊的蔬果攤買了一點茄子，準備晚上做蒜蓉茄子，老板你有沒有興趣？”
戶外燒烤爐同樣在周末集市的範圍內，離她們距離不遠，駱奕熱情邀請道。
舒墨：“！！”
舒墨：“可以嗎？”
“當然啦。”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舒墨果斷道：“那就麻煩你了。”
之前還沒想到燒烤攤的事，現在忽然被提醒，她已經有種回去就擴張種植園的衝動了。
等未來再多發展幾樣適合做燒烤的食材，是不是就能乾脆讓駱奕留下，在商業街開一家單獨的店麵了？
到時也不用擔心周末集市少了一個人氣小攤，一樣可以讓她在周末將燒烤爐搬到戶外，搞一個戶外限定營業，對著湖麵的美景吃燒烤，相信也會有不少玩家感興趣。
舒墨惦記著經營的事情，幾個念頭劃過
，這邊蘑菇已經炸好了。
駱奕按照她的要求，放了中辣，由趙思語遞過來。
“小心燙。”
她對著舒墨甜甜一笑。
駱奕大概屬於烹飪天賦型人才，快速建立起了油炸的技能點，蘑菇條炸得金黃酥脆，一口咬下去，酥脆的聲音讓舒墨有種自己可以去做吃播的感覺。
不知為何，比起肉，她反而要更喜歡炸蘑菇的口感，沒那麼厚實，吃多了也不會覺得膩。
“對了老板。”
舒墨正要告辭的時候，駱奕忽然猶豫著開口，“我還有件事想跟您說。”
舒墨哢嚓咬斷口中的蘑菇，歪一歪頭，“什麼？”
“是關於食譜圖鑒的事情。”駱奕思考了下措辭，“我最近為了練習，一直在嘗試著用那些食材做不同的料理，結果一不小心，解鎖了30種食譜。”
舒墨：“？？”
“一不小心”解鎖了二十種食譜？
這話如果被蔣清和傅一鳴聽到，恐怕會當場氣個倒仰。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大概是注意到舒墨的震驚表情，駱奕忙解釋道：“其實我也是被之前在餐廳炫耀精品煮雞蛋的那個人提醒了。我發現單一原材料更換不同的烹飪手法，也能算不同的料理，像什麼焯青菜、炒青菜、青菜湯、糖拌西紅柿等等……”
這些料理同樣能解鎖圖鑒，且製作方法簡單，成功概率極高。
“這樣換著嘗試了幾次，很快就到30次了。”駱奕說。
舒墨咽下一口炸蘑菇，在心中默默道：那也得是你成功概率高才行。
生鮮超市每日可購買的食材數量有限，很多人失敗個幾次，很快就沒機會了，隻能眼巴巴等第二天再去搶購。
駱奕緊接著，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感激地說：“而且您不是還送了我一些魚嗎？我用魚和那些菜組合在一起，也解鎖了一些菜肴，不過都是自己隨便嘗試的，還沒到可以拿出來賣的程度。”
比如將魚肉打成魚肉丸，和青菜一起做成的生汆丸子湯。
還有用西紅柿做湯底，燉的番茄魚肉湯等等。
舒墨：“……這些都是你隨便試試就試出來的？”
她想起自己那一背包的黑暗料理，因天才的謙虛而遭到一記重擊。
駱奕咳了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兩個發現。”
她豎起一根指頭，“第一個是，老板，你有沒有發現圖鑒上有一行寫著‘已成功製作次數’？”
舒墨回憶，好像是有這麼一行。
隻不過和料理步驟、料理功效那幾個欄目比起來，存在感太低了，大多數玩家包括舒墨在內，都以為那隻是一個單純的記錄。
難道沒這麼簡單？
“我發現，當製作次數提高以後，再烹飪料理的成功率和品質都會有提高。”駱奕果然說，“因為手頭鮮魚比較多，一不小心把魚肉丸打多了，生汆丸子湯我一共做了16次，到後麵，幾乎都是‘優質’品質，甚至還有一次‘精品’。”
舒墨有點感慨，“想不到那數字是這個作用。”她還真沒發現。
不過……
她看向駱奕那一根手指。
她剛剛說“第一點”，“第二點呢？”
“第二點……”駱奕忽然有點臉紅。
她扭捏了一下，像是彆彆扭扭地從背包裡拿出了什麼，然後點擊。
舒墨隻覺得眼前一花，駱奕頭頂的虛空中忽然多出了亮閃閃的一行字。
【初出茅廬的料理新人】
宛如黑夜裡閃耀的霓虹燈，那花裡胡哨的稱呼就那麼像天使的光圈一樣定格在了她腦袋上。
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