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顧笑並不怎麼在意。
除了明顯很在意的當事龍還繃著個臉外,其他人很快就將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他們的注意力早就被隔壁桌上那豐盛的菜肴吸引走了。
“稍等,我給你們辦個入職,取餐就不需要付款了。”舒墨說著,調出經營麵板。
係統反應很快,幾乎在她說完的下一秒,麵前就噔噔噔地彈出了一溜新提醒。
【玩家“顧笑”已成為您的員工!】
【薪資:50點/天,日結。】
【玩家“劉雪柔”已成為您的員工!】
【薪資:50點/天,日結。】
【玩家“劉燕”已成為您的員工!】
……
【玩家“姚永輝”已成為您的員工!】
……
【點擊[經營麵板]可查看員工列表、調整薪資、增加特殊待遇及限製條款、分配宿舍等。】
其他暫且不急,舒墨將“員工可在餐廳及簡易小攤等飲食區免費用餐,但不可裝入背包,不可倒賣食品”這一條加入待遇及限製條款中。
下一刻,早已迫不及待的四人麵前蹦出彈框。
【恭喜您成為暖暖溫泉的正式員工!現在可以在餐飲區免費用餐了!】
【取餐時請量力而行,避免浪費。】
四雙眼睛噔的亮了。
舒墨跟眾人簡單介紹過餐廳的運作機製,指引他們去角落的長桌取餐。
午餐的菜色一如既往地豐盛,舒墨甚至為了迎接四人,特意添了兩道晚餐的菜進去。
口水雞、麻婆豆腐、清炒西葫蘆、醃篤鮮……以及作為甜點的新鮮出爐的香酥蘋果派。
有葷有素,有清淡的,也有調味較重的,儘可能滿足了不同顧客的口味喜好。熱氣騰騰的美食裝在保溫盒裡,整齊排列在長桌上,看得人眼花繚亂,口水直流。
端著托盤回來時,四人已經被徹底征服了。
“老板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員工!”顧笑夾了一筷子口水雞,誠懇問道,“咱們有二十年以上的長期合同嗎?實在不行簽個賣身契也行。”
剛才走過去時,顧笑一眼就望見了那紅通通的辣油,出身川渝的她頓時步子都邁不動了。
劉燕一個勁給劉雪柔夾菜,看著她幾口熱湯下肚,蒼白的臉頰染上幾分血色,高興得眼睛都紅了,“太好了,多吃點……”
劉雪柔臉上鼓起一個小包,也給她夾菜,“媽,你也快嘗嘗,這醃篤鮮裡的竹筍好鮮。”
姚永輝沒有說話,一個人埋頭大快朵頤,風卷殘雲般將桌上屬於他的那份飯菜掃蕩一空,又默默起身端了兩碗米飯過來。
舒墨硬是從他那沉默的身影裡看出一種無聲的喜悅。
用餐結束,舒墨將前台交給靠譜的老員工墨白同學,帶四人去了員工宿舍。
劉雪柔還好,坐在輪椅上不怎麼需要動彈,剩下三人撐得都快走不動
路了。舒墨放慢步速,邊走邊為他們一一介紹了溫泉池、簡易小攤、流動小攤等幾種現有設施。
“工作時間員工不可以使用溫泉,你們想泡的話可以等到結束營業之後進去。我們目前的營業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
舒墨說著,走出小木屋,踏上石子路。中途路過隱在竹林間的小亭子,又停下來介紹,“這是足部溫泉,限時使用三十分鐘,不過人少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續上一段時間……搖鈴前台會收到提醒,到時候就需要笑笑你去送餐了。”
她撥動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顧笑忙不迭點頭,“放心吧!”
吃飯時舒墨已經做了大致分工,顧笑原本就有在旅店做前台的經驗,來到暖暖溫泉之後,接待客人和收銀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劉燕負責整理客房,定時補充洗漱用品,收拾女浴池未投入回收籃的毛巾等等雜活——旅店雖會在顧客退房後自動刷新床單被褥,但一些常住的客人同樣有整理需求,這部分就要交給有上門保姆經驗的劉燕了。
而姚永輝的工作陰差陽錯地應和了他路上的猜測。
——巴士司機。
“北極狐巴士預計在三天後正式開始運行,暫定一天兩趟,姚大哥你需要全程護送。”舒墨解釋,“其實憑擬獸的實力足以解決路上大部分危險,但難免會有些意想不到的狀況需要人類玩家來處理。”
姚永輝之前就沒有小隊歸屬,獨來獨往慣了,對這遊戲大陸上潛伏的危險也相當熟悉,沒有比他更適合跟車的人了。
墨白當然也可以,但他年紀太小,不像姚永輝那麼人高馬大有震懾力。後者下了車扛著劍往那邊一杵,都不用出手,視覺效果就相當震撼了。
一路說著,他們已經走到員工宿舍樓下。
舒墨打開門,“這裡是宿舍,一人一間,門上有姓名牌,鑰匙掛在牌子下麵。雪柔和燕姐住一屋,沒問題吧?”
她看見劉雪柔母女點點頭,接著語氣輕快地說。
“走廊儘頭有開水間,平時喝水可以去那裡接,房間24小時供應熱水——多的就不介紹了,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
“下午你們就留在房間收拾一下,四點左右在主樓大廳集合。”
顧笑和劉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震撼地打量著麵前這窗明幾淨的小樓。
走廊裡光線亮堂,一切設施都是嶄新的,牆麵粉刷得乾淨潔白。她們低頭看一眼自己一路走來鞋麵沾上的雪水和泥印,慌忙在門口的地毯上使勁蹭了蹭。
就連姚永輝都不自覺微微屏住了呼吸。
顧笑第一個歡呼著跑去找到自己的房間,姚永輝緊隨其後,劉燕正準備推劉雪柔的輪椅,後者卻忽然開口,“那個,老板。”
剛想離開的舒墨停下腳步,“嗯?”了一聲。
“您還沒有給我安排工作呢。”劉雪柔攥著衣角。
對著比自己明顯小了好幾歲的姑娘,她依舊是恭恭敬
敬叫了老板,甚至還用上了尊稱。
她生怕舒墨將她忘了,又或是因為她的身體而對她特殊對待,烏黑澄澈的大眼睛裡透著顯而易見的緊張,“您隨便安排,我做什麼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