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難的?”
瑛紀很不走心地給親哥出主意。
“你抓個咒靈放在他上下班的路上,等他遇到襲擊時,你跳出去,不僅可以抓咒靈,還能讓他欠哥哥人情,他就不得不幫助哥哥啦。”
……這辦法充滿了邪道氣息,很有詛咒師風采。
夏油傑聽後雖然覺得不太好,但有一說一,這辦法效率高可行性強,於是夏油傑記在心裡:“行,我去找點合適的咒靈。”
兄弟倆暫時休戰,各自提升著自己,很快又是一年春天,瑛紀七歲了,升學二年級。
夏油傑用瑛紀的辦法,在藤田即將被咒靈來個熱辣滾燙的熱吻時出手,抓了咒靈救了藤田。
有救命之恩在手,藤田每次見夏油傑都矮了三分,不得不泄露了更多咒術界相關信息。
夏油傑總算明白自己在呲水槍上的努力完全是無用功。
“普通材料是不可能做成咒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那去哪裡找咒具材料呢?”
藤田給的方法很正規:買。
總監部作為咒術界最大的組織,自然有各種咒法材料來源,比如追殺清繳詛咒師,從禦三家購買,或者自己培育等等。
藤田作為窗組織成員,當然有購買渠道。
“我可以幫你代購。”藤田自暴自棄地說:“前提是你有錢。”
夏油傑頓覺坐蠟,瑛紀倒是有錢,但夏油傑拒絕使用瑛紀的香火錢,努力在已經忙成一鍋粥的時間表裡找出空隙,試圖去打零工賺錢。
夏油律子冷漠無情地打斷了長子的折騰,她給夏油傑報了小學生全國空手道大賽,又拜訪了道場老師,請老師介紹了一個實力更強的大師,並成功將夏油傑塞入了對方的暑期培訓班裡。
夏油傑又是期待又是生氣,索性往家裡拿了一大堆反邪()教宣傳單,還加入了一個“脫離邪()教協會”的公益性組織,天天在飯桌上大聲宣揚各種詐騙案例,主
打一個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不得不說,夏油家的生活雖然變得雞飛狗跳,但熱鬨活潑了不少。
每次瑛紀看到夏油律子和夏油傑各自拿著小本本開啟辯論大賽,互相用法律條目和實際案例互相爭辯,而夏油奶奶笑眯眯地在旁邊當裁判,心情都明媚了幾分。
瑛紀想,原來之前聽哥哥的話是錯誤的,他早該和親哥對著乾了!
既然夏油傑這麼憎恨邪()教,他更要好好經營了!
家庭生活終於走上正規,瑛紀的事業上也開始起飛。
有瑛紀這個真正咒術師加入,再加上瑛紀本身曾是諸多神明的神器,非常熟悉開神社忽悠信徒這套流程,萬蓮法會發展勢頭極強,已經不滿足於小打小鬨,信徒的數量和質量與日俱增。
這裡要說一下,夏油律子雖然也加入了萬蓮法會,還成了理事顧問,可實際上她並未真正親眼見過瑛紀營業時的樣子。
光蓮上人是真的慫了,對瑛紀提的要求照單全收。
因為夏油奶奶之前的建議,瑛紀每次出場時身前都垂著簾子,兩側還坐著光蓮上人找來的狂熱信徒,這導致大部分信徒隻遠遠見過瑛紀的朦朧影子。
即便要見一些重要信徒或者需要祓除咒靈,理論上夏油律子也沒法作陪,隻能在隔壁房間裡聽個響——畢竟要保證信徒的個人隱私嘛。
這導致夏油律子始終認為,兒子瑛紀雖然有些不同於他人的異樣之處,可實際上就隻是個孩子,萬蓮法會的宗旨比如“消除罪業輪回轉世”等等,和其他市麵上彆的宗教沒什麼區彆。
甚至夏油律子還覺得,等瑛紀逐漸長大,想必光蓮上人會尋找彆的佛子,瑛紀就可以功成身退,從佛子變成法會的高級乾部之類的。
瑛紀和光蓮上人知道夏油律子的想法,此刻這一大一小倒是挺有默契的,都覺得讓夏油律子就這麼認為吧,知道越多越危險,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畢竟萬蓮法會崛起,已經惹到不少同行了。
瑛紀這個佛子更是被很多同行忌憚,除了普通的殺手和打手,漸漸開始有詛咒師跑來賺外快了。
法會發展勢力、撈取更多信徒、從信徒手中賺會費和香火錢是光蓮上人需要負責的業務,而對付這些來自黑暗中的廝殺是瑛紀的
業務。
連著加班了一個暑假,或者抓或者砍了不少同行,九月秋高氣爽之際,瑛紀又一次見到了老熟人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接了“乾掉萬蓮法會佛子”的單子,一單兩千萬。
剛開始禪院甚爾真沒認出瑛紀。
主要是眼前的瑛紀和那個全身裹在黑色鬥篷裡還戴著白色麵具的小孩氣質截然不同,禪院甚爾出身禪院,見慣了家裡人穿寬袖袍的褂子和老式服裝。
他向來嫌棄這些早該埋到曆史堆裡的習慣,跑出家族後天天穿T恤長褲外套,主打一個靚麗有型。
可當禪院甚爾親眼見到瑛紀時,才突然覺得那些寬大厚重的袖袍,那些莊重濃鬱的色澤以及複雜的紋路,竟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另一種存在。
瑛紀當時剛見完一個高質量信徒,對方是個大公司的董事長,最近受到一些感情上的困擾,雖然瑛紀對於“她愛他不愛我但我愛她連著她的他也很喜歡我該怎麼辦”這種事滿頭霧水,但就他觀察,這位董事長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瑛紀無需多言,讓對方想清楚就行了。
考慮到對方真的給了很多錢,瑛紀自然也要敬業,不僅換了全套佛子裝扮,還拿了光蓮上人高價在黑市上買的某某大師寫的扇麵——那位董事長喜歡這個。
瑛紀結束了會麵,手持黑色折扇,光腳走在回廊上,正試圖清空大腦,將剛才聽到的一大堆亂七八糟全部塞進垃圾桶裡,突然停下腳步。
他看向旁邊關閉的紙門,用很平靜且隨意的語氣問:“禪院?找我有事?”
禪院甚爾心中驚異,除了五條悟發現他站在身後外,這是第二個可以發現他氣息的人!
不過……禪院?他們很熟嗎?
既然已經被叫破了行蹤,禪院甚爾索性放棄伏殺,他拉開紙門,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然後他愣住了。
儘管禪院甚爾沒有咒力和術式,可他終歸是個禪院。
耳濡目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