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事多,這三樁案子無人記錄。”
“那過往案件呢?總有記載吧?”趙福生並沒有因他的拒絕而灰心喪氣,再追問了一聲。
“過往記錄倒有,全在左側廂房之中,不過時間久遠,還能不能查到,便不知道了。”
“哪一間廂房?”趙福生再問。
範必死越發不耐煩,伸手一指:
“那邊第二間,你若不怕,自己去看就是。”說完,眉頭一皺: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跟無救要處理你爹娘的喪禮。”
話音一落,他向自己的弟弟使了個眼色,兄弟二人又退出大堂,徑直出了鎮魔司。
趙福生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半晌之後輕輕扯了下嘴角。
她並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全放在範氏兄弟身上,這兩人與她有仇,雙方隻是維持暫時的表麵平和而已,不值得她浪費太多心思。
反而是範必死提到過的三樁鎮魔司的案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雖說她對範必死並不完全信任,此人講的話也未必全然是真,但厲鬼的可怕之處,原本的趙福生之死已經為她敲響了警鐘。
三個案子之中,前兩個案子詭異莫測,全無半點兒頭緒,她如今底氣太弱,在對鬼物都沒有了解透徹的情況下,貿然前往就是去送死。
相較於馬車案與一家七口滅門案,趙福生更傾向於去討飯胡同碰碰運氣。
一來此地就在萬安縣,離得並不遠;
二來這件案子就在夫子廟隔壁,夫子廟當年也曾鬨過鬼禍,憑借直覺,趙福生感覺這兩樁鬼禍之間應該是有一定的聯係——甚至說不定是同一個厲鬼所為。
她並不是胡亂猜測,因為範必死提到過,一個月前夫子廟曾有人前來求助,提到了四十年前的‘約定’,也可以間接的證明這一點。
四十年前,鎮魔司的人曾處理過劉家的禍事,興許是留下了記錄的。
隻要能找到記錄,總比兩眼一抹黑要好些。
最重要的,趙福生從範必死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線索。
他再三勸自己不要辦案,坐而等死,可他提到討飯胡同時,卻無意中說過一句:他們兄弟曾前往過。
一個月前,鎮魔司自身難保,範必死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他卻願意抽空前往討飯胡同,這個情況可不正常。
範必死之前提到過,朝廷對鎮魔司辦案懈怠之事大多數的情況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趙福生卻不傻,不相信朝廷在擁有魂命冊的製裁下,仍會對地方鎮魔司無止境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