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咖啡店門口抽完一整支煙,陳宇才推門進去走到靠窗的桌子坐下。
“嗯,我的話很簡單,有一套靠近市中心的房子,有一輛車子供我代步,寶馬x6就行。”
對麵的姑娘說話時並不抬頭,手指敲擊著,似乎是在急著開始下一場相親,也沒注意到他嘴裡殘留的煙味。
反正中年男人身上總有股味,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好意思,走錯了。”
陳宇淡淡地說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
旁邊一桌的年輕人正在討好女朋友,說要把攢下來買房的首付買輛車賠罪,隻求妹子不要離開他。
看到男人這麼卑微的樣子,陳宇搖搖頭。
果然,舔狗不得house。
不過,他也沒資格笑人家,好像自己當舔狗的時間比人家的年紀都要久。
出來看見那輛二手凱迪拉克引擎蓋上滿是塵土,頓時他就有些後悔台風天還開車出來相親,這唯一拿得出手的的資產也不過是年輕女孩們口中不努力的證明。
陳宇越想越煩,又靠坐在車上抽了一根煙。
街上的學生情侶們甜蜜恩愛,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也基本上神色匆忙,手機裡的業務不停。
陳宇吐出一個煙圈,感慨被自己蹉跎了十幾年的光陰,心中浮現出一絲悔恨。
如果有來生,絕對不當溫文雅的舔狗。
還有,一定要好好掙錢,這樣才不至於父親重病的時候跪求無門。
這時候,他聽到樹上有什麼動靜,抬頭一看,有一個物體正在飛速落下。
流星?
“來人啊,有人受傷了……”
、、、
陳宇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變樣。
他坐在水泥地上,身上的Polo衫換成了校服,手上的西鐵城換成了散發廉價味道的電子表。
與此同時,麵前一個皮膚白皙的姑娘正皺眉。
“陳宇,我說了我們還小,不想談戀愛,等到大學如果有機會。”
“雅雅,你還嫌他不夠惡心啊?每天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
陳宇搖了搖腦袋,這一幕太熟悉了。
高考結束第二天他租了一條船打算從女神溫文雅回家的橋上劃過,給她送上自己攢了很久錢買的白玫瑰,結果腳滑意外落水,同桌黃舒雨看見這一幕下水救了他。
後來黃舒雨還因為救他肺部嗆水沒有及時治療,後麵差點把命丟了。
看著身邊已經陷入昏迷的姑娘,再看看麵前對自己落水的事情並不關心的女神,陳宇知道自己的夢該醒了。
上輩子自己追了溫文雅幾十年,從戀愛到分手,從結婚到離婚。
大二參加市裡的創業大賽,結果為了照顧生病的溫文雅主動退出了,大四找工作被一家北方的國企看中,然後溫文雅又說以後想他了也很難見到,所以陳宇直接拒絕了offer。
畢業十幾年,為了她一直留在花都,很多外派的機會被他拒絕,最終年近四十一事無成,而她嫁去外國的前一天還發了個信息說他是好人,下輩子有機會一定再一起。
機會,機會,現在陳宇想想,不過全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陳宇沒有看溫文雅一眼,而是抱起黃舒雨就往醫院裡趕,讓溫文雅一下子有些怪怪的。
“盈紅,他不會是生氣了吧?以前他都會說不會放棄的,是我拒絕他讓他不高興了嗎?”
“那不挺好的,你還真想他繼續糾纏你啊,走吧,之前不是說要旅遊,先買點必備的東西去,咱們利用這個假期好好散散心,不然這家夥肯定又會來騷擾你了。”
溫文雅的閨蜜許盈紅,此時一副厭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