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明天不用工作的幾個人商量著可以晚點散場,反倒是這場聚會的發起者早早便準備回家。
“抱歉,我得回去陪我祖母了,”清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再不回去她可能都已經睡下了。”
卸下經營家族事業的重擔後,宮本老夫人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晚睡早起忙於工作,在家庭醫生的建議下調整出了適合她身體狀況的作息。
其他人都表示理解。
他們都見過清檸的祖母,受過那位看似冷淡嚴厲實則溫柔慈愛的老人的照拂,也了解清檸和她祖母之間深厚的感情,所以即便她不說,他們也能想到,她是為了祖母才要早早回家的。
至於跡部,那肯定是要送大小姐回家的。
拎著清檸的包包,跡部很大方地表示:“有什麼需要就叫服務員,不用跟我客氣。”
仁王樂:“什麼時候跟你客氣過?”
清檸則是對著佑可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你跟國光商量一下,決定好就給我打電話。”
佑可點頭:“我知道。”
“我們先走了,大家玩得開心,拜拜啦。”跟大家道彆後,清檸才轉過身去,在跡部用手環住自己肩膀的時候,習慣而自然地與他貼在一起,“走吧。”
等他們兩個走後,手塚麵帶疑惑地問道:“商量什麼事情?”
佑可衝他擠了擠眼睛:“清檸開口,當然是賺錢的事情啊。”
不二笑眯眯地說道:“手塚,你一定要答應,我和仁王還等著一起賺錢呢。”
忍足往旁邊挪動了一下,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們這些人已經被銅臭味沾染了,隻有我還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
幸村單手撐著下巴:“真虧你把醫學生不知道苦讀多少年才能熬出頭包裝成這麼光鮮的說法啊,忍足。”
“幸村你少說兩句吧!”
仁王搓了搓手:“不如來打個新的賭,看是跡部和清檸先結婚,還是忍足先讀出博士學位。”
“你們立海大的人真是夠了!”
“噗哩~”
上車後,沒有旁人在場,完全放鬆下來的清檸倚著跡部的肩膀打了個哈欠:“困了。”她無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摳著跡部風衣上的紐扣——這是她一直以來從未變過的展示親昵的小動作,“你說我回家陪祖母,會不會祖母還沒睡,我先睡著了?”
“飛機上沒睡嗎?”垂眸看見清檸滿臉憊色,跡部抬起手,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清檸也下意識地在他寬大溫熱的掌心蹭了蹭,聲音聽起來卻輕快了些:“試著睡了一下,但是想到要回來和你見麵,就睡不著了。”
柔柔的語氣像是摻了蜜糖在心尖化開,跡部不由得和她貼的更緊了些。
這些年他看著清檸一步步蛻變得成熟穩重,人前永遠都是一副優雅得體矜持從容的模樣,行事恰當進退有度,在他麵前反倒越來越會撒嬌,哄他開心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可她是發自真心,他也就吃這套。
後來無意間窺到清檸在宮本老夫人麵前撒嬌的樣子,又嘴巴甜甜地哄著祖母開心,跡部才明白,自己在清檸心裡有了與她祖母等同的地位。
“那你現在睡一下?”雖然想和清檸說話,也想聽她說話,但跡部還是選擇讓她先休息,“到家我叫醒你。”
從會所到宮本宅邸差不多有四十分鐘的車程,足夠她淺眠一下了。
但清檸偎在跡部懷裡,思考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還是不了,現在睡了,回家之後精神變好,該睡覺的時候反而要睡不著了。你跟我說說話吧,說話我就不困了。”
看她微微仰起頭,暗金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期待的神采,跡部不由得彎起唇角——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幸村的個人畫展後天正式開始,不過明天可以帶你先去看看。”
“好啊,那我們明天上午就去!”
“嗯,明天我來接你。明天晚上還有個慈善晚宴,我的未婚妻是不是應該跟我一起出席?”
“我再不跟你一起出席,又有人要瞎傳我們兩個在鬨分手了。”
也不怪有心人胡亂猜測,實在是他們兩個身份矚目,總是被人關注著。加上兩個人有時候還存在競爭,談判桌上唇槍舌戰互不相讓,隻有鳳鏡夜看熱鬨看的興味十足。
但他們可不在意彆人怎麼說,就連清檸提起這件事,都是帶著玩笑的意味,用著漫不經心的口吻。
一句話帶過去,他們又開始聊朋友們的現狀,想著今天聚完了,過幾天再問問以前冰帝的朋友有沒有時間再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