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織則是在想——這段時間的相處讓理事長對自己的孫女還是多了些了解，連她會緊張都猜到了。
她將車門打開：“真是辛苦跡部少爺陪我們家大小姐走一趟了。兩位請先上車吧。”
等他們兩個上了車，千織就坐到了駕駛座上。她很自覺地將擋板升起來，儘職儘責地擔任起司機的職務。
清檸捏著下巴：“祖母竟然讓千織來了。”
跡部不以為意地說道：“她不是你的執事嗎？隨你出行是應該的。”眼角的餘光瞥見清檸從製服包裡拿出一本書，跡部饒有興致地往她那邊偏了一點，“又在看經營學？”
“不是，”清檸搖了搖頭，黑色的發絲在頰邊輕輕晃動，“今天取消了下午的法語課，但我想自己學一下。”
路上的時間還是可以利用起來的。
“說起來，”清檸突然說道，“感覺我和環君的經曆很像，都是長大之後才被找回家。”
跡部認真思索了一下：“還是不一樣的。”
須王環的身份其實有些尷尬，他是私生子，雖然被接回須王家，但他的祖母並不喜歡他。
——也不排除須王環覺得姐姐的經曆跟自己一樣，所以能和她共情並且親近她的可能。
不過清檸的反應看起來就是，對須王環“私生子”的身份也完全不介意——甚至可以說沒有概念。
果然，在跡部說完之後，清檸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一邊翻看法語書一邊說道：“環君的法語一定說的很好，他不是十四歲之前都在法國生活嗎？”
跡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這話說的跟‘英國人英語說的真好’有什麼區彆？”
“唔……區彆在於環君並不完全是法國人？”
“那他也是混血兒。”
兩個人聊的隨意，話題終止的也隨意，清檸很快將注意力放在攤開的法語書上。
她小聲念著書上的小短文，等她念完之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書本上，跡部用食指的指尖圈出了一個單詞：“這個發音不對。”他讀了一遍，糾正清檸的發音，卻發現她正用一種意外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麼？”跡部挑眉，“沒想到我會讀？”
“嗯，”清檸很誠實地說道，“你會的不是德語和希臘語嗎？”
“那兩種是精通，其他的小語種我也會，隻不過平時的對話用不上，”跡部不以為意地說道，“你讀一遍。”
清檸乖乖照做，但發音還是不太標準，又跟著跡部重複了幾遍，終於念出了標準的發音。
跡部點頭：“不錯。”
清檸則是在想：跡部君的法語……聽起來比老師的發音要好聽。
她眨了眨眼睛，指著書本上的一個單詞問道：“跡部君，這個怎麼讀？”
她連續問了幾個，跡部都念出來了，最後她眨了眨眼：“我還沒學到這裡。”
“……你故意的是吧？”
“誒誒，被你發現了！”
跡部黑著臉，卻看到清檸將法語書舉起來擋住了下半張臉，露在外麵的眼睛卻微微彎起，洋溢著一種捉弄他成功的快樂。
算了，不跟她計較——看在她可愛的份上。
“還有什麼不會的？”
“啊，有的，這個語法其實我不太理解。”
“我看看。”
垂眸看著在自己講解完之後認真記筆記的清檸，跡部若有所思——比他想象的還要努力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