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了!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信陵君,他沒事吧?”
團團她傻掉了。
誰能想到還能整這一出啊,信陵君不會被他們給“看”死了吧。
團團心中已經開始思考若是信陵君真死了,應該如何善後了,
“不好說。”王賁麵上露出一絲擔憂。雖然隻是屋頂的一角塌了下去,並非整個。
但萬一是魏無忌所在的那一角塌了呢?
那他豈不是小命休矣?
魏無忌終究是魏國的使臣,若是他就此折戟秦國,知道的人當然覺得是個“意外”,但是魏國的人隻怕不信。
正這麼想著,魏國的其他人也都出來了。畢竟這麼大動靜呢。
比起看熱鬨的人,魏國人的臉色明顯不好看,或者說用鐵青來形容更加合適。
然後場麵就亂了起來。
“信陵君!”
“大人。”
“無忌!”
一群人連著護衛侍從們一窩蜂地朝著塌了的屋子趕去,呐喊聲響成一片。
整個院落也被火把照亮,宛若白晝。
團團和王賁站在遠處素默默地看著,二人心中也升起幾分擔憂。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悅耳的聲音。
“更深露重,兩位小友在此所為何事?”
團團回頭,看到一道高挑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他們離得較遠,借著火光也隻能看清楚輪廓,五官看不大真切,但即便如此,也知道此人俊美非凡。
“聽到動靜,便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團團趕在王賁之前開口,又用手指了指塌房出,巧妙將自己和王賁從“站屋頂”的人中摘出去。
來人又問:“二位可知住在其中的是何人?”
“你是何人?”團團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反問道。
“路過之人。”來人回得很敷衍。
團團和王賁聽到這個答案以後,直接就沉默了。
恰好那邊兒也傳來了動靜,屋裡貌似沒人。
既然無事……
“告辭。”王賁終究還是禮貌的,隻是話音剛落就被團團拉走了。
而那人隻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淡淡地回了一句:“倒是有幾分像他。”
然後便朝著塌房處走去。
這個宅院是秦國安排給他們的,如此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負責接待他們的官員。
隻是官員住得遠些,所以這會兒才匆忙趕到。
大概是剛從床上起來,官員的腰帶係得歪七扭八,發也未完全束好,整個人看上去也有幾分睡眼惺忪的樣子,走路更是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直到他看到眼前這一幕,立刻馬上跳了起來,恢複了清明:“啊!快救人啊!”
官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方才下人來報說是給魏國使臣居住的房子塌了,他還以為誇張的,結果事實卻讓他驚呆了!
還真是塌房了。
有人立馬上前稟報情況。
他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就進去過了,裡麵並沒有人在,所以沒有人員傷亡。
官員望著塌陷的房子,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信陵君,去哪裡了?”
“閣下找我,所為何事?”眾人回頭,隻見一男子信步而來,雖然隻著最樸素的便衣,但依舊難掩其風華。
站在人群之中,信陵君格外顯眼,仿佛會發光一般,耀眼奪目,讓人無法忽視,半點移不開眼。
眾人麵麵相覷,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信陵君他果然風華絕代,俊逸非凡。
而且!!!
就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之人。
此時此刻,在場中人終於明白那些關於魏無忌的傳言,真的名不虛傳。
魏無忌發聲之後,場麵迎來了片刻的寧靜,最後還是魏無忌的侍從率先反應過來,立刻上前。
隨後是魏國的大臣。
“大人無恙否?”秦國官員這邊兒忙拱手行禮,然後開口詢問。
雖然魏無忌看上去沒什麼大礙,但是終究還是要問問的。
魏無忌輕聲道:“無恙,讓大人擔心了。”
說完輕笑一聲,信步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站在塌了的房屋麵前,秦國和魏國的官員都沉默了,最後還是秦國官員開口:“可否請信陵君移步,換個居所。”
“你們安排的這是什麼破屋子?若是大人今夜在其中休息,隻怕此刻早已命喪黃泉。你們究竟是何等居心?”
魏國這邊開始罵了。
信陵君忍得了,他們可忍不了。
雖然當前秦強魏弱,但這也不是秦國如此欺負人的借口。
諾大的秦國,難道連個正常的住所都不能給他們提供麼?
還是他們本就打算謀殺信陵君。
這波上綱上線整的秦國官員冷汗直流,他心裡明白,這也不能怪人家。若是秦國的使臣在魏國住的房子塌了,他也會這般的。
隻是,他們現在是被質問的,所以他也沒第一時間接話。
這玩意兒,接得好了也就平穩度過。
接不好了,沒準兩國邦交直接毀在他的手裡了。
過了好一會兒,官員才緩緩開口。
“大人言重了,此乃意外。”
早在他來的路上,就已經問了塌房的理由,但是誰也說不個一二三四來,隻知道就那一點兒塌了,所以他隻能說意外。
還沒等官員繼續說,魏國使臣再次輸出。
“怎麼就這麼巧,偏偏信陵君的屋子塌了?”
“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哼!”
魏國使臣他一臉狠厲。
“侯贏。”魏無忌終於開口。
他看了一眼四周。
那些站在他屋頂的人,有的已經趁亂離去,有的還在角落藏著圍觀,還有的則不知何時變了常服在院落的各個角落充當下人小斯站在一旁,悄無聲息。
房子為何會塌,他早已心下了然。
被人“看”到絕境這事兒,魏無忌早已習慣,所以他隻是對著秦國官員說“煩請大人帶路。”
官員:恩人啊!!!
信陵君,不愧是你!
早就聽說信陵君為人和善,果然如此,天知道他連如何讓家中幼子、幼女偷跑都想好了。畢竟若是魏國執意追究此事,隻怕他難辭其咎。
當今陛下知人善用,獎懲分明,他管轄的範圍內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如今信陵君四兩撥千斤地將此事接了出去,無異於救了他全家。
“多謝。”秦國官員這聲道謝,發自肺腑。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甚至想當場給信陵君磕一個。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塌房的原因,但是此時此刻他顧不得許多,先把魏國使團安排好才是當務之急。
“勞煩大人。”
魏無忌揖了一禮,便帶著大部隊跟在官員後麵走了。
如今這裡出現了塌房一事,魏國其他人自然也不能住在這裡,當然是集體搬遷。
此事若是連信陵君都不再追究,他們自然也就不再開口。隻是心中終究有氣未出,對待秦兵的態度,自然也就很一般。
官員自知理虧,也不惱。反而笑著招呼著眾人。
不論魏國人心中有多不爽,晚上還是要睡覺的,於是大部隊跟在秦軍身後開始搬家。
隻是這一折騰,等魏國人躺下休息時已將至黎明,還未休息片刻,就又要起來了。
連起來的舟車勞頓已讓他們筋疲力儘,本就指著這一夜好好休息,沒想到還能搞出這樣的幺蛾子,著實讓人費解。
不過終究是魏國的高官重臣,次日麵見秦王的時候,眾人還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拿出了最好的狀態。
畢竟,魏國要臉,他們可以丟自己的麵子,但是魏國不行。
好在次日朝堂之上,秦魏兩國大臣你來我往,相談甚歡,氣氛無比和諧,沒有半分劍拔弩張的架勢,簡直不友好。
魏國使臣頭頭魏無忌他風光霽月,秦王趙政他頗為欣賞,麵對魏無忌的侃侃而談,他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當場表示當今天下最羨慕的人就是魏王,畢竟他能坐擁魏無忌這樣的能臣,又從魏無忌本身角度出發,稱他為天下男兒的榜樣與楷模。
而魏無忌他同樣對當今秦王讚不絕口,誇人的話一套接著一套。讀書人就是讀書人,魏無忌用最凝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