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在一旁，聽得是心頭震蕩。
這蹇碩不愧是漢靈帝的寵臣，這一記馬屁，拍得天花亂墜。
但好像說得挺有道理，他無法反駁，劉宏更找不出破綻。
如今時局，他確實是萬年公主最好的夫婿，這個蹇碩為漢靈帝著想的話，確實沒有說錯。
劉宏看向張讓。
“阿父以為如何？”
“回皇上，臣以為蹇將軍之言，確實。論領兵，蕭將軍冠勇三軍，論威名，他已封狼居胥，扶持他，與何進分庭抗禮，並無不可。”張讓說道。
劉宏輕輕點頭，道：“蹇碩，你說蕭寒歌燕然勒功，封狼居胥，勒功銘文可有？讓朕看看。”
“有，探子將蕭將軍銘文一並傳回，臣已置於禦書房中。”
“阿父，為朕將銘文取來。”
張讓出，取一奏折歸來，示於劉宏。
“好，好好。”閱銘文。劉宏大喜，心懷寬慰：“朕庸碌一生，有蕭將軍開疆拓土，也算不枉。阿父，扶朕起來，朕要親自擬旨。”
張讓匆匆扶起劉宏，將聖旨及筆墨送上，小心翼翼侍奉左右。之前都是張讓幫忙擬旨，現在病重卻親自來，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怠慢。
瞥到聖旨內容，林寒的神情同樣微妙。
聖旨中寫明，下軍校尉蕭寒歌燕然勒功、封狼居胥，滅鮮卑有功，封號冠軍侯，授車騎將軍，領揚州牧，食邑萬戶，賞黃金萬兩，良田千頃，萬年公主賜婚於蕭寒歌。
林寒一步登天。
授車騎將軍，兼領揚州牧，兩大要職。
“阿父，你再取聖旨來。”
劉宏擬第二份聖旨，旨中意思是壽終正寢後，傳位於次皇子劉協，皇子劉辯封弘農王。
確認無誤後，劉宏拿起身旁的玉璽，印在兩份聖旨之上。
人皇望氣術之下，林寒能看到一股天地因果氣運，落在兩份聖旨之上。
這封聖旨的內容，讓蹇碩和張讓對視一眼，神色複雜不明，各有心思。
“阿父，你喚萬年過來。”
“是。”
張讓撤去筆墨退下，嘉德殿寢宮中隻剩下林寒和蹇碩。
此時蹇碩偷偷看林寒，發現他無異樣，心頭大定。
兩刻鐘後，萬年公主在張讓的帶領下，匆匆進入嘉德殿寢宮，見到劉宏的模樣，萬年公主已哭成淚人。
“父皇，孩兒來了。”
“萬年，讓朕再好好看看你。”
劉宏伸手，摸了摸萬年公主的頭發，露出慈祥的笑容。
昏庸無道的帝王，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愛女兒的父親。
“父皇，你會沒事的。”
“萬年，父皇的身體，父皇自然知道。”
劉宏露出虛弱的苦笑，將手中兩份聖旨，塞入萬年公主手中。
“萬年，父皇為你賜婚，夫婿乃你心念念的蕭寒歌。他已封狼居胥，威名無雙，日後你要好好隨他。”
“是，父皇。”
萬年公主緊握手中聖旨，已哭成淚人。
“還有一封聖旨，是父皇傳位於劉協的遺旨。如今朝中，何氏隻手遮天，父皇謀劃誅殺何進事敗，劉協與皇後有仇怨，若父皇強行廢長立幼，必定讓何氏造反，兩宮流血，洛陽兵變。
這封聖旨入你手，待來日，劉協有機會奪位稱帝，你可將其昭告百官，天下百姓，劉協之位，名正言順，乃漢室正統。你傳話蕭寒歌，朕授他車騎將軍，同領揚州牧，讓他在揚州好好積蓄勢力，切不可讓何氏竊國。”
“是，父皇。”
萬年公主緊抱著手中聖旨，泣不成聲。
“萬年不哭，你嫁予蕭寒歌後，記得助他。若他日蕭寒歌能掌大權，與何氏分庭抗禮，甚至壓何氏一頭，便有機會讓劉協登基順位。”
漢靈帝撫下萬年公主的眼淚，敦敦叮囑。
“孩兒明白。”
“去吧，隨蹇將軍離開，他會命人送你出皇宮，往蕭寒歌封地。”
“父皇。”萬年公主泣不成聲，不舍告彆。
“走吧。”漢靈帝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