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寧繁拿著這塊布巾看了半天。

上麵的血還是新鮮的,完全沒有乾涸,一看就是灑上去不久。

方才寧繁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慕江做了什麼事情。

窗外鳥叫聲啾啾,太子府環境極好,不僅有一個很大的後花園,前院的樹木亦有些年頭了,春夏會有鳥兒在樹上做窩鳴叫。

寧繁想著太子該不會抓了一隻鳥放血充當落紅,他仔細聞一聞布巾上的血跡,覺著這更像是人血。

昨晚入睡的時候寧繁隻把外衣脫下來了,睡覺的時候身上僅著單衣。

今天要去宮裡給皇帝請安,不能穿昨天那身喜服。

“天冬。”

外麵的天冬聽到寧繁的聲音趕緊進來:“公子。”

寧繁道:“拿身乾淨衣服過來。”

寧繁日常所需已經帶來了,昨天天冬就把它們收拾好了。

聽了寧繁的吩咐,天冬趕緊找了身深青色的衣袍和白玉冠送來。

天冬心裡有些鬱悶,從前他沒有見過寧繁吃虧,想著在太子這裡,寧繁也能壓對方一頭。

但事實看來並非如此。

“公子,您昨天沒和太子吵——”

話未說完,天冬看到了床上那塊帶血的布巾,滿臉震驚的看著寧繁。

這些年來覬覦寧繁美色的男人很多,天冬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占寧繁半點便宜。

想占寧繁便宜的人,最好的下場是被大耳刮子扇,最壞的下場——之前有人給寧繁下□□未果,被寧繁整成了殘廢。

寧府三公子的美色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太子什麼追求都沒有展開,單單憑借著一紙婚書,居然能上寧繁的床。

天冬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上還是極力壓著自己的情緒:“那個……公子,我帶了不少藥過來,您要不要上藥?”

寧繁點點頭:“拿瓶止血療傷的過來。”

寧繁擔心太子這個瘋子用刀割自己身上什麼部位。

太子受傷可是大事,身邊所有人都要被問責。

天冬趕忙去拿了。

四隻狐狸被寧繁當成嫁妝帶來了,它們昨天一整天沒有見到寧繁,都嗚嗚的叫喚。

天冬拿藥的時候順帶將狐狸引到了寧繁麵前。

一來一往的,他廢了不少時間,過來時寧繁已經梳洗換上了衣物。

老大順著寧繁的腿往上爬,寧繁把它抱了起來摸摸腦袋:“怎麼花這麼長時間?”

“彆說了。”天冬憋屈的撇撇嘴,“剛剛院子裡頭那些嬤嬤刁難我,說什麼來了太子府,我要聽她們的吩咐。還說什麼狐狸這種帶毛的東西不能養,養大之後會吃人。”

天冬跟在寧繁身邊,這麼多年沒人難為他,頭一次受到這種氣,他鬱悶得不行。

寧繁把身上的狐狸扒拉下來:“先忍一段時間。”

幾個嬤嬤從外麵進來給寧繁收拾床鋪,其中一個嬤嬤看著地上四隻火紅的狐狸:“太子妃,這些畜生不能進屋裡來,掉得到處都是毛發。”

寧繁掃了她們一眼:“這是我的房間,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那名嬤嬤被嗆了回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老奴是陛下賞賜給太子爺的,管著府上的規矩。太子妃這般無禮,難道眼中沒有陛下嗎?”

一上來就被扣了這樣一頂大帽子,天冬氣得臉都青了。

寧繁驀然笑了起來:“哦?是嗎?”

他聲音溫潤如玉,神色自然是溫柔無比,一雙狹長上翹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弧度明顯。

嬤嬤見寧繁神色柔和,想著對方意識到想要在太子府裡生存下去,必須籠絡她們這些下人。

因此,這個嬤嬤語氣有些得意:“老奴在宮裡待了十二年,出宮後又被召回來,做了安宛公主的奶娘。莫說太子妃,就算太子在這裡,須得給我幾分薄麵。”

奴大欺主的現象很常見,尤其是長輩賜下來的奴才,寧繁不把這些當成什麼稀罕事兒。

“陛下派你來太子府,是讓你儘心儘力伺候太子殿下和我,不是讓你作威作福爬到主子頭上撒野。”寧繁笑意盈盈,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若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嬤嬤臉色變了變,她想說幾句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了,嘴唇囁嚅幾下去收拾床鋪。

帶血的布巾還在床上,為首的嬤嬤把布巾收起來,回頭看了寧繁一眼。

寧繁長得就不是什麼良家公子,他看起來很溫柔,有一雙含情脈脈的長眸,仿佛任何人都能上前和他搭訕似的。

因而這些嬤嬤覺得寧繁肯定是經過事的,現在看見這片布巾,她有些驚訝。

這個得呈上去讓專門的人記錄,為首的嬤嬤收了起來。

寧繁看著幾個嬤嬤的表情和動作,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這些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的老人,難道不知道男子並沒什麼落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