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秦楓自然也看到了高台之上的那把劍。
他輕挑下眉尖，沒有說話。
但睚眥卻已經猜出了他此刻想說什麼——
劍與劍怎麼就這麼不一樣是吧？！
哼。
那雙漂亮的紫眸大大翻了個白眼。
同樣的，看著那把劍，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小修士此刻嘴張得老大。
“恩，恩人，那是玄天冰劍嗎？”
他小聲問。
秦楓十分淡定地“嗯”了一聲。
看到這樣一把傳聞中的絕世好劍。
說不心動絕對是假的。
但小修士卻也隻眼饞地看了幾眼，就當即道：“恩人，你快去把劍拔走吧！”
秦楓沒有應聲，隻側眸看了一眼他，然後反問了句：“你不想要？”
“不不不！”小修士慌忙擺手：“我，我怎麼可能呢，這是你找到的，當然應該是你的。”
秦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下一秒，一道執劍的身影就順著地道衝入密室。
正是後他們一步到的虞子修。
看到來人，小修士瞬間就緊張起來。
他催促秦楓：“恩，恩人，你快去，我，我幫你攔著他！”
說著，他就想去拿秦楓那把刀。
然而秦楓卻並沒有鬆手，隻抬手一揮，那小修士就撲倒在一邊。
與此同時，虞子修也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二人。
他並沒有去管一旁的小修士，而是直接看向秦楓，開口道：“這位道友，既然我們的目的都是這把劍，不如，今日就各憑本事如何？”
秦楓沒有搭理他，隻將視線掃向不遠處的密室入口。
風聲呼嘯，夾雜著幾息難聞的腥臊味撲麵而來。
之後，隨著一陣尖嘯聲劃破長空。
一隻身形恐怖的飛鳥驟然衝入密室，帶著恐怖的氣息威壓，徑直朝著密室中的三人襲來。
而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距離入口最近的虞子修。
看著朝自己襲來的利爪，虞子修第一反應就是揮劍格擋。
與此同時，秦楓從儲物戒中取出把短刃朝著一旁被嚇傻掉的小修士扔過去，並直接道：
“躲起來，彆礙事。”
匕首砸到了他麵前的地上，發出“當啷”一聲，小修士一瞬間清醒。
想著秦楓的話，他立刻抱起麵前的匕首，然後朝著距離入口最遠的地方躲起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秦楓也已經抽出刀，徑直朝著不遠處的虞子修跟那隻妖獸飛身而去。
注意到他加入戰局，虞子修有一瞬間詫異，但也隻不過一瞬，他便迅速反應過來，揮劍朝著妖獸的另外一邊劈去。
這是一隻九階妖獸。
散發出的恐怖的氣息幾乎相當於是化神期的修士。
比之秦楓他們，要足足高出兩個境界。
隨便一擊落在身上，都是可以直接斃命的存在。
現在虞子修和秦楓兩個同為金丹中期的人加在一起攻擊，也隻是才能有個喘息的空擋，而傷害不到這隻妖獸分毫。
一刀一劍同時落在這隻妖獸的翅翼上。
然而卻像是砍在了鋼板上一樣，連根羽毛都沒有掉下。
秦楓與虞子修對視一眼，隨後便迅速躲閃開。
被激怒後的妖獸瘋狂揮動翅翼，帶動的勁風近乎讓人穩不住身形。
即使秦楓用刀刃抵住地麵，都不受控地往後退了幾步。
另一邊的虞子修顯然也是如此。
但他們二人誰都沒退出，隻躲開這一擊後便立刻又驅動靈力衝了上去。
麵對這隻妖獸，虞子修再無保留，毫不猶豫就使出一招上清劍訣迎上。
而隨著他劍尖揮出，一道血紅色的劍氣長龍便直衝著那妖獸的頭頸廝殺而去。
妖獸看出那條長龍的氣勢，並未正麵迎上，反而是止住攻勢，尖嘯一聲，一個冒著黑火的雷球就被吐出。
徑直迎著那條長龍而去。
雷火球吞噬掉劍氣，並朝著虞子修繼續攻去。
虞子修身形迅速轉開，雷球砸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發出“轟”地一聲巨響。
整個密室都有被砸到晃動起來。
妖獸還在繼續嘯叫。
恐怖的聲波刺激著人的耳膜。
與此同時，係統空間之內。
003號終於翻找出了有關這隻妖獸的信息。
“這是一隻九階噬雷鳥！”
“一種專門吞食雷電而生的妖獸！”
“並且，這種妖獸寄居的地方往往都會伴生一種喜好以內臟為食的小體型鴆鳥！”
“這種鴆鳥的作用，就是為噬雷鳥清理厚重羽毛，吞食他們羽毛下隱藏的小型爬行類妖獸。”
聽著003號的話，睚眥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秦楓應該是先前就已經依據那具屍體的傷口猜出了鴆鳥的身份，並想到了附近定然有噬雷鳥的存在。
所以他才會在有鴆鳥活動的痕跡地方挖坑，並且驅動引雷符吸引天雷。
目的就是要引出那隻噬雷鳥，並找到其巢穴。
畢竟，有九階妖獸鎮守的地方，定然就會是那把玄天冰劍的所在地。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的舉動惹怒了那隻噬雷鳥，對方毫不猶豫就降下天雷要劈死那個膽敢破壞他巢穴的人。
隻不過，就是那道雷不僅沒把小修士劈死，反而還間接暴露了它巢穴的位置罷了。
而這結果在不在秦楓的算計當中，估計也就隻有他自己會知道了。
念及此處，睚眥不禁冷哼一聲，那雙漂亮的紫眸中也泛起冷光。
為了找到這把玄天冰劍，他這位劍主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003號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不停翻找著數據資料，想看看這九階的噬雷鳥有沒有什麼弱點。
畢竟要是真的讓宿主跟男主一起死在這裡，這個世界就真的要沒救了！！
而相比起003號的著急，睚眥就要淡定的多。
他才不相信，秦楓會在明知道要麵對這隻九階妖獸的情況下卻毫無準備。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縱使此刻他跟虞子修加在一起，都落了下乘，秦楓麵上也並沒有絲毫緊張。
而是在又一次躲開這噬雷獸的攻擊後，就又握著刀迎了上去。
糾纏到這時，無論是他們二人，還是那隻噬雷獸都已經有些力竭。
隻不過唯一的區彆就是，即便力竭，那隻噬雷獸也還是能很輕易就將他們給一翅膀拍死。
而秦楓跟虞子修顯然都對這一點十分清楚。
兩人對視一眼。
隨後便都不再保留，直接將全身的靈力都灌入手中的刀或劍上，然後就徑直朝著那隻噬雷獸的雙眼刺去。
糾纏了這麼久，如果再沒有發現這隻妖獸的弱點在眼睛，那他們就未免也太蠢了。
終於，這一次，兩人的攻擊落在了實處。
刀劍的利刃同時刺穿噬雷獸的雙眼。
這隻猛禽被一瞬間激怒到了頂點，周身的威壓一瞬間就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
而在它震怒下被甩出去的虞子修跟秦楓都不約而同噴出一口血。
虞子修半趴著抹去唇邊的血。
另一邊，秦楓卻是再次握著刀站了起來。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極品靈石直接捏碎，將其中蘊含的靈氣都強行灌入體內。
本就受損的經脈被再次拓寬。
睚眥都不用想，就知道秦楓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他大大翻個白眼。
根本不想去管他死活。
誰讓他自己找死。
同一時間，看見他這樣操作，虞子修也驚呆了。
畢竟直接吸收這麼多的靈石去補足靈氣，對經脈造成的損傷近乎是不可逆的。
但凡還珍惜自己精進空間的修士，都不可能這樣做。
看著這一幕，他眉心不由皺緊。
然而當事人卻毫不在意。
在將手中那一把靈石都捏碎後，就再次揮著刀朝依舊處在暴怒中的噬雷獸衝去。
一旁，虞子修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高台上的那把冰劍。
他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如果……
想要那把玄天冰劍，再沒有比這時候更好的時機了。
然而就在這時，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一直安靜躲在一旁的那個小修士突然就拿著匕首站了出來，他擋在高台之前，對虞子修說：
“我，我不會讓你把劍拿走的！！”
他聲音顫抖，但握著匕首的手，卻十分堅定。
虞子修抹去唇邊滲出的血，強撐著劍站起，“我還沒那麼卑鄙。”
話落，便再次提氣衝上去。
此時的噬雷獸失去了視力，正是最暴怒的時候。
幾乎可以說是無差彆攻擊。
噴出的一個個雷火球不停砸在四周，整個密室都被震得坍塌起來。
縱使秦楓已經用靈石強行補足了靈氣，但麵對這樣瘋狂的怪物，卻還是很難招架的住。
等到虞子修再次執劍上前時，他的刀刃都已經打了卷。
秦楓隨意抹去沾在胡子上的血跡，繼續朝著妖獸攻去。
他與虞子修對視一眼，示意對方再次攻擊妖獸的眼睛。
兩人先前配合了很久，因此，這時隻一眼，虞子修就很快領悟到對方的意思。
當即長劍一揮朝著妖獸刺去。
而秦楓握著刀，也是同樣的舉動。
隻是，與先前不同的是，當兩人的劍刃同時刺入那雙眼睛時。
秦楓在腦內要求了一句：
“003，放電！”
003號一直在關注著這場焦灼的戰鬥。
此刻一聽見秦楓的話，就下意識照做。
先前那道還未來得及放出去的十萬伏電壓當即就通過秦楓的身體，傳到了相連的妖獸同虞子修身上。
那隻九階妖獸跟虞子修顯然都沒預料到這變故，堅持不過一瞬，便都被相繼電暈過去。
至於秦楓。
雖然他同樣也承受不住電壓昏迷過去。
但身體內的靈氣卻還不斷在強行拓寬後的經脈中亂竄。
難以忍受的疼痛很快就讓他再度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看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本來都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小修士頓時驚喜道：
“恩人！你醒了！”
秦楓沒有理會他，隻手撐著刀重新站起。
他踉蹌著走去倒下的妖獸旁看了一眼。
虞子修還被電暈著沒有醒來。
但那隻九階妖獸卻已經隱隱有了要清醒的跡象。
看到這樣，秦楓再沒猶豫，從儲物戒中將拿卷竹簡取出，而後翻到存放睚眥的那一頁就注入了靈力。
係統空間內，睚眥隻覺突然一陣吸力傳來，就被從中抽離。
並且，又變回了先前那個，白色的小霧團。
秦楓低頭看一眼他，低聲念了一句：“幫我一次。”
而後，便直接將手中那個霧團給拍進自己那把卷了刃的刀中。
而睚眥則附著在那把普通的刀上，短暫的成為了一把……刀靈？
有了神級劍靈的加持，原先那把再普通不過的長刀上突然有了道金色龍紋在閃動。
一旁的那個小修士看不見睚眥的存在，隻看到秦楓好似念了句什麼“咒語”似的，手上那把刀就瞬間厲害起來了！
甚至氣勢不輸高台上的那把玄天冰劍！
他整個人都已經看呆了。
另一邊，秦楓卻已經再次調動靈力，握緊刀飛身而起。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原先隻是不時彈動幾下的噬雷獸也蘇醒過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來臨，這隻九階巨獸的周身毫不猶豫就閃起了雷電。
“劈裡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同時，一個大出先前那些個雷球好幾倍的雷電球也被噴出！
並直衝著秦楓砸去。
然而秦楓卻絲毫要閃躲的意思都沒，隻雙手握緊刀柄，就徑直衝著妖獸的位置向下劈去！
與此同時，那個巨大的雷球也一瞬間逼近，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
一旁的小修士看著這一幕已經緊張到呼吸都要停了。
電光火石間，秦楓手中的長刀突然迸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
一道黑紫色的巨龍虛影也從刀尖衝出，迎麵朝著那顆碩大的雷球直直撞去！
隨後隻聽“砰”地一聲巨響——
那顆雷球就在距離秦楓不過一步的位置瞬間炸開。
但是那道巨龍虛影卻依然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凝實了幾分朝著不遠處那隻巨禽衝去。
與此同時，秦楓的刀尖也已經對準那隻妖獸的脖頸直直劈去！
隻聽一聲直衝雲霄的龍吟，閃著冷光的刀尖就徑直穿破那隻噬雷鳥的護甲。
噬雷鳥發出一聲淒厲的嘯叫。
它拚命想要掙紮，然而那座紫黑色的巨龍虛影卻將它死死壓製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一幕落在一旁觀戰的小修士眼中，無疑是十分震撼的。
能夠直接斬殺九級妖獸的刀！！
這一定什麼絕世神刀吧！！
最終，噬雷鳥的頭顱被斬殺，沒了聲息。
秦楓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那隻妖獸被斬首時噴濺出的血跡，然而一向潔癖如他，此刻卻並沒有去管。
反而是先拿出塊乾淨的布巾將刀身上的血跡都先細致地擦掉。
秦楓此刻無疑是最狼狽的。
但看著他那沾著血的大胡子，睚眥卻忽然覺得，好像也沒有很難看了。
將刀身上最後一絲血跡都擦乾淨，秦楓輕聲說了句：“謝謝。”
刀內的睚眥默默翻個白眼。
並不想理會這個等下就要另尋他劍的劍主-
之後睚眥重新回到係統空間。
那把刀也一瞬間失去所有光華。
秦楓將刀重新收回腰間。
視線往一旁一掃，虞子修還暈著。
他就先拿刀去將那隻妖獸的獸丹剖出，收進儲物戒中，然後再收拾剩下的部分。
這時候，一直待在一旁的那個小修士也走近去幫他一起。
兩人用短匕將那隻妖獸的內臟剖出，又將皮肉分開，骨肉剔除。
那小修士雖然修為並不怎麼樣，但處理起這些來，動作卻很是利落。
不多時，就將大部分的妖獸肉都一塊塊按照部位分割好。
秦楓將那些獸肉都收進儲物戒中，然後指著餘下的那些內臟跟骨頭，示意小修士收起。
雖然這些骨頭跟內臟不如獸肉值錢，但畢竟是九階妖獸的，也能賣出很高一筆。
然而小修士明白他的意思後，卻立刻連連擺手，“我，我不要的，這妖獸是你殺的，自然都該是歸你！”
然而秦楓沒有接他的話，隻說了句：“這是你幫我處理這隻妖獸的報酬。”
之後，就將那把沾了血的短匕扔下，起身擦手。
聽到秦楓提“報酬”，那小修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紅了臉頰，他撓撓頭，小聲說：“其實，你，你不給也可以的，要不是你殺了這隻妖獸，我現在肯定就已經死了。”
秦楓聞言朝他掃去一眼，淡淡道：“如果我不把你帶下來，你也並不會死。”
但那小修士聞言，卻很認真地反駁道：“不是這樣算的，是我自己要跟著你的，並不關你的事，而且你不是說過，在這裡，能護著我的，隻有我自己。”
“既然我選擇了要進來尋找機遇，那就要承受出意外的代價。”
“就算不跟著你，我也是有可能會死的。”
看著他認真的臉，秦楓擦拭指尖的動作略微一頓，隨後問了他句：“你多大了？”
小修士先是一愣，隨即便回答道：“我十三了！阿娘說，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秦楓沒有對此做任何評價，隻又道：“北域人？”
小修士點點頭，“對，我跟我阿娘都是北域人，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
秦楓聽後沒有再說話。
但那小修士卻仰起頭，動了動唇，似乎是還想跟他說些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突然神情一變，看著秦楓身後驚呼：“他要偷劍！！”
秦楓回頭，隻見是虞子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趁著兩人收拾那妖獸的時候，去往了高台。
那小修士很著急，“恩人，你，你快去阻止他！！他要拿你的劍！！”
在他眼中，秦楓是第一個找到這裡的，又斬殺了那隻守劍的九階妖獸，那把玄天冰劍自然就應該是他的！
然而秦楓看到這一幕，神色卻一絲變化也沒有。
與此同時，係統空間內。
003號不能理解，“為什麼主人不先去拿劍呢？竟然等到了男主醒來！”
“還是說，他其實不想要那把劍？！”003號猜測著。
然而一旁的睚眥抬眸掃一眼屏幕後，卻隻問了句：“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在等人醒呢？”
003號不明白：“啊？為什麼啊？”
睚眥沒有回答，隻繼續盯著屏幕中的畫麵。
此時，高台之上，虞子修已經將手伸向了那把巨劍。
秦楓沒有要上前去阻止的意思，但他身邊的小修士卻忍不住了，越過秦楓就要追上去。
但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秦楓給揪著衣領拽了回來。
小修士很是不解，正想問為什麼，眼前就突然一陣寒芒閃過。
他閉上眼，躲開。
等再睜開時，就看到虞子修從高台上摔了下來，而他剛剛碰過那把劍的那隻手竟然已經被冰封住了！
空間內，
003號震驚：“這！”
但睚眥卻毫不意外。
真當神劍是那樣好拿的嗎？-
小修士人傻了。
虞子修同樣也變了神色。
他盯著自己被冰封的右手，眸中閃過一絲後悔。
同時，秦楓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嗎？
在看到鐘靈兒給他的那塊令牌時，秦楓就一直在猜想，原文男主到底是用這塊令牌讓毒宗的人幫他做了什麼。
畢竟玄天秘境的那條隱藏規則還在，如果他們提前約定好了，那虞子修定然連入口處的殺陣都不可能通過。
所以，定然是在進入秘境之後，意外偶遇到了毒宗的人，才會有機會讓他們幫他。
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確信，玄天冰劍並不是能輕易就被人拿走的。
而現在證明，事實確實如此。
並不是殺了那隻看守密室的九階妖獸，就可以將劍取走。
一定還有其他隱藏的規則在。
想到這裡，秦楓的視線掃到了身邊這個小修士的身上。
他將那把短匕扔給他，“取一點血來。”
那小修士先是一愣，隨即“哦”了一聲，就要拿著匕首朝不遠處的虞子修走去。
而秦楓看到這一幕，直接將人拽住，又重複了一次：“是取你的。”
“啊？”小修士人傻了。
不過在明白秦楓的意思之後，他並沒有像先前一樣害怕，而是直接眨巴了兩下眼睛，問：“要哪裡的？”
秦楓輕挑下眉，回答說：“手上的就行。”
而聽到他的話後，小修士沒有猶豫，直接拿起匕首就對準自己的左手掌心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滲出。
秦楓取出個空瓶子，將滴落的血都接進去。
待到一瓶接滿，秦楓還沒開口，那小修士就又問：“夠不夠，要不然我再劃一刀？”
“……”
秦楓失笑，“夠了。”
空間內，睚眥看著這一幕，不禁一陣無語。
這小屁孩定然是被秦楓賣了都要替他數錢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樣的……
傻子。
還怎麼就這麼巧讓秦楓碰上。
空間外，密室內。
秦楓沒有解釋他讓小修士取血的緣由，隻拿著那個裝了血的小瓶就朝高台上走去。
睚眥盯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003號看他不說話，自己也不敢開口。
隻緊張地看著秦楓動作-
高台上，秦楓走到那把玄天冰劍近前。
有虞子修的前車之鑒，他並沒有直接伸手去碰那把劍，反而是先打開了那隻裝著那小修士血的瓶子。
看著這一幕，虞子修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他第一反應就是回頭去看自己站在一旁的小修士。
“你究竟是什麼人？跟玄天尊者有什麼關係！”
小修士被他問懵了。
他能是什麼人？！
玄天尊者當然跟他沒有關係啊！
然而虞子修看他這副反應，卻已經認定了他身份不一般。
再看到高台之上的秦楓時，他神色有些複雜，忍不住問：“他是不是騙了你什麼？”
然而小修士卻下意識就反駁：“沒有啊。”
他能有什麼好騙的。
虞子修更是沉默了，他又問：“那你為何願意將那把劍讓給他？”
小修士滿臉不解：“讓？！那不是本來就是他的嗎？”
虞子修：“……”
他確信，眼前這人不僅被騙了，而且還被騙成傻子了。
看對方突然就不理自己了，小修士頓覺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也並不是很想跟這個趁機偷劍的人講話，隻彆過頭，就繼續去看秦楓。
這時候，秦楓已經將瓶中的血倒了出來，沿著劍座的一周灑了上去。
說實話，他也並不確定這樣會不會有用，但不代表不可以試試。
很快，瓶中的血就被用完。
秦楓看一眼最中心的那把劍，似乎毫無變化。
然而下一瞬，待到他將空掉的瓶子收起，眼前的那把冰劍卻忽然閃起了光。
隨後，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密室當中。
那人背對著他們，身後背著一把長劍。
那把劍沒有劍鞘，赫然與高台之上的那把玄天冰劍一模一樣。
到現今為止，能將玄天冰劍背在身上的，就還隻有一人——
已然隕落的玄天尊者。
很顯然，眼前這道虛影便是玄天尊者留下的一道殘念。
因此，在看到的這道身影的瞬間，秦楓就躬身行禮：“見過尊者。”
密室中.共有三人。
然而卻隻有秦楓一人能看得到這道殘念。
男子轉過身，視線依次在密室內的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距離他最近的秦楓身上：
“是你喚醒的我。”
秦楓躬身，“晚輩鬥膽一試。”
玄天尊者眸中並無任何怪罪之意，隻在打量了他一眼後，稍顯意外道：“你既不是我北域修士，那是如何參透我這機關的？”
秦楓沒有多講，隻說：“尊者開辟這方秘境是為造福北域，自然這玄天冰劍也是您想要留給北域後人的。”
玄天尊者聞言不禁歎息一聲，“可現今已然數百年過去，參透這一點的卻仍不是北域中人。”
“也罷，終究還是我太過強求。”
隨後，他看向秦楓，示意道：“你且上前來，我會將我的劍法與研習功法一並傳承於你。”
話落，他的掌心中便浮現出一團模糊的光影。
然而他所授意之人不僅沒有上前，相反還後退了一步。
玄天尊者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秦楓再度躬身解釋：“還請前輩見諒，晚輩已經有把本命劍了。”
若是換作其他大能殘念被這般戲耍，定然是將對方一掌拍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玄天尊者聞言，卻並未怪罪他的冒犯，反而還多問了一句：“既如此，那你為何來此？”
秦楓的視線落在他的身後，也就是那把玄天冰劍的下方：
“晚輩雖然有劍，但卻還缺個合適的劍架。”
雖然玄天尊者早在聽他說不要劍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等真的聽到他的要求，卻還是忍不住心頭一哽。
與此同時，係統空間之內，通過電子屏幕看到這一幕的003號卻簡直不要太興奮了。
它按捺不住激動道：“啊啊啊，宿主你聽到了嗎？主人他真的不要那把劍！！他來是要給你找劍架的！！！”
003號很開心，秦楓並沒有真的要換劍的意思。
然而睚眥盯著畫麵中的秦楓，神情卻很是複雜。
他那雙紫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他是傻子嗎？”
003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睚眥輕聲道：“放著這樣一把現成的好劍跟師父不要，要個什麼破劍架？！”
003號不能理解，“這樣難道不好嗎？”
如果要了，那睚眥豈不是會被換掉。
然而睚眥卻並沒有要跟它解釋的意思，就隻附和說：“自然是好，能有個新的劍架，如何不好。”
003號感覺他有些奇怪，但卻又描述不出哪裡奇怪。
乾脆就也不說了，隻繼續看著屏幕中的畫麵-
密室中。
玄天尊者確定了眼前這人是真的不要自己的傳承與配劍，不由再度歎息一聲。
“既如此，那我也不勉強，至於那劍架，你便帶走吧，算作是你解我心意的贈禮。”
他雖沒有表現出來，但語氣中卻難掩失落。
秦楓見狀，乾脆直言道：“尊者，晚輩靈根儘毀，於修煉一道已然緣儘，並非是您合適的傳人。”
他說這話的本意原是為寬慰對方，然而卻不想，對方聽到後竟是眼眸一亮：“你說你靈根儘毀？！”
玄天尊者這語氣不似震驚，反倒是……有幾分雀躍？！
秦楓略覺奇怪，但卻也沒有在意，而隻是回答說：“是的。”
玄天尊者當即接了一句：“那便太好了！”
秦楓：“……”
這樣可否有些傷人？
而玄天尊者雖激動，卻倒也沒徹底忘了察言觀色，在看出他神色有異後，便立即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有歧義。
當即改口解釋道：“我並非是在說你靈根儘毀是好事，而是我這裡恰好有一部功法很是適合你。”
秦楓瞳孔微縮，“功法？！”
在他靈根被毀後，修界現存的各種功法就都不再能練。
而他近些年修煉，也隻不過是修習一些最為普適的運氣功法罷了。
因此，當從玄天尊者口中得知，這世上竟還會有適合他練的功法時，自然難掩驚詫。
玄天尊者並不知他心中所想，隻肯定說：“沒錯，這是一部隻有靈根被毀之人才能修習的功法。”
秦楓蹙起眉，究竟是什麼人才會研究出隻適合靈根被毀之人修習的功法。
玄天尊者看出他的疑惑，卻並未直接解釋，而是問：“你可知千百萬年前，有位魔尊帝冥？”
秦楓詫異，“魔尊帝冥？！”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空間內，睚眥的神色也有了變化。
魔尊帝冥？！
如果他沒有記錯，當初秦楓來拔劍時有說過，他這把劍，在數百萬年前，好像正是什麼魔尊的佩劍啊。
“不錯。正是魔尊帝冥，那把斷生劍的主人。”
玄天尊者肯定道。
“幾百年前，我曾誤入過一處秘境，那處秘境的主人正是魔尊帝冥，在那裡，我得到了半部功法，正是適合你這樣情況的修者修煉。”
“而今，你能遇到我，就說明這部功法與你有緣。”
“即便現在我隻能給你半部，相信未來的某一天，你也一定會在其他地方找到另外半部的。”
玄天尊者解釋著那部功法的來曆。
然而秦楓聽後，神色卻有幾分異樣。
帝冥的佩劍，是他的本命劍，帝冥研究出的功法，恰好是他現在唯一所能修習的功法。
這二者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玄天尊者並不知他心中所想，還隻以為他在聽到帝冥的魔尊的稱號後，心有芥蒂。
於是便解釋道：
“你不要誤會，帝冥雖有魔尊之稱，但我所說的那部功法，卻與現今魔族修煉的功法全然不同。”
“並非是那些害人的東西。”
聽到玄天尊者的話，秦楓當即恭謹道：“晚輩自當知道前輩為人，定然不會保存魔族功法。”
玄天尊者輕輕點頭，而後眸中含上些許笑意，他輕聲道：“不知這次，你可願上前？”
秦楓聞言，當即躬身，“那晚輩便在此謝過前輩。”
玄天尊者眸中流露出幾分欣慰，“我很慶幸，能幫到你，畢竟你是這數百年來，唯一知我心意之人。”
秦楓再度躬身：“前輩高義，晚輩以及北域眾人都會感念於心。”
提起北域，玄天尊者眸中依舊難掩失落，他輕歎一聲，“隻可惜我北域，終究是艱難。”
隨後，一道模糊的光影便自他的指尖徑直飛入秦楓的眉心。
這是玄天尊者有關那部功法的全部記憶與心得，雖然他不能修習那部功法，但得到之後，卻也是有悉心研究過的。
此刻更是毫無保留，儘數贈予了秦楓。
秦楓感念此份恩德，當即又一次躬身行禮：“前輩大恩，晚輩定當此生謹記。”
玄天尊者看向他，耐心叮囑：“你的修習之路相比起旁人，多了太多坎坷，但卻仍能保持道心不改，已然十分難得。”
“還望你日後不要辜負此份堅守才是。”
話音落下，玄天尊者那道殘念便轉過身，即將消散。
見狀，秦楓當即開口阻止：
“前輩，還請留步！”
玄天尊者的身影重新凝實，他回過身，“你可還有什麼疑惑？”
秦楓直接道明自己的意思：“前輩，晚輩有一人選，不知您可願考慮一二？”
聽到他的話，玄天尊者下意識掃向高台之下，落在了虞子修的身上。
他眉心略微蹙起，“你是指他？！”
“此人雖天賦奇高，但卻並非是我心中人選。”
秦楓雖然意外於玄天尊者竟然會不滿意原文男主，但卻也沒有探究的意思，隻指正道：“晚輩所指，並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人。”
這時候，玄天尊者才明白秦楓的意思，將視線掃向了三人中修為最低的那個修士。
在注意到他的天賦與修為時，他先是意外，但隨即，麵上閃過一絲了然。
“此子雖天賦普通，但卻是難得的心思赤誠之人，於修煉一道，也十分勤奮刻苦，若耐心雕琢，未嘗不可。”
聽出玄天尊者口中那幾分欣賞，秦楓當即補充了句：“而且，他還是北域之人，晚輩心想，或許他才是最能夠繼承前輩遺風的人選。”
很顯然，玄天尊者認同了他的想法。
於是下一瞬，原本還在狀況之外的小修士突然就被拉入其中-
高台之下，虞子修一直都在盯著秦楓所處的位置。
雖然他看不到玄天尊者的那道殘念，也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但隻根據秦楓的表現，以及先前一閃而過的那道白光，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二。
隻不過，由於遲遲都沒有看到秦楓伸手去拔劍，他心底還是不免又重新燃起幾分希望——
若是那人沒有得到神劍的認可，他是否還有可能？！
於是，懷抱著這樣的期待，即便已經深知希望不大，他卻還是沒有離開。
隻等著親眼看到劍被拔出，才會徹底放棄。
然而，就在他還在這樣期待時，他先前一直都沒有注意過的那個練氣期小修士竟然被拉去了高台上。
虞子修神色瞬間僵住。
尤其在意識到等下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後，他當即就也想追上去。
然而原本空無一物的高台前卻不知在什麼時候憑空多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將他給死死攔在了一步之外。
看著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那把玄天冰劍，虞子修心底突然生出種感覺。
好似一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而同一時間，高台之上。
看著猛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小修士被嚇了一跳。
秦楓同他解釋：“這位是玄天尊者。”
小修士：“！！！”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開口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恩，恩人，我們這是見鬼了嗎？！”
秦楓：“……”
玄天尊者：“……”
空間之內，看著這一幕，睚眥輕哼一聲。
早說這小屁孩是個呆子了。
第二十四章
雖然直接稱呼對方為“鬼”十分不敬，但某種程度上，其實也很貼切了。
因此，玄天尊者並未生氣，隻輕笑一聲，便解釋說：“或者你也可以稱我為殘念。”
小修士其實還是害怕的，但畢竟身邊有秦楓在，而對方又確實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與傳聞中那些惡鬼完全不同。
因此，他猶豫下，還是躬身對著玄天尊者行了個禮：“見，見過玄天尊者。”
看著小孩身體都還在抖，玄天尊者不禁微挑下眉，隻覺甚有趣味。
在藍星，隻天然人魚這四個字本身的熱度就已經相當高了，更不要說現在還加上了直播選擇伴侶這一大爆點。
因此，直播的預告一發出來，＃天然人魚要在直播中選擇伴侶＃這一詞條就迅速登上了星網熱搜，引起全民討論。
“快告訴我，我沒有瞎，預告裡說的真的是天然人魚嗎？！”
“天然人魚的伴侶竟然是自己選擇的嗎？！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之前星網上可是有超過幾十億的人都在預測，他的伴侶一定會是強製分配的！”
“是的！！！家人們，你們沒有看錯！就是那位天然人魚殿下！！！”
“人魚基地發出來的通告已經被我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看過好幾遍了，絕對就是前不久被曝出來的那條天然人魚！全藍星唯一一條天然人魚！！！！”
“天啊，我竟然有幸能看到天然人魚嗎？！就算隻是在直播裡看一眼也賺翻了啊！”
“給樓上潑水，醒一醒，你還得先搶得到直播間的觀看資格才行。”
“就算搶不到直播名額，能看截圖或者回放也不錯啊！”
“繼續潑水，為了保護天然人魚，這一次的直播，不開放回放，也不允許截圖。”
“不管了，我現在就去預約排隊！！！！等直播鏈接一出來就衝！！！！”
“樓上，你排隊都已經遲了，我剛剛去排，發現已經有將近1000000000+人在我前麵預約了。”
“救命！我要是現在去找通訊公司來升級我的星網還趕得上嗎？！”
“正在通訊公司上班的來回答你，我們現在已經忙炸了，升級網絡的預約都已經快排到明年去了 (╯‵□′)╯︵┻━┻ ”
“狠狠沉默住了，這不就是到了要拚人品的時候了嗎？！”
“我單身十八年的手速和人品，之後就靠你們了！”
“單身二十七年的在這裡……”
“單身三十年……”
“單身四十多年了，我說我最強沒人能反駁吧！！！”
“單身五十年。”
“黃牛票，黃牛票，高價幫搶幫排！”
“這麼囂張的黃牛，舉報了！”
“有獎競猜，100星幣一票，選出目前公布出的名單你最看好誰！”
“剛想說，怎麼都沒人關注結果的……”
“嗚嗚，為什麼目前公布出來的名單中沒有陛下！！！我這麼喜歡的cp竟然還沒來得及開始磕就直接be了嗎？！抱頭痛哭.jpg”
“同磕陛下，一起狠狠哭了！”
“算了，反正陛下都已經be了，現在就改磕元帥吧，當不了皇後，當元帥夫人也不錯。”
“池家的小少爺也是人魚，元帥肯定能將天然人魚照顧得很好吧？”
“沒錯，而且元帥也很帥的，好歹是藍星排名第二的美男子呢！”
“噠咩噠咩，不磕不磕就是不磕，狠狠捂住嘴巴.jpg”
“事業粉表示，比起元帥夫人，還是當皇後更好。”
“名單中怎麼能沒有陛下呢，聽說那位人魚殿下也是等級等級等級級的體質呀！”
“哇，竟然都是等級等級等級！！！不管怎麼看，人魚殿下都應該是陛下的天選伴侶才對吧？！”
“是啊是啊，等級等級等級和等級等級等級明明才是絕配好嗎？！”
“慕強批此刻已經哭暈在自家廁所了，除了人魚殿下，誰扶都不肯起的那一種！”
“億人血書，這次的候選人名單中一定要加上陛下！！！”
“你們這群陛下的腦殘粉能不能不要鬨了，名單中沒有陛下，說明陛下根本就不喜歡天然人魚啊！為什麼要讓人魚殿下選擇根本不愛自己的人呢？！”
“不！我不相信能夠有人拒絕天然人魚！！！”
“名單是人魚基地篩選出來的好嗎？！就算名單裡沒有陛下也不能說明陛下他不喜歡人魚殿下吧？”
“陛下怎麼想的，我們確實不清楚，但是我有個在人魚基地工作的同門，他剛剛告訴我，這次天然人魚能自主選擇伴侶的權利就是陛下爭取來的！”
“如果是強製匹配的話，你們知道陛下和基地能獲得多少政.治.籌碼嗎？！”
“要是沒有陛下，人魚殿下現在肯定連自己選擇伴侶的權利都沒有！更彆談什麼愛不愛的了！”
“而且前幾天陛下去參觀人魚基地的時候還將自己份額內的高級營養液都送去給了天然人魚，我不相信我們陛下不會愛護人魚殿下！”
“啊啊啊，我要哭了！！！難道這都不算愛嗎！！！快去都給我磕，be了也要按頭磕！！！”
“我的話放在這裡，如果名單中沒有陛下，我一定不認可這次的結果！”
“狠狠加一！”
“加10086！”
“加帝國身份卡號！”
[星網高級用戶“陛下與魚，天選cp”向你們發起投票，是否支持在名單中加入陛下——]
[A 是，名單中沒有陛下，就不認可這次的選擇結果。]
[B 不是。]
“AAAA……一定是A ！”
“本宮說A都已經說倦了！”
“超級喇叭：選A啊！我這麼大聲，人魚基地你們聽到了沒！！！”
“……”
**
人魚基地內，聞清翻看著助手遞上來的直播細則安排，等都簡單翻過一遍後，他問助手：“星網上現在是什麼反應？”
助手打開自己的光腦，找出之前記下的筆記，“能夠觀看直播的名額有限，所以，星網上出現不少黃牛，高價幫排隊幫搶名額，還有一部分直接聲稱自己有內部觀看資源。”
“現在這些人都已經抓起來了。”
“他們發出的詐騙鏈接和信息也已經及時聯係網管局那邊刪除了。”
聞清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助手把筆記翻到下一頁，“還有就是大家都在討論人魚殿下會選擇誰成為伴侶。”
“現在的名單中，元帥大人的人氣最高。”
聽到他停下，聞清側眸，問他：“沒有其他的了？”
助手沉默了一瞬，之後才將筆記翻到最後一頁，回答道：“……有很多民眾都要求我們將陛下也加進候選人名單中。”
聞清的指尖在桌麵輕輕點了點，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意外，隻繼續問助手，“就這些了嗎？”
助手點了下頭，接著就問：“會長，那我們要把陛下也加進名單裡去嗎？”
聞清沒有回答，就隻揮了下手讓他繼續去準備。
**
同一時間的池家，也就是元帥府。
池泠的尾巴泡在身後的泳池中，但上身卻撐在岸邊，擺弄著手腕上的光腦，翻看星網的傳訊。
“少爺，您在看什麼這麼開心？”從小就跟著他一起長大的仆人將手上切好的果盤放到他手邊，忍不住好奇道。
好像自從上次從人魚基地回來後，他家小少爺就一直不怎麼開心，就連元帥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肯說。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臉上第一次出現笑容。
聽見他的聲音，池泠伸手從盤中抓過一瓣蘋果，身下的龍尾也跟著愉悅地擺了擺。
“現在星網上就我哥人氣最高了，我替他高興呀。”
聽到他的話，仆人也跟著笑了，“是啊，要是我們元帥能匹配上那位殿下就好了。”
池泠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忍不住在想，幸好這一次的名單中沒有陛下。
**
當天晚上，直播間的觀看券鏈接才剛放出來，就被一掃而空，甚至還一度造成了星網的網絡癱瘓。
這個時候搶到資格的民眾高興地恨不得跑去放鞭炮，而沒搶到的就隻能在星網上眼饞地看著彆人曬出來的觀看券。
“啊啊啊，搶到了搶到了！！！我馬上就能去看天然人魚了！！！”
“樓上究竟是什麼手速外加運氣啊，早早就打開秒表卡著點都沒搶到！！！”
“粗略計算了下，票放出來不到一秒就全搶完了，真的就是在拚網速和運氣了。”
“一秒！！！一秒的時候我根本就連界麵都打不開，因為這垃圾網速現在人已經哭暈在廁所了！”
“有沒有搶到觀看券的大佬願意轉讓的，一萬星幣高價收！！”
“十萬黃金星幣高價收，有意者私。”
“……”
很快，這張觀看券就在星網上被炒成了天價，堪稱是萬金難求，然而秦楓這邊卻一早就收到了。
是聞清特地讓人送來的。
陸承遞上來的時候秦楓拿在手中愣了下，隨後問他，“直播什麼時候開始？”
陸承回答：“就在明天。”
秦楓看著觀看券沒有說話，陸承忍不住問他，“您明天要……”
秦楓將觀看券夾進手邊的書中，“再說吧，明天早上還有個會。”
這一天用過早飯之後，睚眥就像往常一樣找了塊礁石趴在上麵曬太陽晾尾巴，然而才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著這裡來了。
他從礁石上坐起，原本癱平在礁石上的尾巴也向上翹了翹。
這又是怎麼了？
隻見記錄員帶著幾名負責安裝直播設備的工作人員進到艙房中，然後對著在不遠處曬太陽的小龍崽道：“殿下，稍後可能需要您看一份東西。”
睚眥好奇地看了眼他身後的人，問道：“什麼？”
記錄員拿著手上的候選人名單走到岸邊，躬身跟他解釋，“您等下會在這裡看到幾份名單，他們都是帝國非常優秀的強者，您可以在其中選擇一個您最喜歡的人成為伴侶……嗯，也就是選一個在以後一直保護您的人。”
記錄員擔心他不能理解，還將伴侶的意思簡化了一下。
聽了他的話，睚眥眨眼，又眨眼，一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眸中寫滿疑惑。
伴侶？保護他？
難道找伴侶的作用不應該是度過發情期，然後一起生龍蛋嗎？
看著他依然懵懂的神情，記錄員就以為他沒有聽懂，於是又進一步解釋道：“選擇伴侶之後，您可以離開這裡，然後去跟伴侶一起生活……”
記錄員補充了一長段的話，然而睚眥的注意力卻全都落在“可以離開”那幾個字上了。
隻聽他下意識問：“那我可以不選伴侶，然後回海裡去嗎？”
記錄員傻眼了。
他還以為，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麵前的小龍崽已經忘記了要回海裡這件事。
記錄員沉默了下，之後才有些為難地解釋：“殿下，雖然我們將您留下確實抱有私心，但也真的是因為沒有其他的辦法。”
“現在的海洋環境，已經不再支持我們靠近了。”
說到這裡，記錄員停頓了下，隻見他嘴唇張了張，接著才繼續道：“您還記得您之前說過的那片黑色的海，以及海裡的怪魚嗎？”
睚眥點了點頭，“那裡很可怕的。”
記錄員也跟著點了下頭，然後道：“其實藍星現在的海洋，就是那樣的。”
“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再送您回去了。”
“人類根本沒有能力靠近那片海洋。”
聽到這裡，睚眥忍不住輕蹙起眉，是這樣嗎？
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另一邊的幾位工作人員這時候也已經將等下直播要用的設備都裝好了。
隻聽其中一位開口問：“劉組長，你們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記錄員應了他一聲，接著就回頭問眼前的小龍崽，“殿下，您明白我們等下要做什麼了嗎？”
睚眥看著他眨了眨眼，很認真地問：“他們長得好看嗎？”
記錄員不由一怔，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這是自然。”
聽到這裡，小龍崽點點頭。
好看就行。
**
另一邊，早在直播開始之前，人魚基地的貴賓室內就已經坐滿了候選人，而池家的那一位元帥卻是在其他人都到了之後才推門進去。
在他進去之前，貴賓室內還時不時傳出其餘人互相寒暄的聲音，但在他穿著軍裝出現之後，房間裡的其他人就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很顯然，這一次名單上最有可能被天然人魚選上的人，就是眾人眼前這位肩上扛著上將軍銜的年輕人。
池睿，二十八歲，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將，也是少有的等級級體質。
注意到眾人的沉默，池睿卻也沒有說什麼，隻脫下手中的軍帽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左右大家都是來等結果的，既然都是競爭者，那就也沒有什麼要寒暄的必要了。
就在池睿落座之後，貴賓室中央那塊占據了整麵牆壁的大屏幕突然亮起，一隻Q版形象的金色小龍崽出現在了畫麵之中。
“在場的各位候選者們，以及直播間內等待的眾人們，我們的直播即將開始，請不要走開哦！”
等加載的進度條走到最後，金色小龍崽才尾巴一甩，從畫麵中消失。
隨後，屏幕緩緩亮起，展示著等級區艙房內的情景。
隻見那隻傳聞中的天然人魚此刻正雙手托腮倚在岸邊，煙藍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身下湛藍色的修長龍尾正隨著水波輕擺，映得周圍的池水都泛著藍色的光。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畫麵中那道美麗的身影給吸引去了。
但不等直播間的眾人開始刷有人說，原本背對著鏡頭的小龍崽就突然回過了頭，視線正對著不遠處的監控設備。
這一瞬間，盯著屏幕畫麵的人就好像是在跟他對視一般。
看著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眸，哪怕是最厲害的詩人都會忍不住詞窮，搜刮遍所有的讚譽之詞都無法描述出他的美麗。
睚眥並不知道屏幕前這些人的想法，他隻是盯著身後的留影石輕輕眨了眨眼。
那個小盒子，是做什麼用的？
為什麼感覺好像有很多雙眼睛在那裡？
一旁的記錄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將手中的候選人名單遞給他道：
“殿下，您可以在這些名單中開始選了。”
聽到他的聲音，睚眥將視線從小盒子上移開，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文件。
他打開文件，隻見裡麵正夾著一張張的候選人照片跟信息。
他愣了下，是要看著這些照片選嗎？
他將最上麵的一張照片拿起，看了眼上麵的人，接著才垂眸看向照片下的一行行文字。
他看著眨了下眼睛，接著又眨一下。
然而無論眨多少次，他也看不明白上麵的東西。
是的，作為一隻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龍，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更逞論說是要依據這些列出來的信息來挑選伴侶了。
於是，在盯著那張紙看了許久都看不明白後，他就給隨手扔到了一旁，又去看下一張他能看明白的照片。
最後等睚眥翻看完一整份的文件，他的手中就隻留下了一張張的照片，至於其餘那些寫滿信息的紙——因為每一張都看不明白，所以就每一張都被扔到了一邊。
然而不論是一旁等著的記錄員還是直播間內的其餘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眼前這隻專心致誌盯著那些紙看得出神的小龍崽，他其實不識字。
等他把整份文件都翻完了，記錄員才在一旁小聲問：“殿下，您有屬意的人選了嗎？”
睚眥抓著手中的照片頓了下，略顯遲疑地搖了下頭。
他好像……已經忘記剛剛照片上的人都長什麼樣子了。
看他搖頭，記錄員就沒有再問，隻示意他繼續挑。
於是，在貴賓室等待著的所有候選人以及在直播間中觀看著的眾人們就看到畫麵中的小龍崽將手中抓著的照片給一張張整整齊齊地擺在了麵前。
而且等手裡的照片都擺上去後，他還拿過旁邊空掉的文件又輕輕抖了一下。
一旁的記錄員見狀就想提醒他說，名單上所有人的照片都已經在這裡了，並沒有遺漏，但不想，不等他開口，就又有一張照片被從文件的夾層中給抖了出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怎麼還多出了張照片？！
因為照片是背過去的，所以鏡頭一開始並沒有拍出照片上的人是誰。
一直等畫麵中小龍崽將照片翻過去時，他們才看清，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之前並沒有出現在名單中的陛下！
但一旁的秦楓卻將他給死死抓住，直到徹底離開那座密室，才再次鬆開。
此時，小修士已然淚流滿麵。
懷中緊緊抱著那把玄天冰劍喊著“師尊”。
隻可惜，那個會誇他聰明，並輕揉他發頂的人卻已經不會再回應了。
一滴淚順著他的麵頰緩緩滴落，他仰頭看向秦楓，沙啞著聲音道：
“恩人，我還沒有告訴師尊，我的名字呢……”
第二十五章
秦楓沒有說話，隻猶豫著抬起手，在他肩上輕拍了下。
而感受到肩上的那隻手，小修士麵頰上的眼淚當即就掉得更凶了。
他還在哭。
因此就沒有注意到，秦楓原先空著的指尖處，此刻已然多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儲物戒。
聞清遞上來的匹配名單中都是帝國有名的青年才俊，任何一個挑出來都不輸那位池家的元帥。
秦楓簡單翻看了幾頁，便將文件合上，遞回給陸承：“你去告訴聞清，將這份名單交給天然人魚，讓他自己選。”
“選或不選這些人，都看他。”
聽了秦楓的話，陸承明顯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
“陛下，這……”
秦楓隻側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帝國不允許有心之人接近人魚，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卻絕對支持人魚自由選擇伴侶。”
現在這份名單中的任何一位都有足夠的能力保障天然人魚的安全，並且為他提供優渥的生活條件，那他就隻需要從中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可以了。
或者哪怕不選，人魚基地也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他。
陸承張了張嘴，他很想說可這是全藍星唯一一條天然人魚……
但看到秦楓平靜的神色後最終還是隻能作罷。
**
人魚活動室中，生理健康小課堂已經結束，睚眥最後是被一陣清脆的搖鈴聲吵醒的。
他輕眯起眼眸，眼中還帶著剛睡醒時的困頓，龍尾輕輕一甩，在水麵打出一串小氣泡。
一旁的飼養員注意到他醒了，就走近了彎腰湊近魚缸，“殿下，現在是午飯時間了，您要跟其他小龍崽一起嗎？”
聽到他的話，睚眥這才注意到，之前跟他一樣都待在魚缸中的小龍崽此刻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眨了眨眼睛，隻略微一思索，便衝著眼前陌生的人類點了點頭。
他還沒有近距離看過那些人魚呢。
飼養員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推著手邊的推車，將眼前的小龍崽帶去了另一邊的小池塘，現在的其他小龍崽都在那邊待著。
當飼養員帶著睚眥過去的時候，原本在池塘中玩耍的小龍崽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全都有些好奇地看著魚缸中那條美麗的人魚。
人魚的天性中便喜好美麗的事物，因此明明大家都有龍尾，但他們還是會忍不住被睚眥的那條吸引。
飼養員將魚缸推至岸邊，睚眥輕巧一躍，便進到了池塘中，浮蕩著鱗光的龍尾在水麵壓出好看的水花。
這時候睚眥和這些小龍崽們還都隻是見第一次麵，即便喜歡他的龍尾，其他的小龍崽們這時候也都隻敢待在池塘的另一邊，不敢靠近。
就在雙方麵麵相覷的時候，一旁的飼養員推著裝食物的推車向著這邊走來。
“小家夥們，該吃飯了！”
其他的小龍崽一聽見他的聲音就都遊向了岸邊。
拍打水麵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這裡的安寧，顏色各異的龍尾在水下時隱時現。
然而睚眥卻並沒有像他們一樣往岸邊遊，他就隻是好奇地看了看他們身下的龍尾。
隻是除去他，魚群中其實還有一隻吃飯不積極的小龍崽。
他先是看了看遊往岸邊的其他小夥伴們，接著又轉頭看向了獨自一魚在一旁安靜待著的睚眥。
猶豫下後，他最終選擇調轉方向遊向了另一邊的睚眥。
這是一隻淡粉色龍尾的小龍崽，不僅尾巴，臉頰側邊的耳鰭跟手臂間的鰭紗也都是粉色的。
隻是即將處於分化期，所以最近的食欲下降了很多。
等飼養員將推車中的食盒都分發給其他小龍崽後，才騰出空閒去看池塘中那唯二兩隻吃飯不積極的小龍崽。
他推著推車靠近他們待著的那一邊，問他們道：“你們兩個是想在這邊待著嗎？”
聽見他的問題，池塘中的睚眥跟粉色小龍崽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沒有回答，但飼養員還是將屬於他們兩個的那份食物放在了這一邊的岸邊。
“快來吃東西好不好？”飼養員溫柔地看著他們道。
最終，在他溫柔地注視下，兩隻不想吃飯小龍崽還是遊去了岸邊。
看他們都乖乖過來了，飼養員便沒有再繼續在這邊守著，而是先去了另一邊準備看看其他的小龍崽的情況。
留下的兩隻小龍崽垂眸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麵前的食盒，不由神色中都多了幾分愁苦。
隻不過區彆在於，睚眥是盯著那幾條肚皮粉嫩的魚肉在發愁，而粉色龍尾的小龍崽卻是苦著臉看那幾棵翠綠翠綠的小青菜。
片刻之後，睚眥挑了棵看著順眼的小青菜，粉色人魚從盤中抱起了一條魚。
兩人下意識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手中選擇的食物——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略顯嫌棄的目光。
**
與此同時，遠在皇宮之中的秦楓服用了一支普通劑量的抑製劑後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自從上次精神暴動之後，原本隻偶爾發作一次的神經疼痛也變的愈加頻繁，現在幾乎是每天都會發作一次。
但據李萊恩說，這已經算是情況很好的了，若不是上次精神暴動時他的精神海有被治療過的痕跡，那麼他此刻遭受的後遺症會更加嚴重。
想到這些，秦楓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出那抹藍色身影。
雖然他並沒有問過李萊恩，但也已經猜到，留下那些治療痕跡的，就是那條進入過他精神海的天然人魚。
然而，無論是曆史記載上的天然人魚，還是現如今的普通人魚，都沒有能夠進入精神海的能力。
更不要說可以在不經過匹配的情況下就直接治療精神海。
這或許就是那條人魚獨有的特殊能力吧。
想到這裡，秦楓本想就此打住，然而腦海中卻突然多出一道聲音——
“你喜歡吃魚嗎？”
而且隨著這道聲音出現，眼前也逐漸多出了畫麵。
畫麵中——
藍色的小龍崽將自己還裝著魚的食盒遞到身旁的粉色人魚附近。
不等粉色人魚回應，他便眼眸晶亮道：“我們交換好不好？”
而粉色的小龍崽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提議，淡粉色的眼眸瞪得滾圓。
他看一眼自己盤中那幾棵小青菜，又看一眼旁邊食盒裡的幾條魚，掙紮幾乎已經寫在眼睛裡了。
這時候藍色小龍崽又乘勝追擊，“飼養員在那邊，他不會看到的。”
粉色小龍崽順著他的話朝著飼養員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確實正背對著他們。
看看飼養員，再看看食盒中誘人的魚肉，粉色小龍崽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誘惑。
他接受了藍色小龍崽的提議，將自己麵前裝著青菜的食盒換到了另一邊。
因此，等最後飼養員要來收走他們麵前的盤子時，這兩隻食盒就都已經是空的了。
“今天很乖哦！”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開口誇了誇麵前的兩隻小龍崽，然後心情很好地收走了盤子。
後來推著推車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通過耳邊掛著的通訊儀分享給記錄員，說天然人魚殿下就是條可愛的小乖魚。
通過放在岸邊的小海螺圍觀了全程的秦楓卻是不禁輕挑下眉。
小“乖”魚嗎？
***
忙著乾壞事的睚眥並沒有發現小海螺中途的窺視，隻在吃過午飯後，就抱著它回到了水箱中睡午覺。
而在人魚基地的另一邊。
陸承將秦楓的話帶到時，聞清十分意外。
他預想過秦楓可能會完全不在意，甚至也想過他可能會生氣，但目前的這個選擇卻是完全出乎他預料的。
預想中的完全不插手，但做出的卻是對人魚而言最好的選擇。
陸承走後，聞清盯著桌麵上被陸承送回來的名單出了會兒神，之後才叫了助手進來。
他將放在手邊的一張候選人資料夾進了文件之中，然後遞給助手：“去吧，就按照陛下吩咐的辦。”
助手雖然震驚，但是陛下跟會長都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自然不敢置喙，這時候隻能點頭應好。
他拿著手上的文件轉身，準備離開，但還不等走出會長辦公室，就聽到身後的聞清說：
“去星網上發布傳訊告知民眾，天然人魚會在直播中公開選擇伴侶。”
“天啊，我沒有看錯吧，那是不是陛下！”
“啊啊啊，竟然是陛下！不是說不在名單上嗎？！”
“人魚基地是不是在搞什麼很新的東西啊？難道真的是聽了大家的意見後將陛下加進名單了嗎？”
“不管是因為什麼，隻要陛下能出現，我就可以！”
“漂亮寶貝選他選他快選他！！！”
“選他選他選他！”
“……”
一看清照片上的人，直播間瞬間就沸騰了，滿屏的有人說刷的都是“選他”兩個字。
同一時間，貴賓室中的候選者們也都震驚了，全瞪大了眼睛盯著屏幕中的那張照片。
曾經他們都以為最大的競爭者會是元帥池睿，但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根本沒有出現在名單上的陛下！
池睿雖然麵上表情不顯，但放在雙膝上的手卻是不自覺握緊了。
很顯然，這是他開始在意的表現。
會長室中，助手跟著聞清一起看著屏幕上的直播畫麵。
當看見秦楓的照片出現在畫麵中時，助手目光難掩錯愕，意外道：“這……”
他下意識就轉頭去看身邊的聞清，然而對方看見那張照片時的神情卻絲毫不意外。
隻看聞清的表現，助手就瞬間明白，這件事會長是知情的。
甚至，陛下的資料很可能就是會長親自放進去的。
因為那份名單在交去給人魚殿下之前，就隻有他跟會長兩個人接觸過。
已知肯定不是他放的，那能這麼做的人就一定是會長。
想到這裡，他突然回憶起，會長在將名單交給他之前，好像有往裡麵夾了什麼。
看來就是那個時候了。
想明白這些，助手張了張嘴想向他確認，然而不等他出聲，聞清就抬了下手將他打斷，“先等結果出來。”
這下助手隻能再把剛才的話憋回去，將視線重新放回到麵前的直播畫麵上。
隻見這時候畫麵中的小龍崽已經將照片都擺好了。
看著自己麵前擺好的一張張照片，睚眥指尖在下巴上點了點，似乎是猶豫著要選哪一個。
終於，他的視線停在一處，指尖也試探著要往照片指去。
一時間，所有看著屏幕的人心都不自覺蹦到了嗓子眼，隻等著他的指尖會點去哪裡。
“這一個……”
白皙的指尖終於落在了一張照片上。
貴賓室中，照片被選中的人還沒來得及從震驚和驚喜中反應過來，就聽見畫麵中的小龍崽繼續道：
“我不喜歡。”
啪唧一下，心碎了。
之後，一張張照片被小龍崽點中，又一張張被接連判決出局，貴賓室裡也心碎了一個又一個。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都在期待著自己的照片能被小龍崽選中，那麼到了現在，他們的想法就已經都變成了千萬不要被選中。
等越來越多的照片被撥去一旁，小龍崽的麵前最後就隻剩下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元帥池睿，另一張就是名單中沒有出現的陛下。
藍星的兩個最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