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莫羽辰此刻精神已經恢複了不少,雖然她始終無法從當時的車禍陰影當中走出來,但是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的確心裡也有著太多的疑惑。
她始終無法相信把自己綁架的居然是葉芝璿,她甚至無法想象,葉芝璿把自己綁架之後究竟想要做什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又回憶起了當時被關在的那個地方,如果不是蘇蔓,有可能他現在已經死了。
葉芝璿帶著蘇曼的父母,到了已經訂好的酒店,進了房間稍作休息,蘇曼的父母就開始不間斷的詢問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芝璿沒有任何猶豫的,把心裡所有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出來,蘇曼的父母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憤怒和殺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簡直是太可惡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女人,如此的狠毒,害死了我女兒的性命,我必須讓她血債血償,為我女兒償命!”
葉芝璿看到了阿姨眼中流露出來的無比憤怒的殺氣,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是還是裝作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站了起來,慢慢的拍著阿姨的肩膀。
“小姨,你先彆那麼激動,這件事情不是咱們想的那麼簡單的,張家家大業大,而且張家老爺子還是開國功臣,這樣的一個背景,我們是撼動不了的,外麵這次之所以會出現意外,也是因為她無意當中得罪了那個女人,所以才會是這樣的下場”
蘇滿的媽媽愣了一下,不解的皺起眉頭,看著麵前的葉芝璿。
“不小心得罪了這個女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外麵一向心地善良,從來都不會得罪任何人,憑什麼這個女人會對她下如此狠手?”
葉芝璿微微的愣了愣,把那天在商場裡麵所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還居然激動的哭了出來。
“就是因為這樣,曼曼生性天真,所以她並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正是因為這樣而得罪了那個女人,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人麵獸心,假裝表麵上不怪罪她,居然最後以這樣的方式來報複”
葉芝璿慢慢的低下了頭,但是眼神始終貼在了小姨的臉上,她眼看著蘇曼的媽媽一臉怒氣變成了陰冷,最終心裡得意的笑了出來。
莫羽辰顯然並不知道對方已經早已做好了準備,一直還在病房裡麵擔心著蘇曼父母的情況,心心念念的一定要去送蘇蔓最後一程。
事發三天之後,莫羽辰出院了,張逸之始終不再允許她出門,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哪怕是有警衛護送也不讓她單獨出門。
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張逸之感覺到了危機重重,這背後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這一切。
外麵下起了連綿的小雨,莫羽辰一個人坐在陽台上聽著雨水滴答,忽然接到了舒墨的電話,莫羽辰急忙接聽起來,貼在耳邊。
“莫莫,我已經打聽到了,告彆儀式就在城郊的殯儀館裡麵,大概是明天早上8點鐘,你真的要過去嗎”
舒墨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猶豫,莫羽辰低下了頭,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舒墨顯然很是擔心,微微的頓了頓,還是極力的阻攔了起來。
“可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現身比較好,如果她隻是簡單的一個女孩子,那什麼事情都好說,可是他是葉芝璿的表妹!
況且按照你自己所說的,根本就是葉芝璿那個女人把你綁架了,而蘇曼是唯一的目擊證人,現在這個目擊證人死了,那個女人指不定有多囂張,她指不定在她的家人麵前怎麼樣添油加醋的誣陷你,你現在公然出現,隻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莫羽辰無奈的苦笑了出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我都知道,但是蘇曼是因為我而死的,無論她是誰,我都必須要去送送她,你放心,這件事情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追責在我頭上,她的家人一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莫羽辰始終善良,蘇曼是那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她家人一定也是通情達理。
舒墨愣了一下,無奈的點頭同意了。
“那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總會好一些。”
“不用了,我不想把你牽連其中,我隻是去送送她,我想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就不需要去那麼多人了”
舒墨沉默了一下,雖然心裡還是有了無儘的擔憂,不過看到莫羽辰如此堅決的態度,她最終還是默許了。
掛斷了電話的莫羽辰依舊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她看的太過於出神,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張逸之已經緩緩的走到了屋裡,輕輕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張逸之看著莫羽辰一臉的憂愁,就連她自己站在身後如此的動靜都沒有任何的感覺,不知為何心裡一陣淒涼,伸手慢慢的拉住了她的臉頰,輕輕的親吻著她的頭頂上。
“我陪你一起去,她是為了救你而死去的,所以也算是我的恩人,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送她最後一程。”
直到這個時候莫羽辰才反應過來,轉過頭來看著張逸之,輕輕的點了點頭,把臉貼在了他的手背上,淚水一下子就沾滿了張逸之但半個手臂。
一晚上兩個人幾乎是相擁無眠,莫羽辰第一次感覺到了失眠是什麼樣的狀態,他的心裡有著太多的憂傷,一直躺在了張逸之的胸前,總算是開了口。
“明天蘇曼的父母也會去,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雖然她確認蘇曼的父母一定是講道理之人,但是畢竟女兒就這樣子突然離世,親生父母肯定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莫羽辰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真的這一切來臨的那一刻,她的心裡還是泛起了一陣隱隱的不安。
張逸之微微的起身,在她的肩胛處親吻了一下,一陣溫暖傳進了她的心頭,似乎安靜了不少,但是依舊擔憂,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莫羽辰總算是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天才微微擦亮的時候,莫羽辰就已經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周圍的床鋪是空的,伸手摸了一下,還有些微熱,張逸之應該才起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