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十分的安(2 / 2)

真、真要洞房?

姬恂拂開楚召淮,翻身下了榻。

床幔垂曳而下,遮擋住男人高大的身形。

楚召淮心中七上八下,忐忑地跪坐在床榻邊訥訥道:“王爺……去哪兒?”

姬恂頭也不回:“沐浴,等著。”

楚召淮:“……”

楚召淮如喪考妣。

完了,畫成這副鬼樣子也能起性.欲,這煞神的癖好果然病態!

楚召淮從小到大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憂心失身於男人,洞房又冷得像是冰窟窿,他哆哆嗦嗦抱著雙臂坐在榻上,恨不得一頭撞死得了。

這柱子不錯。

不對,那黃金做的香爐好像更好,撞死也值了。

璟王沐浴的時間,楚召淮已經設想無數種死法,提心吊膽絕望癲狂了一個多時辰後,他終於後知後覺。

不對。

尋常人沐個浴需要這麼久嗎?

楚召淮撩開床幔。

喜房大敞的窗戶不知何時已掩上,那凍死人的寒意好像驅散不少,外室的燭火熄滅,隻有內室的一盞燈燃著。

楚召淮懵了。

姬恂……不會在故意嚇他吧?

***

王府書房偏院。

寒冬臘月,浴桶中卻是滿池冷水。

姬恂脫下單衣步入浴桶,閉眸靠在邊沿,染血的墨發.漂浮將清水染成墨淡開般的血絲,吩咐殷重山。

“今晚所有出府之人,就地格殺。”

殷重山頷首稱是。

窗欞外刮來呼嘯寒風,浴桶中的水已結了薄薄冰霜,在脖頸那道猙獰傷疤處蔓延出雪白的霜,姬恂忽然沒來由地問:“他是誰。”

殷重山還以為姬恂又忘了,熟練地回答:“楚召江,當街罵您……”

“臉。”姬恂打斷他的話,語調懶懶的,像是沒睡醒,“這張臉不是楚召江。”

殷重山倒吸一口涼氣。

王爺連當今聖上和兒子世子的臉都記不得,跟隨他十年的屬下也是隔三差五問一遍誰是誰,怎麼可能會記著沒見過兩次麵的楚召江?

蒼天在上,王爺腦子是終於壞了嗎?

殷重山想尋個不傷王爺自尊的話術,遲疑道:“王爺好像也就年前瞧見過楚召江一眼,當時離那樣遠,您看清他的模樣了?”

姬恂睜眼看他。

殷重山委婉失敗,立刻垂頭請罪:“屬下該死,這就去查。”

姬恂沒和他計較,抬起被凍得幾乎發青的手指湊到鼻間嗅了下,心不在焉道:“將香熄了,再搬個炭盆過去。”

殷重山一怔。

姬恂常年服用的虎狼之藥含有內熱,嚴寒冬日著單衣也覺五臟六腑燥熱難消,連熱茶都不碰。

這新王妃剛來第一日,竟為他破了例?

殷重山跟隨王爺多年,一時半會也琢磨不透到底是何種意思,隻好默默掩住心中震撼,領命而去。

***

天光大亮。

楚召淮昨晚提心吊膽到深夜,最後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