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喜歡全魚宴(2 / 2)

魚被巨大的動靜驚得鑽入湖底,沒了動靜。

姬恂一抬手。

殷重山的袖子好像能容納百川,伸手往裡掏了掏,翻出一大袋魚食奉上。

姬恂懶懶地灑了一把魚食,沒一會平靜的湖麵終於有了魚影。

此時,他才淡淡道:“你瞧出了什麼?”

殷重山看著爭先搶食的魚群,福至心靈,肅然道:“屬下懂了,隻有拋了魚餌才能引來深藏湖底的大魚,王爺今日引而不發是為引出鎮遠侯背後真正設局之人。”

不愧是王爺,果然高瞻遠矚。

姬恂“啊”了聲:“不是,本王隻是想釣魚,弄釣竿來。”

殷重山:“……”

殷重山弄來紫竹釣竿,姬恂連魚餌都不掛,直接將魚鉤拋出去,開始老神在在釣起魚來。

殷重山知道主子大病又犯了,也沒多說,撐著傘為他遮擋日光。

魚鉤連餌都沒有,就算坐到地老天荒也很難釣上魚。

姬恂很有耐心,握著釣竿的手極穩,半晌沒有半分一動。

眼看著日落西沉,管家匆匆過來稟報:“王爺,兵部秦大人求見。”

咕。

平靜一下午的湖麵突然蕩漾出一圈波紋,釣竿尖往下一垂。

魚上鉤了。

姬恂睜開眼,手穩穩一抬釣竿,魚懸在絲線上活蹦亂跳,在半空蕩漾出一條直線,“啪”的一聲落到殷重山手上。

是條小魚。

殷重山將魚取下,見姬恂似乎在想“秦大人”是誰,提醒道:“兵部侍郎秦筧,和太子關係甚密,月初曾趁您昏迷舉薦太子的人前去晉淩州駐守。”

晉淩州地處邊關,又是璟王封地,派太子的人過去目的可想而知。

姬恂不怎麼在意,拎著那條巴掌大的魚,思考一條能不能做成全魚宴。

殷重山試探著問:“這人王爺見不見?”

“天已黑了。”姬恂道,“去喊王妃用膳。”

這便是不見了。

管家領會,轉身回了。

楚召淮數了一下午的嫁妝,耳根子都咧到後腦勺了。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又被喊去吃全魚宴,若不是眼紗戴著恐怕早就被人看出這副沒見過世麵的糗樣。

楚召淮吃魚肉喝魚湯,頭回吃飯忙得不亦樂乎,不知該先吃什麼。

姬恂倒是相反,坐在那慢條斯理吃著魚生。

王府用的自然是上好的魚,細細削出薄如蟬翼的白肉,用酒浸著吃,入口即化。

楚召淮跟前放著盤剛做出的醋魚,他愛吃酸甜口,喜滋滋吃得乾乾淨淨。

姬恂吃了一口,問:“味道如何?”

“很好吃。”楚召淮拿筷子撥了撥魚頭,老老實實地說,“就是這魚有點小。”

姬恂手一頓,喝了口冷酒,擱筷不吃了。

楚召淮疑惑看他。

每日姬恂好像吃得比他還少,成天隻吃冷酒,這樣不會病得更厲害嗎?

楚召淮沒心沒肺地用完膳,又高高興興回去數他的嫁妝了。

殷重山隱約感覺王爺似乎在生悶氣,猶豫著道:“這王妃……似乎不太知禮數,要屬下找人教一教嗎?”

尋常說話沒大沒小,你啊我啊沒半分敬意;

方才還不知分寸,不等王爺開口就搶先質問殷重山;

最重要的是,他好似完全不知王妃職責是何,隨心所欲隻圖自己歡喜,為了點破嫁妝就能先離席。

殷重山都忍不了,可姬恂竟然沒有半分不悅。

如果不是楚召淮的身份是他親自查的,他都要以為這人和王爺有過什麼情緣了。

姬恂拿著冷酒,像是沒聽到這句:“推本王去院裡。”

殷重山眼皮一跳。

去院裡做什麼?

片刻後殷重山就知道了。

湖邊點著燭火,姬恂坐在北風呼嘯中,慢條斯理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