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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夏不客氣的爬上副駕駛,拉上安全帶,接著誇張又惡劣的倒吸了口氣:“啊。”

瞿溫書毫無反應,連眼神都未動。

連夏委屈巴巴:“瞿總,金拱門家原味雞上的油蹭你真皮座椅上了。”

瞿溫書:“坐穩。”

黑色卡宴從隱秘的巷子裡開出,在即將進入主路前略微降速。

連夏覺得無趣:“你前麵放我下去。”

“我要去趟‘皇朝’,順便帶你過去。”

“???”

連夏炸毛:“不是,瞿總,我沒有賣給‘皇朝’好吧!下班了,我要回家!”

瞿溫書道:“‘皇朝’明天就要做股權轉讓,你的新合同最好今晚落定。真的不去麼?”

已經過了晚高峰時期,八道寬的柏油路上難得顯出種清淨。

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沒有立即說話。

紅燈。

瞿溫書微一蹙眉。

便聽身邊的人聲音清朗的笑了起來。

隻要距離夠近,留心細聽。

連夏現實的聲音和他網絡上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特點。

他的吐字綿軟,但分明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犬齒仔細咬過。

無論是什麼情緒,他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永遠上揚,像把絨毛做成的刷子,狠狠在心間撓。

“瞿溫書,你真當我跟簡建鄴簡愉他們一樣蠢啊。”

連夏想從衣服裡摸煙,又記起這套全是宋勘給他準備的,於是一無所獲的收回手。

沒了尼古丁,連夏眉間難免染上幾絲煩躁。

“你拿我當擋箭牌拖延和簡家婚約的時間,還想借新合同抓我把柄。”

連夏笑意盈盈,“讓我猜猜,哦,新合同已經在辦公室挖好坑,就等我跳了?”

簡建鄴看錯了人,也押錯了寶。

麵前的少年比簡愉不知強出幾十倍。

瞿溫書將車停在路邊。

暖調的路燈在車窗的折射下成了冷光,印在連夏澄澈的眼底。

他看向連夏,也從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裡看到了自己。

瞿溫書的語氣永遠矜貴持重,永遠居高臨下:“雖然直接,但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卡宴前排座椅過寬。

連夏直起身,也不過隻占了一半位置。

少年過於冷白的皮膚和身後的真皮反差分明,有種被囚於此地隱晦。

良久之後。

連夏輕輕哼了聲,“所以這是前天開會遲到的懲罰,拯救所有人?”

男人愣了下:“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瞿溫書,你真臟。”

連夏罵的直接。

他嫌惡的扭開臉,“祝你愛而不得,靠做小三上位。”

低俗。

放肆。

瞿溫書從小接受的教育和修養讓他根本無法接納連夏的話。

他重新發動車子,擰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

一口血陡然濺上了副駕駛座前的擋風玻璃。

殷紅的,不規則的,像是帶著腥氣和疼痛。

瞿溫書猛踩刹車。

性能卓越的卡宴在平坦的油路上烙下一道漆黑的車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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