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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拍攝的地點是個江南的村鎮,要下了飛機轉高鐵,下了高鐵轉高速,然後再轉大巴車走兩個小時山路。
目前比連夏更了解他健康狀況的宋勘不在本地,連夏又是個偷偷煙酒都來的主。
在不被管著的這一周快樂放飛,原本就沒養好的身體甚至隻撐到了下高速,整張臉就白的跟紙一樣。
但出乎意料的,連夏精神頭兒倒是還行。
準確的說他本人已經習慣了這種長期不適的身體狀態,隻要沒徹底作死,他就還能作。
到了換大巴的時候。
顫顫巍巍的掐了手裡的煙。
連夏用手撐了下自己,仍舊沒能成功站起,於是歎了口氣:“尼崽,扶朕起來,朕還能行。”
羅尼:“……”
羅尼覺得連夏不行。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看不到自己殷紅而乾燥的唇,也看不到自己毫無血色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看起來還像是個活人。
連體溫也是滾燙的。
而現在這位走出溫室的金絲鳥全程都處於空調屋內,連節目第一天都還沒有正式開拍。
羅尼到底還是把興致高昂的連夏扶到了大巴車上。
鄉間的小路不比高速平坦,大巴搖搖晃晃,能讓本不暈車的人開始暈車。
連夏熟練的從包裡取出幾隻大大小小的藥盒吞下去,然後仰麵朝天往椅背上一靠,闔了眼:“與世長辭了,下車再叫我。”
羅尼:“……”
躺在那裡的人單薄又脆弱,真的宛如一隻折翼的鳥。
像是隨時就能沒了氣息。
又病又美又慘果然是一種無往不勝的利器。
而且原來這三種描述竟真的能走出文字,體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短促不均的呼吸昭示著連夏睡得並不舒適。
羅尼伸手探了他的體溫,熱得嚇人。
於是梅開二度。
來自連夏的騷擾電話再次打到了公司。
隻不過羅尼沒有連夏勇猛,不敢直接撥給瞿溫書,隻是打給方遠。
又是公司例會時。
這次會議涉及到幾個海外金融重組,有幾位高管特意從國外飛了回來。
方遠難得空閒的在會議室外摸魚,接起電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室內,確保一時半會兒用不到自己:“你好。”
“連夏高燒,我手邊沒溫度計。”
羅尼道,“他的資料上也沒顯示身體情況這麼差,幫我請示下瞿總,還要繼續正常拍攝嗎?”
對比整個公司的運作。
連夏隻是“瞿氏控股”旗下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娛樂公司裡,一顆小的不能再小的螺絲釘。
方遠揣摩過瞿溫書對宋勘或許有意,但對螺絲釘……
資本家永遠都會舍棄任何一個螺絲釘。
更何況帶病上節目,如果運作的好,該是一個棒極了的營銷點。
這次的海內外分公司融資是“瞿氏控股”本年度至關重要的一項提案,彆說隻是一個藝人的小事,哪怕是整個“皇朝”也恐怕沒資格在這種時候闖進去。
方遠隻得道:“知道了,羅哥。老板在開會,我儘快給你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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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直到下車也沒有等到公司的回複。
擅自違約是一筆代價高昂的費用,羅尼不敢做這個決定。
他試探的看了看連夏,那人臉色蒼白,過度的高燒像是讓他在灼燙中燃到了沸點,整個人出奇的昂揚。
連夏連站著都站不太穩,但這依舊不影響他要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