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渾身一震,立刻應道:“遵命!”
然後頓了頓,問道:“需要把房二郎召回來嗎?”
“房二郎?”張阿難抬起頭,疑惑道:“他不是今天來點卯嗎?”
“他…告假了……”
蘇定方低著頭解釋道:“剛接到傳信,房二郎也發現了神秘教的線索,需要在夢春樓潛伏幾日。”
“哦?這麼巧?”
張阿難吃了口茶,淡淡說道:“他該不會是借著任務的名頭,和花魁娘子你儂我儂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
蘇定方心裡也很懷疑。
可房贏是他的人,而且三天兩頭請他去喝花酒,於是堆笑道:
“張將軍放心,這小子平日是有些不著調,可遇到事兒了,卻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張阿難擺了擺手:“行了,下去吧。”
“喏。”
蘇定方抱拳告退。
走出凝陰閣,在門口思索片刻,然後邁步去了玄武門。
這裡是皇宮北大門。
赫赫有名的北衙七營、左右屯衛,皆駐紮於此,守衛太極宮的安全。
蘇定方是百騎中郎將。
自然與諸營禁軍十分熟撚。
一路上打著招呼,來到了左屯衛。
值守軍士一見蘇定方,笑著迎接道:“蘇將軍來了?”
蘇定方也露出笑意:“我那徒弟在不在?”
“在,某這便去叫他。”
值守軍士說完,扭頭便去喊人。
不一會兒,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大踏步走了出來,見到蘇定方,立刻躬身行禮:
“師父。”
蘇定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怎麼樣?可有鑽研為師授你的兵法?”
“徒兒有幸被師父看中,豈敢懈怠。”
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態度恭敬:“日夜苦讀後,方覺兵法一道浩瀚如煙,詭譎奇正。”
“好,好!”
蘇定方老懷開慰:“吾用兵,世無可教者,今子也賢,吾必儘畀以術……”
他頓了頓,說道:“隻不過,你雖學的刻苦,可終究未曾實戰,兵法最忌閉門造車,紙上談兵。”
年輕人趕緊說道:“請師父示下。”
蘇定方收斂笑意,說道:“眼下便有個機會……幾日後,陛下可能會有所動作。”
“屆時,必然會抽調百騎、禁軍、不良人等聯合行動。”
“你準備一下。”
“為師會和左屯衛打招呼,派你加入這個任務。”
“啊這…”年輕人麵露詫異:“不是打仗啊……”
“誰說兵法隻用於打仗了?”蘇定方板著臉說:“需知道一法通,萬法通。”
年輕人渾身一震,羞愧的低頭:“是徒兒狹隘了。”
“行了,我來就是與你說一聲,走了。”
蘇定方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恭送師父。”
年輕人對著他的背影施禮。
帶直起腰來,臉上已是一片堅定:“師父放心,我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他正立於門前。
身後不遠處有同僚大聲招呼他:
“裴行儉!快些回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