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很多人懷疑,新城商隊之所以安然無恙,全是房贏在域外為他們保駕護航,從而壟斷了整個絲路。”
韋挺解釋了一句,繼續說道:“但武媚的口風是,他們有皇室的份子,出了西州便會打上龍旗,西域諸部見了紛紛避讓,所以才會無人劫持。”
聽到這個理由,李泰的眼睛眯了起來:
“武媚,本王倒是小看她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妾室,竟能獨自撐起這麼大一攤子事兒。”
一聽這話,一旁的杜楚客一臉羨慕:
“殿下說的對,房遺愛娶了她,算是走了狗屎運....”
“這不,那小子走了這麼長時間,新城的生意不僅沒有衰敗,還比以前更勝幾籌。”
“沒錯,此女不可小覷。”韋挺也點頭道:“老夫也聽說,此女不但積極開拓絲路,還聯合大食人,從嶺南番禺下水,開始了首次出海。”
“哦?絲綢古道還不夠?她竟還要稱霸海路?”
李泰說這句話的時候,麵露嘲諷。
他親自帶頭編撰《括地誌》,自然對各地的人文地理十分熟撚,於是淡淡說道:
“嶺南不過是不毛之地,就算有些番商,也成不了氣候。”
“因為,沿海港口多為群山環伺,有大庾嶺擋著,貨物無法大規模通過往返。”
“那武媚雖頗具雄心,可麵對天塹,她再怎麼折騰,也是河裡的蛤蟆,翻不出風浪。”
“嘿嘿!殿下說的是。”
杜楚客陪著笑說道:“那武媚好像不死心,正在聯手冼夫人之孫馮盎,耗費重金,說是在開鑿山道……”
“等等!”
李泰忽然打斷他,瞪大眼睛問:“你是說,她在鑿山開道?”
杜楚客一愣:“對啊,好像說在開辟梅關古道……”
砰——
李泰猛地站起來。
拖著肥胖的身體撲向一側的書架,在如山的書籍翻出輿圖,打開查看。
杜楚客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武媚此舉,可是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李泰死死盯著圖紙,用粗胖的手指指了下:
“你們看,嶺南之所以與中原阻隔,原因就是連綿不絕的南嶺……”
“如果鑿通了大庾嶺,將會直接將長江與大運河相連!”
“北江—湞水—大庾嶺—贛江—長江,這條通道,將會貫通南北水運!”
“如此一來,天塹變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