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百戶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冷笑道:“周正,你怕是傻了吧,爺每年賦稅都有繳納,何來拖欠?”
“繳納賦稅?”周正輕笑道:“彆扯淡了,你的賦稅全都是我身後這幫兄弟代繳的,你最多分給嚴峰些許份子罷了。”
“今天,你要麼自己把錢拿出來,要麼我便帶著兄弟去你家裡找!”
周正還有很多家的債要討,所以根本懶得同他們廢話。
許百戶一聽頓時怒了,他厲聲喝道:“我倒要看看誰敢!”
他話音剛落,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直接印到了他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許百戶鼻血橫流的倒飛了出去。
緊接著,周正箭步上前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上:“我就敢了,你奈我何!”
他聲音不大,但卻極具威懾力,旁邊許百戶的那些家丁們被這股氣勢嚇得連連後退,再沒了剛才的凶惡模樣。
躺在地上的許百戶也萬沒想到,眼前這家夥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給自己反應時間,而且,他的腳在自己胸前壓著,讓他連氣都喘不勻實,就更不要說說話了。
搞定了許百戶,周正掃眼看向他的那些家丁。
“還有誰要和朝廷作對,要和本官作對?”
一眾家丁屁都沒敢放一個。
見狀,周正大手一揮道:“嗖!所有金銀珠寶,糧食財物,全都搬到校場去。”
一聲令下,那些軍卒們個個如狼似虎般的猛撲了上去,他們抗糧食的抗糧食,搜珠寶的搜珠寶。
而許百戶以及他的那些家丁們,則全被周正綁了起來。
搞定他之後,周正找到了魯大壯和何必二人道:“你們兩個帶三十人去收繳蔣百戶、路百戶的賦稅,若拒不繳納,便如我這般,打死了也沒關係,出了事我兜著。
“記住,速度要快,若是被他們轉移了贓物,我拿你們兩個試問。”
“還有,所有糧食財物歸公,不得藏私,這件事辦好了,有你們的好處!”
魯大壯一聽頓時樂了:“好嘞,您就瞧好吧!”
何必也有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他拍著胸脯道:“屯長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一準把所有財物,都給您送到校場去!”
周正點了點頭,示意二人趕快去。
隨後,他又找到了薑武。
“薑叔,這裡就交給您了,我帶人去清繳胡百戶和劉百戶家的財產,等清繳完這些後,將人帶回校場,所有房屋……全部推平!”
“啊!推平?”薑武愣了一下,隨後便領會了周正的意思:“好,我明白了!”
隨後,周正便又點了二十個士兵向著另外兩個百戶家中揚長而去。
對付這些人,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不過是仗著家丁的戰力在這耀武揚威罷了。
彆說周正,若是嚴峰剛硬點,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這霸著軍屯的土地。
就這樣,周正半天的時間便將白溝屯的五個百戶全部擺平。
周正從他們家中搜出了大量糧食財物,全部堆到了校場的倉庫之中,保守估計,白銀能有四五千兩,糧食也有上千石。
這些錢糧,足夠白溝屯的士兵們吃喝花銷好幾年的了。
看著被堆放的滿滿當當的倉庫,一群瘦骨嶙峋的士兵們樂開了花,就連薑武也忍不住對周正連連點頭。
後者也不含糊,他對身後的眾多士兵道:“兄弟們,等會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一人十兩銀子,兩石糧食。”
“剩下的一部分留在倉庫之中備用,另一部分,我們要上報朝廷,將他們兼並土地的罪過做實,交由朝廷來發落。”
“兄弟們可有異議?”
今日收納糧食,主要戰力便是周正幾人,他們這些兵卒們並未出多大力氣便撈了十兩銀子,還有兩石糧食,這對他們而言,和白撿的又有什麼區彆?
所以,這些人自然是高聲叫好。
周正隨即對薑武說道:“薑叔,這分發糧食和銀兩,便由您來吧!”
薑武聞言有些遲疑,他看向周正,低聲道:“按著慣例,從貪官手中收繳的這些東西,應該全部上報朝廷,你就這樣分了,怕是要惹麻煩吧!”
這規矩周正自然也知道,但他更知道,若真這麼乾了,那明天自己再擊鼓的時候,怕是這一百人都聚集不起來了。
於是,他笑道:“儘管分便是,若追究下來,我有辦法應對!”
薑武見他頗有自信,便也不再堅持,開始一一分發白銀和糧食。
臨走前,周正又補上一句道:“對了,也給徐裴他們幾個留上一份,雖說他們沒參與清繳,但也去收納那些富戶們的田畝了,算是有所苦勞。”
安排好這些後,周正又拉住了打算排隊領銀子的何必:“你過來一下。”
何必眼神微微有些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周正見他如此,將其拉到僻靜處之後,便似笑非笑的問道:“伸手了?”
“啊?什麼?”何必還在裝傻。
周正腦袋一歪,冷聲道:“要不,我搜身?”
何必一聽趕忙擺手:“彆彆彆,就一點散碎銀子,我交出來,我交出來!”
“不必了!”周正沉聲打斷,隨後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後,便又問道:“彆人知不知道?”
何必連連搖頭:“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便留在你那吧,但僅此一次,下次讓我抓到,便沒那麼容易饒你了!”周正軟硬兼施的警告了他一番。
何必自然是點頭哈腰的保證,絕不再犯。
見他如此,周正這才說道:“叫你出來,也是有差使給你,那銀子就當賞銀了!”
一聽有差使,何必立刻又提起了精氣神:“有什麼差使您交給我辦就是了,保證辦的妥妥當當的!”
周正微微點頭,然後對其耳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