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雁翎刀壓住的時候,那人已經有些絕望了,他知道,自己的武藝不及周正,如今又落了下風,想要翻盤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事實證明,隻要還沒死就有希望,這不機會來了!
“哈,沒了兵器,看你還如何猖狂?”遼人武士揮刀橫斬。
周正趕忙丟下手中的半截雁翎刀掉頭便走。
遼人武士自以為周正再無還手之力,趕忙快步跟上。
看到這一幕,林業等人瞬間緊張了起來。
雙方交手,沒了兵器還怎麼打?更何況之前周正已經連戰九場,體力消耗嚴重。
但戰況已經到了這一步,林業也不可能再宣布認輸了,一切隻能看周正自己了。
周正踏步狂奔,遼人武士在後麵緊追不舍。
許是因為體力不支,漸漸的,二人的距離在緩緩拉近。
此時耶律宏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這一局戰敗倒也無妨,能殺掉此人,便是個不錯的結果。
此時,二人相隔已經不過兩三步的距離,揮刀前衝便能將其斬殺。
遼人武士也明白這一點,他沒有猶豫,猛地前衝兩步,隨後揮刀便向周正的背後砍了過去。
這一刀若是砍實了,周正半個身子都要被砍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周正即將被殺的時候。
後者卻已經伸手入懷,將那根特製的三棱軍刺抽了出來。
這玩意一般是裝在步槍上,當刺刀使的,不過,近距離當冷兵器捅也很方便。
對方揮刀來到背後,周正像是後腦長了眼睛似的,在對方刀身貼近自己身體的瞬間,轉身躲過了攻擊,同時手中的三棱軍刺也直挺挺的刺到了對方腹腔。
噗!
三棱軍刺的尖端自對方背後伸出,深深的血槽讓對方前後都噴出了鮮血。
遼人武士感受著如潮水般退卻的力量,以及逐漸冰涼的身體,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周正並未留手,他猛然間將軍刺抽了出來,又將其收進懷中。
軍刺拔出來的瞬間,那三角形的傷口,像是水管一般,噴出血來,不一會,那遼人武士便沒了聲息。
這時,周正終於得空撿起自己遺失的鐵槍了。
“還有誰?”
周正再次叫囂。
此時的他早已忘了自己已經殺掉多少人了,他隻是機械性的在等待著下一個挑戰者。
耶律宏圖原以為此戰周正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己方的人一個大意,竟又被他殺了。
如今十個人被他乾掉了九個,這一局,他已然敗了。
“太師,我去試試!”
說話間,耶律宏圖旁邊的一個黑甲將官拔劍便要上前。
“罷了,這一戰,我們已經輸了。”耶律宏圖黑著臉說道。
另一邊,在沉寂幾秒之後,大乾一方的軍隊中,頓時便響起了歡呼聲。
“贏了!贏了!我們贏了!”
一群軍卒們歡呼雀躍,魯大壯和張桓更是趕忙來到戰場中心,將周正護住。
“老大,你怎麼樣?”張桓上前查看周正身上,生怕落下什麼傷口。
看著雙方反應,周正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將對方殺穿了,隻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麼獲勝的喜悅,有的隻是疲憊。
擎槍站穩身軀,周正搖頭道:“沒事,我沒受傷!”
這時,林業也帶人趕了過來,他忙招呼道:“快將周正扶回軍營好生照看。”
之前林業都想著直接認輸算了,若不是周正站出來一穿九力挽狂瀾,現在的大乾已經丟掉一百裡疆土了。
所以,就算是林業也難掩激動的神情。
很快,周正被攙扶了下去。
這時,李文綱誌得意滿的站了出來,他抬眼看向耶律宏圖道:“耶律太師,前兩局都是你們定的規矩,這第三局,也該我們來了吧。”
雖說心中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打算,但如果三場比鬥都能拿下,那對他之後的計劃也是極好的。
所以,李文綱便找了個由頭,打算將主動權搶過來。
耶律宏圖看了看身後眾人,又看了看李文綱,隨後道:“不必了,第三局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隻要你們答應,我等立刻讓出三百裡疆域。”
“交易?”李文綱皺眉:“什麼交易?”
耶律宏圖道:“將被你們俘虜的耶律飛,還有那萬餘名大遼的兵卒交出來,我便讓出這一局,如若不然,那這第三局,咱們便直接開兵見仗吧。”
“我背後的幾萬人不敢說一定能攻下鎮北關,但將鎮北關方圓百裡之內變成一片焦土,逼你們撤離,還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李文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毫無疑問對方是在威脅。
然而,林業並不吃這一套,他說道:“你們遼人善戰,我漢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打起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耶律宏圖淡然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第三局咱們慢慢玩!”
說罷,耶律宏圖轉身便要離去。
李文綱見狀怒了。
早知道要打,之前還折騰什麼?現在我們連贏兩局,你第三局又要打仗,奶奶的,這不逗人玩嗎?
雖心中憤慨,但李文綱也並未被衝昏頭腦,他思慮再三之後,沉聲說道:“交人可以,不過現在我們手上隻有耶律飛一人,剩餘的俘虜,我們都已經殺掉了!沒辦法再交給你了!”
此話一出,耶律宏圖止住了腳步。
他回頭看向李文綱的目光中,滿含殺意,但作為大遼國的太師,他不僅軍事方麵很有能力,搞政治也是把好手。
目前大遼剛剛吞並北燕,所有國土都沒穩定下來,當務之急是穩定當前土地的局勢,彆的不說,起碼要將燕雲十六州牢牢握在手裡。
隻要手握燕雲十六州,以大遼的戰爭動員能力,南下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