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正看看周正,似是還想說什麼,但最終也不知道說什麼。
像周正這號死心眼的人物,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這時,仍不死心的李清兒道:“周大哥,實不相瞞,之前李霸天雖說有擅權篡位之心,但我大夏防務卻也都是他支撐的。”
“如今,他身死,若是吐蕃、大遼來攻,我大夏可是實難抵禦啊。”
聽到這話,周正也火了,他站起身道:“公主殿下,人是你讓殺的,怎麼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李清兒趕忙解釋:“周大哥,我不是怪你,我是想說,如果我大夏出了什麼問題,今後和你的生意,怕是也難保證。”
“所以,我想請您留在這裡一年,協助父王爭奪軍務和朝政,一年之後,如果周大哥還想走,那我父女二人絕不阻攔。”
和李天正相比,這個李清兒就圓滑了許多。
她並沒有強硬留人,而是將周正拉向了自己利益相關的一方。
並且,也用成為駙馬,變成了幫一年忙。
當然,李清兒是有把握在這一年之內,將周正弄上床,甚至將自己肚子搞大的。
到那時周正就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若是旁人,怕是不好找到回絕的理由,但周正卻隻是淡淡的說道。
“公主殿下,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靠彆人獲得的東西,彆人隨時可以拿走,隻有靠自己掙來的東西,才真的是自己的。”
“您說對吧,陛下。”
李天正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便明白,周正是在諷刺他信任李公仆,凡事都交給他做,自己什麼都不插手。
結果李公仆一鬨事,他立刻抓瞎。
想到這,李天正紅著臉撇過頭去,不再理會周正。
李清兒還想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一旁的慕燕然突然咧嘴道:“小姨媽,忘了告訴你,我流亡到大乾之後,為了活命,已經和周正成親了。”
“現在,我是他的媳婦,看你這樣子,總不會想要和你的外甥女共享一夫吧。”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除了蔣英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你們……你們……”李天正指著周正和慕燕然,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周正也是一臉懵,法理上二人雖然算是夫妻,但實際來說,二人狗屁不是。
彆說同房,就連飯都沒吃過幾頓。
不過,以這個由頭搪塞溜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周正點頭道:“不錯,我二人……我二人確已成親。”
看著慕燕然的那張娃娃臉,周正實在有種犯罪的感覺。
但為了回去,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李天正也不可能真的讓自己的女兒去和自己的外孫女搶男人。
無奈他也隻能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真不想留,那便算了。”
李清兒雖看得出二人的言語之中有些貓膩,但她也知周正心意已決,再說也沒什麼用處。
想到周正口中的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李清兒的眼中便燃起了三分鬥誌,她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為難我侄女婿了。”
“侄女婿,我敬你一杯酒。”
李清兒端起了酒杯。
周正心道:好家夥,這就給我把輩分降下來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能混過去,愛叫啥叫啥。
“先乾為敬。”
周正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李清兒同樣將杯中酒喝個精光。
……
乾了這麼大的事情,三人自然不可能再住客棧。
李天正直接將李公仆的家抄了個精光,然後重新修繕了一番,當做府邸送給了周正。
並且昭告天下,封周正為護國公。
雖說周正並不打算留在西夏,但有了這一番封賞,也算是拉近了他和西夏的關係,未來西夏如果有什麼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坐視不理。
至於慕燕然。
李天正幾次想要讓她留在宮中住上一段時間,但慕燕然卻拒絕了。
而她的身份又極為特殊,李天正也不好封賞什麼,最終也隻能賞賜了一張西夏皇室的隨身腰牌,有了這東西,在西夏基本上可以橫著走。
至於蔣英,李天正也給了個護國將軍的封號,並賜了一所宅院,雖不及周正的封賞厚重,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看著眼前偌大的宅院,周正笑著道:“現在是護國將軍了,有什麼想法?要不要留在這。”
說實話,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留在西夏對蔣英來說確實更有前途。
畢竟,周正也才隻是個掌管三千人的遊擊將軍,跟著他最多當個百戶千戶什麼的,而留在這,起步就是個將軍。
周正雖然是半開玩笑說出來的,但卻並不算是試探。
如果蔣英有心留下來,周正也絕對會支持。
然而,蔣英在聽到周正的話後,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
“不不不,西夏這破地方,我才呆不慣,再說了,我爹要是知道我留在這當官,怕是能把我的腿打斷。”
“再說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若是沒你和燕然大姐,我一個人怕是啥也乾不成。”
聽到這話,周正笑了。
蔣英這人最大的優點之一便是有自知之明,絕不頭鐵。
上次被那個叫李仁貴的家夥堵住,他也是先虛與逶迤,之後再找個機會耍了這些人一番,再飄然而去。
這一點,倒是和何必有幾分相像,隻不過,他沒有何必那般油滑罷了。
“也好,西夏雖好,但終究不是屬於我們的地方。”
“跟我回大乾,等到建功立業,也少不了你封候拜將!”
蔣英一聽樂了,他對著周正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謝,老大了!”
“哈哈。”
就在這時,慕燕然匆匆的跑了過來,她一臉慌亂的說道:“不好了,那個老禿驢說的是真的。”
“西夏朝廷剛收到消息,遼國派兵十萬南下,如今鎮北關已經被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