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指了指黃耳營的方向道:“我去那邊安排一下,之後便回來。”
說罷,周正便揚鞭而去。
薑武見狀也隻能搖搖頭,並組織人馬回山。
黃耳營。
之前一直龜縮在城內的軍屯屯長們,此時全都冒了出來,他們在已經被燒成廢墟的遼軍營地內巡視著。
若能找到一具遼軍屍體,立刻便會有人上前爭搶。
要知道,這玩意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銀啊!
就在這時,劉勝帶人趕到了。
“娘的,乾嘛呢?”
此時劉勝帶著的一百多號人身上染血,煞氣十足。
他一聲大喝,原本還在爭搶戰利品的軍卒們紛紛停手。
幾名軍官互相對視一番後,紛紛陪著笑臉湊了上來。
“恭喜劉兄得勝歸來,今日立下不世之功,我等立刻向朝廷為你表功請賞!”
“是啊劉兄,這次你帶領大家擊潰遼軍,當居首功,我等皆以你為榮啊!”
“哎呀,不要說其他的了,趕緊請劉大人下馬,城內已經備好酒宴我等要為劉大人慶功啊!”
說話間,眾人七手八腳的便要將劉勝請下馬。
麵對著眾人的熱情,劉勝臉上卻滿是冷淡。
“嗬,什麼叫帶領大家擊潰遼軍?”
“昨日讓你們一起出城作戰,一個個都在那當縮頭烏龜,如今我等將遼軍擊退,汝等又來蹭功勞!”
“滾!都給我滾,遼軍營地內什麼東西也彆給我帶走,不然,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劉勝已經舉起了手中大刀。
眼見劉勝玩真的,一群軍官們趕忙後撤拉開距離。
“嘿,劉勝,殲敵我們沒功勞,守城總有我們的份吧,論苦勞我等也該算些功勳,難道你還想獨占所有功勞不成?”
“就是,彆以為你有一百多騎兵便自認為天下無敵,真要是打起來,我們也不怵你!”
“不錯,我們也是有功之人,憑什麼你要趕我們走?”
雖然這些人說的義正言辭,但從臉上也能看出他們的色厲內茬。
劉勝本就是火爆脾氣,又怎會慣著他們?
“就憑這個!”
說著,他舉起大刀厲聲嗬斥道:“老子醜話說在前麵,該是你們的,老子不會去搶,可不該是你們的,你們也彆想拿走半分!”
“都給老子滾!”
說著,劉勝大刀一揮,刀鋒幾乎在這些人麵前劃過。
如此,這些人便再也不敢鬨事了,他們隻得一邊後退,一邊撂著狠話道:“劉勝,你不要囂張!”
“一個人吃獨食,也不怕撐死你!現在我們便向南撤退,這黃耳營,留給你們自己去守吧!”
“對!咱們走,大不了一拍兩散!”
言罷,一群軍官紛紛散去。
劉勝手持大刀誌得意滿:“哼,一群廢物,滾就滾!沒了你們,老子照樣能殺遼賊!”
就在劉勝囂張大叫的時候,周正和寧五也趕到了。
雖未聽到這些人的對話,但看情況大概也能猜個七八分。
等那些軍官們徹底遠去之後,寧五一臉苦笑的來到劉勝麵前道:“我說劉兄,這幫人雖說惡心了些,但也總要給他們些吃食,不然他們若是真走了,憑咱們這些人,定是守不住這堡壘的。”
劉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卻依舊堅持道:“哼,不出力還想分功勞,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周正扶額無言。
他來這,原本是打算安排安排,讓黃耳營和雁蕩山兩地,互為犄角,互相馳援,這樣能夠極大的減輕壓力。
隻是,看如今這情況,黃耳營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果不其然,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已經有人陸續從堡壘內部撤離了。
他們本就心懷退意,之前沒走純屬是因為遼軍將堡壘團團圍死了,現在遼軍被打跑了,留在這又撈不到什麼好處,他們自然也不會多留。
眼見人心已經散了,周正直接找到寧五道:“讓你治下百姓也往南逃難去吧,遼軍的目標是鎮北關,走到這已經是極限了,應該不會再往南追了!”
寧五點了點頭,便讓手下去安排了。
隨後,他又看向周正道:“周兄,咱們現在怎麼辦?”
周正抬頭看了看正北方,一番思索之後,他也隻能發出一聲長歎。
“唉,還能怎麼辦?等朝廷援軍吧!”
雖說現在周正手下有一千可戰之兵了,但這點人拉到鎮北關的主戰場上,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而且,他騎兵也不多,想要打牽扯也純屬白費。
現在他們能做的,也隻有固守雁蕩山地區,並等待朝廷援軍到來,再一同北上。
之前周正打算將黃耳營的所有人拉來雁蕩山,如此便需要江九兒來進行配合安排。
現在隻剩下劉勝和寧五的幾百人,黑煞虎原來的地盤便能安插上,隻要讓他們彆亂跑就是了。
就這樣,固守了數十天的黃耳營,在經過一場大勝之後,還是人去樓空。
城內大部分軍卒百姓南下撤離,少部分精銳進了雁蕩山。
除了黃耳營,鎮北關周圍許多堡壘也陸續被遼軍攻破,破城之後,男子被殺,女子被強暴奸淫,有些甚至連孩童都不放過。
整個鎮北關數百裡一片慘淡。
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朝廷應該第一時間召集軍隊派出援軍。
然而,一個月前遼軍南下的消息便傳到了大乾京城。
直到現在,京城的各級官員們也沒爭論出是否要派出援軍支援。
剛開始,得到這消息的時候,李文綱便提議要調集全國精銳北上支援。
然而同為丞相的張國昌卻持反對意見,在他看來,陸瑾擅長守城,有他在鎮北關萬無一失。
調集全國精銳支援實在是小題大做,勞民傷財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