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農民隨便看了一眼,伸出兩根手指頭。

初挽挑眉,心想這什麼意思,二十塊還是二百?

二百的話,其實倒是也能買,不至於賠錢,不過她肯定不舍得,那不是把手頭錢都給砸進去了嗎?

但是二十塊的話,就有點便宜了,畢竟這不是普通的玉了,漢代白玉,哪怕是現在,在市場上也能賣個不錯價格。

可眼前這農民,一看就不是賣自家東西,應該是鏟子,估計幾塊錢在農村收了貨來城裡賣的,這種都是機靈鬼,萬一她直接按照二百還價,人家一看這情況,這買賣今天就彆想成了。

那農民看初挽猶猶豫豫的,便道:“這還有幾個呢,你要不?”

說著,又掏出來兩個,初挽一看,也是差不多的樣式,不過上麵花紋不同。

她也就隨口道:“這三個多錢,你直說吧。”

農民:“咱也不說閒話,三個五十塊,要你就拿走!”

這麼說著,旁邊有幾個客人,也都在往這邊看,初挽見此,用身體微擋住那邊的視線,道:“大哥,四十塊吧。”

當下她便乾脆掏出來四張大團結,對著那人晃了晃:“可以不?”

這也算是郊區古玩市場淘貨的一招,拿出錢來一亮,對方本來不想賣的,但是看到白花花的大團結,便心動了。

果然,那農民一見,眼睛都發光:“行,成交!”

於是初挽將那四十塊給了農民,用舊報紙包住了那三塊玉,揣進了棉襖裡,麻溜兒走了。

等走到僻靜地兒,她拿出來,擦了擦上麵的化肥末子,卻見那玉質柔膩,雕琢精致,這是上等漢白玉了,倒是勉強值得自己收藏起來。

她得了這個,心滿意足,也不圖其它了,就隨便逛了逛,便見到一件三色和田玉雙獾小雕件。

“獾”是取“歡”的意思,雙歡,有百年雙歡的寓意,可以送給結婚的年輕人。

關鍵眼下這個雕件油脂肥厚,包漿均勻,雕刻得格外好,用的圓雕鏤空透雕技法,兩隻獾首尾相對,肢尾相聯,追逐嬉戲靈動。

初挽摩挲了一番,喜歡得很,不過自己留著也沒用,結婚不結婚都另說呢,她想著,便乾脆送給陸守儼吧。

他給自己十塊錢,自己自然要還這個人情,她還給他錢,他肯定不要的,乾脆送他一件禮物,反正他年紀大了估計很快就結婚了。

討價還價一番後,又用了一個筆洗做添頭,最後兩件一共花了二十五塊。

她盤算著,這個筆洗可以送給陸老爺子。

雖然太爺爺說要什麼隨便找陸老爺子,不要客氣,但她其實沒這麼厚臉皮。

拿著這些,她徑自趕過去陸家了。

陸老爺子家住在南鑼鼓巷裡的雨兒胡同,是一套非常齊整的四合院,據說這房子以前是清朝內務府總管大臣的宅子,建造得倒是用心,硬山頂合瓦過壟脊屋麵,前出廊子,東西南北各三間房,房子之間由轉角廊連著,這麼一處院子要是擱一般人家能住上幾十口人。

不過陸老爺子幾個兒子全都分開住的,他有五個兒子二個女兒,陸守儼是老來子排行最末,今年應該是二十七了,而除了陸守儼外,其它最小的也有三十大幾了,最大的眼看五十歲的人了。

陸老爺子那些兒子,到了這年紀也大多身居要職,單位都會安排很好的住處,最不濟的也都住在單位大院裡了。

所以這麼大的宅子,隻有陸老爺子住,不過他那些孫子們會時常過來,大多在陸老爺子這裡也有自己的房間。

初挽沿著胡同走到門前,正要進去,就被旁邊的警衛員攔住了。

警衛員打量著她,要求她出示證件。

初挽也是意外,疑惑地看著警衛員。

警衛員站得筆直,一臉嚴肅,儘職儘責。

初挽:“我是來找陸爺爺的,麻煩你進去說一聲吧?”

警衛員正要說話,這時候門開了,裡麵出來一個女人,係著圍裙,挎著菜籃子,手上略糙,看樣子是保姆。

那女人看到初挽,打量了幾眼,便蹙眉道:“是要收破爛嗎,我們家東西昨天才清理了,沒剩下什麼了。”

又囑咐警衛員說:“小趙,你可看嚴點,彆什麼人都往家裡放,不然像什麼樣。”

初挽便笑了笑,沒搭理那女人,徑自對警衛員道:“這位同誌,你是陸爺爺的警衛員吧,麻煩見到陸同誌幫我傳下話,就說挽挽過來看過他。”

說完徑自就走。

她倒是沒什麼惱的,這樣她既全了“來看過陸爺爺的”心意,又不用來陸家住那麼幾天了,最後那個保姆還是什麼的女人還得挨罵被罰。

她走到了胡同口,迎麵恰好遇上一個人正騎著自行車過來。

那人約莫二十歲,一臉青澀,見到初挽愣了下。

初挽也愣了。

冤家路窄,陸建時,又遇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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