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沅說,樓蘭王的王後、妃子還有公主都是居住在這些平房裡麵的,一人一個大屋,也算是“金屋藏嬌”了,讓我相當的無語。
較之於中宮的魑魅魍魎橫行,這後宮就安靜了不少,青磚石瓦,陰木成林,陣陣陰風邪風飄過,吹的那些陰木嘩啦啦的響,不吵,反而聽起來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安靜的整個後宮隻有我們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甚至,有時候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曹沅對這樓蘭的後宮是真的熟悉,帶著我們在裡麵七拐八彎的兜兜轉轉,穿過了幾條小拱門後,她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單獨院落,這院落算是後宮裡麵最氣派的了,最起碼在院門門頭掛了一副匾額,上麵寫了兩個我們不認識的字,應該是樓蘭的文字。
“王!居!”
曹沅緩緩念出了這匾額上的兩個字,眼中的情緒是複雜的,用一種低沉中悲傷彌漫的語氣輕飄飄的說道:“這裡就是曆代樓蘭王居住的地方了,一代又一代,不知道住過多少代樓蘭王,當年樓蘭脫離匈奴獨立建國的指令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漢軍打進來以後也是在這裡將一個樓蘭王從床榻上揪下來的,然後在那位樓蘭王的脖子上套上了繩索,拴在馬韁繩上,拖著走了四五千裡地將之拉回了長安,這裡承載著整個樓蘭的所有故事。
而我的前世,也是在這裡自刎殉國的!”
說完,曹沅輕輕推開了院落的門,那門頓時發出“吱呀”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顯然也已經有些承受不了歲月的打磨了,不堪重負。
小院不大,隻有幾百個平米,一條青磚小路直通正中間的一座大屋,小路兩側有許多陰木,可卻已經枯死發黑了,這就是不老屍的威力,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還是它現在有缺失,如果完整的話,恐怕樓蘭王宮的所有陰木全都得廢掉。
嘩啦啦…
陰風吹過,那些陰木發黑的樹葉發出陣陣刺耳的爆響,甚至在小院裡陰風都席卷出了幾個漩渦…
這景象看的我們心中發寒,這不老屍…似乎可怕的有點超乎我們的想象,陰氣和煞氣重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我頭一次見到了,當初那多倫王子出世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這等景象吧?
曹沅卻不見有什麼忌憚,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朝聖一樣光輝,踩著青磚小路一步步朝那大屋走去,然後推開木門走了進去,我們幾個連忙在後麵跟上。
大屋裡麵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曹沅輕車熟路的到了臥室,然後一把就掀開了床榻。
霎時,一條黑黢黢的隧道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在地下。”
曹沅笑了笑,起身鑽進了隧道裡麵。
這隧道不長,隻有百米來回,但卻冷的夠可以,就他娘的跟冰窖似得,往裡麵一鑽,撐開手電筒一照,借著手電筒的光可以看到整條隧道裡麵白色的霧氣繚繞,
那不是寒氣,是陰氣。
甚至,在僅容一人通過的隧道兩側的牆壁上都凝結出了一指厚的類似於寒霜一樣的東西,隻不過那不是寒霜,而是陰氣凝實以後化成的,尋常人是碰不得的,因為一碰就會有大量的陰氣鑽進體內,把組織殺死!
隻不過這地方對於修煉了殺氣的我來說卻是不錯的。
在隧道的儘頭,是一堵石門。
曹沅走在最前麵,這時候已經站在石門前了,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這裡,就是陳屍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