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麟他們全都沉默了下來,跟著我默默走到了石崖對麵的山腳下,這時候我才勉強能看到石崖對麵的大山上的情況了。
這山來的陡峭,坡度約莫是在七十度上下,因為陰煞的影響,站在山腳下我隻能看到二十來米左右的情況,不過都是一些黑漆漆的枯死的樹木而已,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在那些樹木和雜草中間,隱隱約約似乎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
看到這條小路後,我對照羅盤仔細掐算了一下方位,當時臉色就變了,忍不住出聲驚呼道:“他媽的,這白羊峪是被人算計了,有風水堪輿大師要滅他們全族啊!”
“什麼意思?”
張震麟在身後急急忙忙說道:“大侄子,我什麼都看不清,你快和我說說!”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說道:“這白羊峪的祖先怕是得罪過一位風水堪輿大師,所
以人家在他們祖墳的坎方開辟了一條小路,而且這條小路是在祖墳的對麵,根本繞不到那懸崖後麵,這種格局叫做‘坎方路’,是一種陰宅風水絕斷的法子,說白了就是要墓主人斷子絕孫!一旦祖墳裡麵出現了‘坎方路’,家裡的人會連續陷凶,全家都招受損,極其凶惡,風水堪輿裡對這坎方路是用這麼一首詩來描述的——坎宮直路出夭亡,如果發叉更悲傷。喝藥上吊年青死,有人乞丐在外鄉!
而且,好死不死的,這白羊峪的喪葬傳統是懸棺葬!
什麼是懸棺葬?!
就是群葬!地位高的人把棺材掛在懸崖高處,地位低的人掛在懸崖低處!
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整個白羊峪的集體祖墳,村子裡的人的祖先都在這裡呢,有人用‘坎方路’釘死了他們的祖墳,這是要他們子孫後代千秋萬載都一直倒黴,血光不絕啊!再加上這懸棺葬的地點選的不太對,選在了峽穀,對麵高山鎮壓了懸棺的地方,讓懸棺的懸崖成了背陰麵,陰氣散不出去,恐怕那懸棺裡的人沒一個能去投胎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地方早就已經變成一個遊離在陽間的‘陰曹地府’了,想想吧,白羊峪子子孫孫的陰魂都遊離在這裡出不去,可不就是一個鬼村麼,到現在才出事兒真是白羊峪的運氣!”
說到這裡,我咬了咬牙,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和猜測緩緩說了出來:“叔,有一點你還真說對了,這白羊峪怕是真的有秘密,一個小村子怎麼可能會得罪風水堪輿
大師,讓人家用‘坎方路’對付他們的祖墳,滅絕他們的子孫後代?我猜測他們這一村子的人從前很有可能就不是漢人,而是南邊的某一個有懸棺葬習俗的少數民族的後裔!這白羊峪的所有事兒,怕是最後還得應在這懸棺葬的地方上,這些懸棺的主人怕是現在都跑出來作妖了,那些失蹤的人的屍體就是這些東西給掛上去的!”
“這…”
張震麟滿臉的驚駭之色:“這畢竟是在全真教的眼皮子底下啊,怎麼能出了這種事情呢?”
“全真教?全真教就是萬能的嗎?且不說他們有沒有發現這地方的不對勁,就算是他們發現了,人家白羊峪的人肯不肯聽他們的都是兩碼事呢!”
我冷笑一聲:“這事兒的關鍵就在那些懸棺懸的位置不對頭,再加上被人用‘坎方路’給釘了!所以啊,想解決這風水惡局,就得推平白羊峪的祖墳,這可是白羊峪傳承了多少年的傳統啊,人家會因為你一個臭道士的幾句話就改變傳承傳統嗎?不給你打出去都是好的!要我說啊,事兒全都是白羊峪的村民自己找的,不懂風水格局瞎他媽埋死人,再加上有個風水堪輿大師整他們,有好才怪!”
張震麟歎了口氣,沒說話。
我撇了撇嘴,不過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在沒有進入白羊峪弄明白事情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所以我再沒多說什麼,拉了拉拴在腰間的繩子就走,結果,走了沒幾步就聽走在最後麵的陳文說:“走呀,周隊,你咋不動彈呢?”
周興平壓根兒沒說話。
過了良久,足足有約莫十多分鐘的功夫,才聽周興平哆哆嗦嗦的說道:“葛兄弟,快幫我看看我後麵有啥,我的衣領讓什麼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