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掉她了!”
就在我琢磨的出神的功夫,我身邊的大炮忽然帶著一股子不敢置信的味道說道:“她前不久還好好的啊,還和咱們有說有笑的,你怎麼能下得去手的?”
大炮的語氣裡麵有些埋怨我的意思。
下的去手?
我沒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死人,就是死人!
人一死還作妖,那它基本上是六親不認的,心慈手軟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這就是我入了這一行以後最大的感悟,也是最大的痛處,或許這一刻還在和你有說有笑的人,如果下一刻變成了臟東西,那你照樣還是得揮刀斬其首。
不是狠,而是為了活著必須那麼做。
不過這些我也沒有和大炮說,也不生氣,走了一路我對他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就是純粹的軍人脾性,豪爽有正氣,忠誠耿直。估摸著眼睜睜的瞅著前不久還好好的一個老百姓轉眼變成了怪物就已經很難接受的,我又不由分說,一點餘地沒有留的上來一刀子把顧大嫂切了,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噗!
我一聲不吭把百辟刀從顧大嫂的肋下抽了出來,刀刃擦過骨頭的時候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骨裂聲與摩擦聲,聽的人渾身上下不住的冒雞皮疙瘩,顧大嫂肋下被我切開口子的地方也是在“咕咚、咕咚”不斷往出冒綠色的液體,腥臭無比。
這工夫,陳煜和林青也收手了,陳煜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一轉眼那雙手就恢複了原貌,蒼白的沒有血色,仿佛是一雙書生的手,哪裡像是前不久直接用五指洞穿了臟東西脖頸的那雙鐵爪?而林青的驚蟄劍上則劈裡啪啦泛著淡藍色的電弧,顯然飲了臟東西的血以後,這把劍被喚醒了,顧大嫂身上被刺穿的地方都呈現出一種焦黑色,看來當初我費儘心思給她覓得這神器絕對是值得的,讓林青有了對臟東西一擊斃命的能力了。
我們三個一收手,顧大嫂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末了發出“嘭”的一聲悶響,不像是血肉之軀倒地,倒像是一塊鋼板拍在了地上,屍身早就僵了,就跟醫院的冷藏室裡藏著的屍首一樣,哪裡像個剛咽氣的人?分明就是死了很久了!!
這個過程中,大炮、宋亞男他們眼睛幾乎是直勾勾的,我知道,他們在等著一個解釋。
我沒說話,直接從背包裡麵抓出了一把雪糯,然後潑灑在了顧大嫂屍身上的傷口處,登時就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冒出了就跟燒豬毛似得臭氣,那雪糯沾了淡綠色的液體以後,沒有變綠,反而是一轉眼的雪糯就變成了黑色,烏黑發亮的。
大炮他們幾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看這情況全都傻眼了。
“看懂了嗎?”
我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這是屍毒!她的身體裡麵全都是屍毒,哪怕是行為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時候也是滿身的死氣,要不然做出來的飯裡能有死氣麼?隻不過這些死氣和屍毒蟄伏的很深,她的活人體征也保持的很好,咱們幾個走了眼,完全沒瞧出來而已!!這人身體裡麵又是屍毒又是死氣的,那還能是活人麼?怕是這顧大嫂早就死了,既是死人,我乾掉她有什麼問題?塵歸塵,土歸土,助她解脫!”
這話說完,大炮他們幾個臉上都是有了戚色,一個個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良久,宋亞男忽然問我:“這白天為活人,晚上變行屍,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能不能識得?”
我沉默了一下,看他們這工夫漸漸回過神了,於是長長呼出一口氣,說出了我的猜測:“不出意外,應當是伏屍!”
伏屍,這意思在中醫學術裡麵有一個比較恰當的解釋——伏屍者,謂其病隱伏在人五臟內,積年不除。
大概就是說,所謂伏屍,在中醫看來,就是身體隱藏著巨大的隱疾,但是平日間卻看不出什麼的人。
這很好的解釋了伏屍的情況!
所謂伏屍,其實就是屍毒並非來源於腐爛的內臟,而是流淌在血液裡麵的行屍